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她又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他道。
“容氏集团给我一半!”
“你说什么?”容时愕然,剑眉紧蹙,“你疯了!”
“容时,我可是你名正言顺的老婆,现在你婚内出轨,你是过错方,我只要你一半,都是便宜你了!”蒋南星理直气壮。
凭什么她一个人痛?
凭什么他们的幸福要建筑在她的痛苦之上?
“什么婚内出轨?蒋南星,注意你的措辞!!”容时厉喝,脸沉如水。
从始至终,他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
就是因为不想做个道德败坏的人,所以才要与她离婚。
只有离了婚,恢复了单身,他才能心安理得的给小纯一个未来。
蒋南星讥笑,“我说错了吗?”
她用充满嘲讽的眼神提醒他,别忘了是哪个狗男人背着她与别的女人上酒店的。
“你!”容时眸底涌上寒意,手机却突然响了。
他摸出手机随手接起――
“你说什么?爷爷晕倒了?!”
……
黑色豪车朝着第一人民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特助小武开车,容时和蒋南星坐后排。
车内气压低迷。
蒋南星撇着脸看窗外,双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有种马上就要掉落下来的危险。
她的双手交叠在腿上,葱白手指紧紧绞在一起,整个人绷得很紧。
已然是一副担心到极致的表现。
父母离世后,容家爷爷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人,她不敢想象如果爷爷有什么不测,她以后该怎么办。
这是不是就叫祸不单行?
容时要跟她离婚,爷爷又突发疾病,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似乎都在一一离她远去……
越想,越悲。
蒋南星咬着唇,心里充满了恐慌和无助。
容时薄唇轻抿。
她是个倔姑娘,他一直都知道。
好比此刻,她明明很担心很难过,却就是强忍着泪水不愿在他面前表露出来。
若是以前,她伤心委屈了一定会扑进他的怀里寻求安慰,可今天,她没有。
她在默默地一个人扛。
因为他提了离婚,她在跟他怄气。
“别担心,爷爷会没事的。”终归是见不得她难受,容时打破沉默,轻声道。
语气虽淡,却难掩关怀。
同时他的大手覆上她紧紧绞在一起的小手,试图给她一丝温暖。
可他的手刚挨到她,就被她挥开了,接着她把手揣进了外套口袋里,拒绝他的碰触。
容时:“……”
……
当蒋南星和容时匆匆赶到医院时,容正初刚刚醒过来。
“爷爷!!”
蒋南星扑到病床边紧紧握着老爷子的手,双眼泛红,颤抖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恐慌。
“星丫头你来啦。”容正初脸色苍白地半躺着,有气无力地笑了笑,宠溺地拍拍小丫头的脑袋。
“您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会晕倒啊?有没有怎么样啊?”蒋南星语速极快,充分显示了她内心的焦急,不等老爷子回答又连忙转头看向一旁的主治医师,“赵院长,爷爷他没事吧?”
“二位请放心,老爷子已无大碍,但多亏送来得及时,否则这后果啊不堪设想!”赵院长答道。
蒋南星闻言大大地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心一松,情绪就上来了,她的眼眶愈发的红,后怕哽咽,“爷爷……”
“没事没事,傻丫头,爷爷不是好好的么,别哭。”老爷子笑着安慰道。
“不带您这样吓人的好么!”她瘪嘴娇嗔,泫然若滴。
“好好好,是爷爷的错,害我们星丫头担心了。”
蒋南星吸鼻子,努力收情绪。
看着爷爷和蒋南星的“真情流露”,容时心情复杂。
“老爷子的心脏状态不太好,你们家属要注意,千万不能让他的情绪太过激动,否则会非常危险!”赵院长看着容时,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好的!有劳赵院长了!”容时点头。
心,沉入谷底。
爷爷不能受刺激,也就是说,他和南星现在不宜离婚。
情绪稳定后,蒋南星坐下削苹果,边削边对爷爷说:“听到没,您不能太激动,所以您以后脾气要改改,知道不?”
“你们乖一点,别惹我这个老头子生气不就行了?”
“我们没有……”
一老一少斗着嘴,气氛温馨而融洽。
一旁的容时稍微松了口气。
正想上前跟爷爷说几句话,他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他眸色一沉。
蒋南星瞟了他一眼,唇角泛起一抹冷笑。
容时准备去外面接。
“谁的电话?这里不能接?!”哪知容老爷子却厉声喝道。
容时沉默。
蒋南星适时出声,“爷爷,应该是工作电话,您就让他出去接吧,工作重要!”
容老爷子闻言,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而容时在出去之前,深深看了蒋南星一眼。
她没理他。
她出声解围并非为他,而是为了爷爷。
万一他犯起混来当着爷爷的面接了司纯的电话,把爷爷气出个好歹怎么办?
他的背叛虽然让她生气难过,但爷爷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所以她就算自己委屈自己痛,也不能让爷爷因为他和司纯的罪过,而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们不配!
……
容时出去后,容老爷子看着孙媳妇,“星丫头。”
“爷爷您说。”她头也不抬,专注削苹果。
“男人是要管的,你别什么都惯着他!”容老爷子苦口婆心地说道。
蒋南星微抬眼睑,冲着爷爷微微一笑,“他是我老公嘛,我不惯他还能惯谁呀?”
容老爷子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轻叹,“你呀,真是个傻丫头。”
她笑笑,没反驳。
在爱容时的这件事上,她的确很傻!
可人生难得几回傻不是么,谁又能一辈子人间清醒呢?
所以傻就傻吧,谁叫她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呢。
只是这爱情的苦啊……
好难咽啊!
……
走廊尽头,容时接通电话。
“喂。”
“阿时!”
“嗯。”
“你走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司纯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