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赝品的下场
慕容娇正在自己的屋子里紧张地等待,献上檀小兮的结果无非三种,第一种是檀小兮畏惧摄政王权势半推半就从了慕容齐,名节尽失。
第二种便是檀小兮拼命挣扎,惹恼了慕容齐,被他赐死,那自己也算为李世安报仇了。
这最后一种,便是檀小兮失手伤了或者杀了慕容齐,那檀小兮也不会有好结果,如果慕容齐真如檀小兮所说,是杀害李世安的真凶,她更能一石二鸟,一个都不放过!
她正闭门胡思乱想之际,却忽然被慕容齐的贴身护卫叫了出去,说是慕容齐要见她。
慕容娇心中疑惑,可这位来传话的护卫之前被她折辱多次,对她从来不苟言笑,一路上费劲唇舌也没能从他口中套出半点消息,只能满腹揣测,狐疑地打开了门。
却见慕容齐坐在桌边脸色阴晴不定,而檀小兮则衣衫破烂,面色惨白地看着她,眼中皆是惊惧。
“看来爹爹是没有得手啊……”慕容娇心道,“不过衣裳被撕成这样,看样子也败了兴致,檀小兮,我看你接下来怎么办!”
她清了清嗓子,对着慕容齐甜甜一笑,走过去斟了一杯茶娇声道:“爹爹,可是这丫头不听话,扫了爹爹的兴致?没关――”
“啪!”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在慕容娇的脸上,猝不及防地,将她打得她直接趴在了地上!
慕容齐武将出生,这一掌又用了十足的力气,慕容娇头晕耳鸣了半晌才抬起头,只觉口中满是血腥味,愣愣道:“爹爹为何打我?这丫头不听话,我替你教训便是……为何……”
“为何?你还有脸问?”慕容齐拍案而起,指着她怒斥道,“我让你带些米粮去看望流民,是为了让你彰显我慕容家的善心,你倒好,在馒头里下毒,害死了十几个流民,只是为了陷害小兮?”
“小兮?爹爹,你还没得手呢,就喊她喊得如此亲密了?我说呢,怎么上来就赏了我一巴掌,原来是告了我的状,檀小兮,你真够可以的呀……”
慕容娇咬牙切齿地说着,又对慕容齐道:“爹爹,我知道你怪我将此事办砸了,可那又如何?十几条流民的贱命而已,随便一遮掩便过去了!女儿可是一番孝心,将这么好看的女子献给爹爹,爹爹怎的还打我?”
慕容齐被她的惺惺作态气得怒火攻心,上去便是一脚踹在了她的心窝:
“十几条流民的贱命?你可知此时若是被御史台那些言官知道真相的话,我们慕容家会因为你遭来多少流言蜚语?你爹爹,爹爹地喊了我十几年,我以为你当真把自己当成慕容家的人了,却不曾想始终是养不熟的外姓,为了一点私仇,便要陷害我整个慕容家!”
慕容娇被这一脚踢得正中心窝,疼得半晌才缓过来一口气,心知慕容齐从来没有如此对她过,怕是当真触了他的逆鳞,忙勉力爬起来,抱着慕容齐的大腿哭诉道:
“爹爹,女儿没有这样的心思,这檀小兮确实是害了我世安哥哥的凶手,我也确实想将她碎尸万段,可想着爹爹钟爱秀美女子,便设计将她弄回府里,我只是想孝敬爹爹,别无他意!”
檀小兮沉默良久,她虽然知道这慕容娇心思歹毒,按律当斩,可到底自己也并未被她伤到什么,,更想让她得律法公正下判,而非让她因为自己而死。
见她完全不知自己已经身陷险境,还在喋喋不休,便低声提醒道:
“慕容娇,别说了,说多错多!”
慕容娇哪里肯听,怒斥道:“你个贱人!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吗?你现在还没成为我爹的贱妾呢!就想着来教训我?”
慕容齐闻言,心中最后一根导火索终于被点燃――
这贱丫头,险些让他做出睡了亲女儿的禽兽之事,竟然还敢在这里辱骂小兮!
“贱妾?你一个替代品,竟然也敢骑到正主的头上上蹿下跳?”
慕容齐的话让慕容娇瞳仁瞬间紧缩:“正主……什么……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慕容齐冷笑一声,“你应该知道,自己当年是为什么会被我从一个卖油郎家接入王府中吧!”
“听……听嬷嬷说过,是因为爹爹失了一个女儿,而我的生辰八字,与那个夭折的孩子一模一样……”
慕容娇像是明白了什么,僵硬着脖子不敢置信地看着檀小兮:“你今年几岁了?何时出生的?”
“十五,冬月十五巳时生。”檀小兮平静地回答她,从小到大,这一天是她一年中最期盼的,小姨总会偷偷给自己准备一个热热的鸡蛋,让她拿着蛋从头滚到脚,再大口吃掉。
她这一年,也只有这一日能吃上鸡蛋。而在小姨离开后自己在檀家的日子,便再也没吃到过一个鸡蛋。
“冬月十五,巳时生……哈哈哈……你竟然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哈哈哈……我竟然让差一点让慕容齐睡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慕容娇失心疯了一般疯狂地大笑着,每笑一声,口中的血就多涌出来一口,可她已经没有了痛的感觉,也总算明白了慕容齐找自己来的真实目的――
怕是要当着她的面,给自己失踪多年的亲生女儿报仇啊!
“爹爹,天底下冬月十五巳时生的女孩这么多,她定是知道了一些旧事,故意骗取爹爹信任的!爹爹千万别中计啊!我才是那个算命先生口中的命贵之女,这些年来,爹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可都是娇娇命好啊……”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茶盏已经砸到了她身上,慕容齐一脸憎恶道:“我的女儿,我自然能认出来,她与她娘长得一模一样,我会认错吗?命贵之女……你还还真是会抬举你自己!既然你觉得自己命好,那便算一算,我接下来会怎么处置你?”
他说到最后几句话时,眼中的杀气已经无法掩饰,慕容娇浑身瘫软,知道自己今日死路难逃,心中除了悲哀,便只剩下愤怒:
“慕容齐,我可以死,但我想让你告诉我,世安哥哥……到底是谁杀的?是她,还是你――”
“哈哈……反正你就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李世安这个蠢货,是死于――”慕容齐故意顿了顿,吊足了慕容娇的胃口,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死于心悸!他自己胆小如鼠,暴病而亡,没人杀他……哈哈哈!”
“你……你胡说!我世安哥哥没有心疾――”
慕容齐笑容一寸寸冷下去,他怎会当着女儿的面说出李世安死去的真相?
抬手对身旁的贴身护卫道:“淮安,带下去之前,别让她出声,念在她入了我慕容家族谱的份儿上,赏她全尸吧!”..
“对了!让大夫人送一身衣裳过来,别让我女儿冻着!”
“不要……慕容齐,你――”慕容娇还来不及叫嚷,就被淮安的剑柄重重击断了脖颈,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软软地倒了下去,接着,便被他如死狗一般拖出了厢房。
“女儿,你来说说,我对她的处置可对?”慕容齐看似在笑,眸光却是带着试探的冷意。
檀小兮微微一思忖,淡淡笑道:“慕容娇为了中饱私囊,将爹爹您用来购买白面馒头的银钱吞了一半,换做发霉的馒头,导致十多位身体虚弱的流民吃下后去世,爹爹惊愤,赐死慕容娇以昭天下。爹爹此举,很对。”
慕容齐听着她的一字一句,神色渐渐松缓,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笑:“哈哈哈!”
“果然是我慕容齐的亲生女儿!八字更是旺我慕容家!你可知当初你和弟弟两人被凤九姝那贱人偷走,我多伤心吗?如今你终于回到我身边,爹爹发誓,一定好好疼你!”
檀小兮垂眸,秀美的脸上露出一派乖巧之意,娇羞地点点头道:“多谢爹爹,能重回爹爹身边,小兮也很高兴。”
“好好好!”慕容齐一把抓住檀小兮的手,满脸的怜爱慈和:“和爹爹说说,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家中还有哪些人……如今可婚嫁了,这一手医术又是和谁学的……?”
檀小兮耐心地回答着,父女俩促膝长谈,却不知趁着夜色昏暗,慕容府里瞧瞧爬进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