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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松林

  见方宇没有理她,陈女士略微有些尴尬,不吱声了。

  方宇驾驶着汽车,很快就到了镇上,陈女士脸上有些窘迫地问方宇能不能在路边小超市停会车,这么多年没回去过了,突然上门造访,不提点东西实在是说不过去。方宇没有拒绝这个合理的要求,看到一家生活超市就把车停在门口,然后让陈女士不要动,他先下车,走到副驾驶外面,再拉开车门让陈女士出来,陪着她一块进了超市。二人逛了一圈,陈女士选购一些烟酒糖之类的礼品,随着方宇重新上了车去。

  “我二舅家就在前面不远……”

  汽车行驶到镇中心一条十字路口,陈女士探头观望了一下,最后伸手指了指左边的道,示意方宇左转。

  “没记错的话,应该再往前开200米左右,然后右手边有条巷子进去,就是我二舅家了……”

  陈女士小心翼翼地给方宇指路,顺便观察了一下对方的脸色,她吃惊地发现,这个年轻人一路上都保持着同一种表情,整个看上去阴沉沉的,还是个闷葫芦。陈女士非常清楚,这种人一般不太好招惹,电视上经常报道的那类变态杀人犯,不就是这种性格的吗。这种人心理都很阴暗、极端,而且不把人命当回事,一旦惹怒他们,什么可怕的事都干得出来。像什么冰箱藏尸啊,把尸体用绞肉机搅碎了冲进下水道啊,想想就头皮发麻。

  陈女士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毛,又看了眼方宇,不料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她在偷看,蓦地扭过脸来,冲陈女士挤出一抹僵硬无比的怪笑:

  “是从这条巷子进去吗?”

  方宇指着街边一条大约3米多宽的巷子问道。

  陈女士连忙点头道:“是是是,就是从这进去,巷子有点窄,车能开进去吗?”

  方宇没有作声,直接将方向盘一打,控制着汽车驶了进去。沿着这条巷子七绕八拐的,穿过一片自建房,最后进到一个篮球场,路就变得只剩1米多宽,汽车无法再往里面开了。方宇把车泊好,扭头问陈女士到了没有。陈女士透过挡风玻璃朝外面张望,最后指着一栋三层的小洋楼道:“就是那里了……”

  方宇没有废话,和陈女士下了车,走到房子大门前。

  “这门口有一对石狮子,没错,这就是我二舅家了。”

  陈女士指了指梯坎两边的石狮子对方宇道,“卧龙镇这边,建房子都很讲究风水,石狮子可以镇宅,你看这门上,还挂了一块八卦镜呢……”

  方宇抬头望去,果然看到大门顶上挂了块巴掌大小的镜子,古色古香的,倾斜着正好可以照到他们。陈女士还想感叹两句,方宇却打了个手势,让她不要耽搁,赶紧去叫门。

  陈女士尽管有些不满,但也不敢在方宇面前发作,只能按照他的要求,走上前去抓住铜制门环,使劲叩击着。

  “咚咚咚咚!”

  门环击打在木门上,发出沉闷地响声,很快,里面就传来一声犬吠,一条个头蛮大的狗子闻声扑腾了过来,透过门缝冲他们吠叫。

  紧跟着又听见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从门后面传来出来:

  “是哪个呀?”

  陈女士一听声音,激动得眉飞色舞,忙贴上去喊道:

  “舅娘?是我,燕子啊!”

  “燕……燕子?!”

  门后那个声音一下子变得异常激动,然后就听见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往门边靠近。

  “是呀!是我,我来看你和二舅了!”陈女士扯着嗓子嚷嚷道。

  “哎呀呀!燕子!是燕子哇!你可好多年没来了!”

  铁栓的声音“吱嘎”地响起来了,紧跟着“嗡”地一声,沉重的木门被拉开,一条块头蛮大的狼狗探出脑袋,冲着内外狂吠。

  “来福!快住嘴!”

  老太太还没露面,就看见一根拐棍敲打在狗头上,打得蛮狠,狗子“呜咽”一声连忙蹿跳着跑开了。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杵着拐棍出现门后,她个子挺高,虽然满头白发但是身体看上去却还相当硬朗,特别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

  “哎呀!真的是燕子哇!好多年没见你了!都长这么大了!这是你的娃儿?”

  老太太指着方宇问道。

  “不是的舅娘,我哪有这么大的娃儿呀!你忘了?我结婚那年你跟二舅还去吃了喜酒呢!”陈女士连忙解释一句。

  老太太激动得一拍腿,朗声笑道:“呵呵!看我这记性,真是老糊涂了!算起来,你家娃儿今年也才12岁吧?哎哟!快快快!先进门再说,哎呀呀,我的燕子,真是好多年没见你了!来就来,还提什么东西呀真是的!都是一家人还这么客气干什么!”

  老太太也没有刨根问底,连忙把方宇和陈女士迎了进去。

  进到里面一看,这院子还挺大,在右手边搭了个葡萄架子,下面放了几张板凳,还有一筐没摘下来带有泥土的花生。那条狼狗就站在葡萄藤下面,吐着舌头,十分警惕地盯着他们。

  老太太把二人请进客厅,堂屋中央竖了一个神龛,供奉着一尊怪模怪样的菩萨像,下面是一张八仙桌,摆放着一碗生米,里面插满了香根,旁边还有一只盘子,盛着几个苹果。

  方宇和陈女士在老太太热情招呼下,坐在木制的沙发上,又给他们一人倒了杯茶,然后拿出一碟子糕点,让他们吃。

  “哎哟哟!我的燕子!这么多年不见,你可是变化挺大的,舅娘我啊,都快认不出来你了,记得你结婚那年,还是个半大的姑娘呢!”

  老太太热情寒暄着,又把目光转向方宇,问道:

  “这帅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方宇,奶奶……这次和陈阿姨过来,是有点事情找……”

  方宇开门见山地道。

  老太太脸上,闪过了一丝疑惑,目光落在陈女士身上。

  陈女士赶忙接过话茬,问道:

  “哦对了舅娘,我二舅呢?怎么没见他?还有强子哥呢?”

  老太太咳了两声,解释道:

  “你强子哥啊,他们两口子不是为了小孩上学的事搬到县城去了嘛,说让我们两老也去城里住,那巴掌大点地方,哪挤得下哟,呵呵!我跟你二舅,还是在这里住习惯了……这几天,你二舅回老家那边去了,那边不是在搞祭祀嘛,你二舅就被喊回去了……”

  “这样啊……”

  陈女士笑着点点头,又看了看方宇,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

  老太太有点惊疑,蹙起眉头看着陈女士和方宇:

  “怎么?你们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陈女士有些为难了,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这么多年不来看二舅和舅娘,一出事了,就想到他们,实在是说不过去。还好方宇站出来,把事情大概地讲了一遍。老太太听得瞠目结舌,听到后面老陈夫妇自尽,眼泪哗啦哗啦地就下来了。陈女士赶紧从包里掏出纸巾,替舅娘擦眼泪,看着她哭,自己情绪一下子也没把持住,跟着一块嚎啕大哭起来。

  “苦命哟!翠莲啊!真是苦命哟!”

  老太太抹着眼泪,扯着嗓门叫屈道。翠莲就是陈女士的母亲,当年中专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市纺织厂工作。

  “燕子哇!这事也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唉,这都是命,都是命啊!”

  陈女士拉着老太太的手,泪眼汪汪地道:

  “舅娘,我现在想通了,不管怎么样,我也得好好活下去,就算是为了小宝,我也不能想不开……”

  “就是!”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背,苦着脸安慰道,“你现在也是当妈的人了,知道当妈不容易吧?”

  陈女士趁机说道:

  “我这次来,就是想把当年那件事处理干净,你说我妈也真是的,干嘛在房子里弄那个东西,她心里有怨气我也理解,可是……可是那个东西,也是骗人的呀!”

  不料老太太听到“骗人”二字,脸色就有点难看了起来,她捏住外甥女的手,收敛了表情,严肃地道:

  “燕子啊,不是舅娘封建迷信,是你从小在城里长大,不懂这里面的道道,那个东西呀,它不是骗人的,它……”

  老太太说到这,眼珠子都鼓了起来,好像提到那个东西,就犯了忌讳似的,不敢再讲下去。

  陈女士有些急了,忙追问:

  “它怎么了?舅娘,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呀?那个东西,不是封建迷信又是什么,它真能把人活活咒死?”

  “嘘!”

  老太太听到这个“咒”字,表情突然变得异常严肃,把手指竖着贴着嘴唇,用力“嘘”了一声,又战战兢兢地朝四周扫视了一眼,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他们似的。

  “可不兴乱说!”

  老太太厉声呵斥一句,连忙跳起来,走到客厅中央的神龛前,双手合十,对着那个怪模怪样的神像拜了几拜,嘴里神神叨叨地念道:

  “后辈们不懂事,冒犯了天师,还请天师恕罪!请天师恕罪呀!”

  这场面说不上来的怪异,陈女士也是多年没有登门,对二舅家的具体情况不太清楚,更不晓得他们家供奉着的这位,是哪门子的天师。

  老太太拜了一会,这才转过身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串黑色珠子,攥在手里不停地捻动着,口中念念有词:

  “……你们呀!来得真不是时候,你二舅老家那边,这几天正好在搞祭祀,一年一次,你二舅每年都不敢缺席,这是传统……”

  方宇看老太太越扯越远,冷不丁提醒她:

  “奶奶,我们只想找到当年那个跛脚师傅,然后把这件事问清楚,解了这个心结……不知道您认不认识……”

  “你说阿久啊!”

  老太太突然蹦出个名字来,“是老家那边村子的祭师,他家祖传就是做这个,阿久他,他跟燕子妈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感情很好,怕是因为这个关系,才帮她的……”

  老太太压低声音说道,好像四周有人在偷听似的,显得非常小心谨慎的样子。

  “阿久?”

  燕子满脸疑惑,“以前从来没听我妈提起过这个名字……”

  “我也是听你二舅讲得嘛!”

  老太太咽了下口水道,“你妈她读书在行!考上中专就出去了,阿久喜欢你妈,但是你妈不喜欢他……后来,阿久就没有结婚,打了一辈子光棍,你二舅说,他老头子就是为这个活活让他给气死了的!”

  “具体你妈当年怎么找上阿久的,这个事我和你二舅都蒙在鼓里,听都没听说过!不过那些人是该死!把你们家害得这么惨,他们都是罪有应得!只是可怜你这么多年,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说到燕子的身世,老太太又抹起了眼泪。

  陈女士听说这个事情,对那个阿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很想去见一见他,就问老太太,他人在村子里吗。

  “肯定在的嘛!这几天搞祭祀,就是他主持的嘛!每年都是他在操办,估计等他死了,这一门子就断了……唉,造孽啊……”

  老太太有些感伤地道。

  从老太太家出来,陈女士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等到上了车以后,她突然看了方宇一眼,说道:

  “你也想去那个村子看看对吧?”

  方宇没有作声,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算作应答。

  陈女士挤出一丝苦笑,道:

  “我二舅电话打不通,听我舅娘说,那边因为实在太偏僻,住得人又少,到现在还没通电啊,手机导航上也搜不到这个村子,不过我小时候去过几次,大概还记得点路……”

  方宇按照陈燕地指点,先把汽车开出镇子,然后进入一条盘山公路,爬了半个多小时才抵达山顶,再往前开没多久,陈燕突然打开窗户,指着前面一棵巨大的银杏树道:

  “就是那里!沿着右边转进去……”

  方宇把车开到银杏树下,果然看到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藏在草丛里,非常的狭窄,要是对面有车过来,根本无法会车。

  方宇却没有丝毫迟疑,方向盘一打,就转了进去。

  车子开在这条路上,非常地颠簸,途中陈燕三番五次打开窗户,冲着外面干呕,晕车晕得厉害。

  不过还好,1个小时以后,这条土路就到了尽头,在他们眼前,出现了一片茂密的松林,绿油油的,山风一吹,松涛刷刷作响。

  陈燕指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道:

  “还得走2个多小时的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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