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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露的琴声婉转动人，听着悦耳，看得出学过，别的年轻男子反应平平，好听是好听的，就是也没别的。
孙千金眼里有几分扬气，露露可是她的女儿，她可是师从京城曲楼的名师。端侯爷也轻轻点头。
“不错，太子妃这琴声，真是有些味道。”李盛嘴里说着好话。
太后也说“尚可。”
李元盯着颜露，不知在想什么。
颜露福身，说“多谢圣上，太后。臣妾听闻姐姐也是才艺双绝，不如让姐姐也来为太后寿宴表演助兴如何？”
好些人一听这话都看向颜姣。更多的是怀疑嘲讽。太子妃口中的姐姐就是侯府大小姐么？如今的首辅夫人，不是说流落在外找回没多久，乡下丫头才艺双绝，他们是不信的。
面对众人目光，颜姣神色未变，颜露用这样的方式，想让自己上去丢脸，这个倒是比栽赃她来得好些，才艺嘛，她会的不太多。
“当着这么些人，姐姐可不能推迟哦。”颜露笑得单纯，她要让颜姣无路可退。她回侯府之前一直在乡下，哪里会什么才艺。
端侯爷觉得颜露是在胡闹，姣姣哪里会什么才艺，她回侯府没多久就准备与太子的婚约，没成是没成，可也不会才艺啊。
孙千金的一些话让端侯爷平静下来。
“侯爷，妾身想露露是和姣姣闹着玩。姐妹之间不会怎样的，再说太后寿宴，做点什么助助兴也是好的。”
她不知道露露要做什么，只要给颜姣难堪她就很乐意，一个乡野丫头，会什么呢？有句话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再说颜姣还不是凤凰，最多算是只鸡。
在圣上面前说出去的话怎么能就这样收回呢？颜露知道，颜姣会来的。她一来这些人都会知道她什么也不会，她要让人看看她这个太子妃才是最厉害的。
襄阳王看向圣上太后，大小姐的处境不太好啊，苏妍倒是不怎么担心，她总觉得颜姣不简单。再说不是还有江秦在，江秦会护着她的。
姣姣除了做点心之外，江秦也不知道她会什么。他说不，就没人能逼她上去。他不想她的姣姣被人议论。
江秦还没开口，颜姣在桌子下方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手，轻轻捏了一下。
江秦反手握住她的，两个人的小动作被木桌和宽大的衣袖遮住，没有人看见。
“侯府大小姐可愿意？”李盛问道，侯府大小姐愿意与否他不知，江秦不愿他倒是看出来的，可不知什么原因，他没有起身阻止。
这位大小姐到底有什么魔力会让江秦独爱她一人？
颜姣站起来，向圣上和太后行了个礼，“妹妹如此说，姐姐只好献丑了。臣女幼年曾在乡野，若有什么不对不好之处，等各位多多包涵。”
颜姣不想和颜露比一样的，她看了看这四周摆放的木桌，李盛问“可需要准备什么？”
颜姣摇摇头。“圣上可容臣女稍作准备？”
李盛点头，“可以。你要表演何种才艺？”
“舞，不知圣上能否找一位奏乐之人？”颜姣问，她一人亦舞，只是一舞一乐，舞蹈看起来会更有节奏感。
“本阁可以。”江秦说道，奏琴他会，他与姣姣会配合得很好的。
李元站出来说“公平起见，还是请宫廷乐师为好。”他不是想看颜姣落败，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见到这两个人呆在一起。
李盛看向颜姣，问她的意思，颜姣点头，她不挑，有乐就可。
江秦面色不郁，却在接触到颜姣眼神的时候只能忍住。他知道姣姣不是不想他上去，只是为了李元口中的公平。
乐师是个中年男子，来自宫中，他带着自己的琴上来，颜姣与他说了几句话，那乐师的表情有些惊讶，哪有人要求弹奏这种有慢有快变化波动大的曲子。
颜姣有礼的说“先生也是奏乐之人，这首对先生来说应当不难吧。先生只管弹，别的什么都不用想。”
乐只是给舞做一个融合作用，到底能不能做到还得看她的，颜姣脑海中闪现出一系列的舞蹈。
众臣都不知这侯府嫡女要做什么，江秦也不知道，他选择相信她。
白舒看着她心都要跳出来了，她都跟姣姣说了她怎么还要去。姣姣什么时候会跳舞了。
颜姣做出了令人震惊的行为，她脱下鞋子，雪白的玉足一点一点走了上去。
琴声渐起，如春雨般柔和，她的动作也轻盈优美，广袖开合，像是春日破土而出的芽。琴声渐急，她的身姿舞动也随之越来越快，素手婉转，裙裾飘飞，像是盛开的花骨朵儿。
在场之人无一不被这场舞所震撼。
乐师额头上汗滴下来，他有些控制不住他的琴了，“彭”的一声，一根琴弦被硬生生崩断。
在座之人只有江秦注意到了，别人都只顾着看台中的女子。
音乐的停止没有让颜姣就此停下，她的动作还在继续，以足为轴，脚尖点地，人流围绕着那点支撑转动，衣裙上的墨菊图案像是像开出来一样。
在座之人不知何时结束，等他们反应过来，颜姣已然站在那里，她站的那个位置丝毫没有移动。
“好啊，好！”李盛鼓起掌来。这一舞真是不错，太后脸上也是欣赏的。舞得真好。
清而不妖，妖而不媚，媚而不俗。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舞。
“多谢圣上。”颜姣喘了口气，扶着额头，疯狂转圈让她眼前天旋地转，眼看就要倒下，李元还没动作，一道人影快速闪现，把她拥入怀里。
脸色最难看的就是颜露，她没想到，颜姣这个人居然还会这种东西？这小贱人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所有大臣都觉得首辅夫人的才艺更胜一筹，这事儿也没有比赛，只是姐妹家，又都是来自侯府，大家心里面不自觉的会把这件事拿来比较，姐妹之间是非高低都有了评判。
有了江秦的身子靠着，颜姣想说是这具身子不好，她许久没有转过这样的圈了，一时有些头晕受不住。
她在江秦耳边低低的说了两个字“乐……师……”
那乐师赶紧跪下磕头，断弦可是大罪。还是在这样的场合。“请圣上恕罪，是奴才学艺不精。”
江秦一手揽着颜姣的腰说道“圣上，今日是喜庆之日。此事也有姣姣的舞太过特别所致。”
李盛说道“下去吧。”
“恕臣无状。”江秦说完把颜姣给横抱下去，太后笑，这位手法大人眼里的情意才感人啊。
江秦把碗凑到颜姣嘴边，让她喝了碗糖水，颜姣喝完头没有那么晕了。
舞怎么会让人晕成这样……是她太久没有跳了，她只是跟着乐走，不知自己跳的如何。
江秦见她好了些，把她的鞋拿着，蹲在她面前弯下身子给她穿鞋。
群臣看到这一幕极为惊讶，首辅大人对夫人真是好。要知道穿鞋这种事从来都是妻子服侍丈夫做的，而在首辅大人这里，完全就反过来了。
颜姣说道“江秦，你……”给她穿鞋好像不太好吧。她想缩脚被他给握住脚腕。
这个权势不小的权臣在做起为颜姣穿鞋这样一件小事上认真和专注，让许多女子都羡慕颜姣。
“别动。”颜姣拍去她脚上的灰尘和泥土。她乱动还不知道这鞋什么时候能穿好。
颜姣一直低着头，她这时是不敢面对众人的目光了。穿个鞋怎么穿了这么久，她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都成了没形象的人了？
这些女子见首辅大人能够这样对待自己的夫人，想想到自己家里，人和人之间是有很大的差距，不能比的。
“我跳的怎么样？好吗？好看吗？”颜姣问。若不好看颜露不是要高兴死，更是坐实可自己是个乡野丫头。
有些动作她记不太清了，只是凭着记忆当中的那种感觉来挑的。她前世学过，也在书上见过。
这套衣服确实不太合适，也不会拖后腿嗯，毕竟这个裙摆还是很好看的。还有那朵墨菊，颜姣抚上那处，那就像前世的她一样，身死魂未灭。
“你还有多少会的？”江秦只问，每次都给他这样的惊喜，他的姣姣，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她到底有多少会的，是自己还不知道的呢。
别说像今天这样，别人的一举一动远远比不上给他带来的舞。也许是极少见吧。很难得。
颜姣笑了，“一般女子会的，我都会，一般女子不会的，我也会，至于到底还会什么，这时也不好说，先不告诉你。”
她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自己还会什么。很多还能记得。有一些已经记不得了，前世的苦，某种意义上也给这一世的自己提供了便利。
颜姣和江秦两人在外人看来就是如胶似漆，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些大臣也觉得这个画面实在是美。
自然还安排了还有其他节目，有宫中歌姬舞姬表演的叫做丹青舞，若在平时大臣还会觉得好，可见过侯府大小姐舞姿以后，心中念念不忘。也就没了以前的惊艳。
书上说昔日飞燕合德能作掌上舞。所谓身身子晶莹如玉。须得使出童子功的功夫。
颜姣目前来说，和江秦去那么几处，过的都不是养尊处优的生活，也还有点底子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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