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星愣住了。
她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一时间忘了挣扎。
她是真的没料到,他竟敢这么猖狂!
唇被他狠狠碾压,又痛又麻。
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她回神,气得大骂,“容时你混――”
哪知一开口,却给了他可乘之机。
他将她牢牢扣在怀里,强取豪夺,吻得肆意妄为。
蒋南星被容时近乎凶狠的吻给逼得呼吸不畅头晕目眩。
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气得攥紧拳头往他肩上砸。
可她越砸,他吻得越狠。
狠得仿佛恨不得把她的呼吸都夺走。
容时也没料到,自己会失控至此。
本来只想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会惹她生气的话。
哪知一沾上她的唇,渴望和贪婪就如山洪暴发般涌上了他的心头。
怎么也吻不够!
甚至越吻,越不满足。
狭小的空间,温度越来越高。
蒋南星想反抗,可一来力气没他大,二来顾及着他的伤……
虽然他死不足惜,但她可不想背负“过失杀人”的罪名。
为了他搭上自己的后半生,不值当!!
所以既然反抗不了,那她索性不挣扎了。
她告诉自己,嗯,就当被狗啃了吧!
蒋南星突然安静了下来。
吻,还在继续。
他在她嘴里胡搅蛮缠,深入咽喉……
她突然的安静让他心中一喜,但紧接着,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她就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无论他怎么揪着她闹,她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容时满腔热情顿时灭了个干干净净。
“南星?”他狠狠拧眉,停了下来,狐疑地看着怀里的小女人。
他的声音沙哑磁性,透着满满的**。
真的很想她!
“够吗?”蒋南星面无表情,唇角泛起一抹讥讽。
“……”
“不够继续。”
“南星……”他的心狠狠一抽,疼。
直觉告诉他,她接下来的话很可能不是他能承受的。
果然!
“在灾区你救了我,算我欠你,你想要我救命之恩以身相抵是不是?行!来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睡,我就当被狗咬了!”
她冷冷笑道,耸肩摊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而且她一边说,一边去扯自己的衣领,作势要脱衣服。
“蒋南星!!”容时连忙抓住她的手,气恨交加,心如刀绞。
她这不止是在作践自己,更是在羞辱他!!
现在在她眼里,他就如此不堪了么?
“出了这个门,你我就各不相欠!”
“你──”
“容大少,想好了吗?要?还是不要?”她噙着淡淡的笑,慵懒轻哼。
“南星,不要这样好吗?你明知道我吻你是因为我爱你!”
他痛心疾首,倏地一把将她拥入怀中,难过低吼。
又听他说“爱”,蒋南星眼底寒芒乍现。
“你爱我?”她笑了,满眼讥讽。
他松开她,深深看着她的眼睛,“对,南星,我爱你──”
“别对我说这三个字,我恶心!!”她倏地变了脸,恶狠狠地切齿。
他一怔。
看着她脸上那货真价实的厌恶,无力感随着空气涌入心底,苦涩蔓延。
“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傻子才会信!!”她讥笑。
“蒋南星!我他妈真的爱你!!”他切齿低怒吼,真的有些绝望了。
“爱?呵~”她微微退后,似笑非笑看着他,“容时,你懂什么叫爱吗?”
他倏然无言。
他是真的爱,但他不知该怎么向她表达。
尤其是在她抵触他的这个时期,在她眼里,他似乎连呼吸都是一种错。
“爱是满心满眼都是他,爱是处处为他着想,爱是无论何事都会以他为首要,你说你爱我,可你哪样做到了?”
她笑着问,那温柔的语气似尖刀,一刀又一刀地狠狠插在他心上。
“我……”
“但你对司纯就做到了!所以,你爱的是她!”
“不是的南星……”他摇头,着急却无力。
他想说自己从始至终爱的都是她,当年接受司纯的表白只是他一时负气……
“在我和她之间,你选择的永远都是她,你为了她伤我有多深,你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她字字诛心,伤他于无痕。
容时满眼悔痛,“我错了,南星,是我没看清自己的心……”
“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如果也能称之为爱的话,那我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被你爱上!!”蒋南星温柔的语气渐渐结冰,一字一句,冷如骨髓。
容时心痛如绞。
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挖出自己的心来向她证明!
证明自己的心里,从始至终都是她。
其实他对司纯,仅仅只是愧疚而已。
司纯因为爱他,遭到爷爷反对导致嫁给一个人渣而被家暴,他愧疚。
年少荒唐,他与她酒后乱性,她因堕胎手术不能生育,他愧疚。
细细想来,他对司纯的感觉,似乎从来与爱无关!
只可惜,他似乎明白得太晚了。
“老婆,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好吗?”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红着眼,难过乞求。
“你去问问我的宝宝,ta若同意,我没意见!”她笑,妖娆又残忍。
容时脸色一白,如被万箭穿心。
宝宝已经没了,他如何去问?
所以在她这儿,这就是个永远都不可能解开的死结了是吗?
所以,她是铁了心不会原谅他了是吗?
他痛极,一把将她狠狠扯入怀中,死死抱紧她,痛苦切齿,“那你到底要我怎样?以死谢罪吗?”
“可是你的命对我来说……”她的下巴被迫靠在他的肩上,微微偏头,红唇贴上他的耳朵,“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一文不值……
她最后四个字,如魔咒一般在他耳朵里一直回荡,挥之不去。
容时的手无力地垂下,满眼痛楚地看着面罩寒霜的小女人。
绝望如毒液,快速渗透了他的四肢百骸。
突然发现她就像流沙,他越是拼尽全力想要抓紧,却失去得越快……
蒋南星从容不迫地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整理好自己的仪容。
然后一把将他拂开,开门,出去。
留下容时一个人僵在卫生间里,独自品尝痛彻心扉的滋味。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他现在似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
回到a市后,蒋南星和林慕橙便开始专注搞事业。
两个小女人同心协力,凭借各自的人脉关系,为工作室签下了不少订单。
虽然都是一些小订单,但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了。
这天傍晚,林慕橙给蒋南星打了一个电话,兴奋地说她在一个游艇上,正在谈一个大单子,一位黄先生想为自己的妻子设计一套奢华的首饰。
而当蒋南星听到这位黄先生的全名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