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星内心哔了狗。
她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挖了司纯家的祖坟,否则她不可能这样阴魂不散地缠着自己。
蒋南星没回头,选择性失聪。
然而她低估了司纯的厚脸皮。
“南星,我在跟你说话呢。”司纯噙着微笑,不请自来地坐到了蒋南星的对面。
蒋南星的脸,顿时冷若冰霜。
“你一个人吗?阿时就快到了,要不我们凑一桌?”司纯笑眯眯地说道,字里行间有着显而易见的炫耀。
潜台词是,她和容时约好的。
“不用!”蒋南星优雅从容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冷冷拒绝。
“没关系的南星,我不介意――”
“我介意!”蒋南星抢断,冷睨着笑容微僵的司纯,毫不客气地怼道:“司小姐难道真的没有一点自知之明?自己有多讨人嫌,心里没有一点b数吗?!”
被蒋南星一怼,司纯顿时原形毕露了。
笑容隐退,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妒恨,阴冷切齿,“蒋南星,你知道阿时为什么爱我而不爱你吗?”
蒋南星冷冷的笑。
以前听到这样的话她会心痛难受,但现在,她已经无所谓了。
见自己的话没有刺痛蒋南星,司纯不甘,言辞越发尖酸刻薄,“你看看你,没有一点女人该有的温柔和体贴,就你这个性格,你配站在他身边吗?”
“你觉得你配?”蒋南星冷笑更甚,看着司纯的眼神,仿若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当然啊!阿时他需要的就是像我这样以他为天的小女人,而不是像你这种野蛮的悍妇!”司纯挺直腰杆,骄傲地说道。
扑哧。
一个没忍住,蒋南星笑出声来。
赤倮倮的嘲笑,让司纯顿时黑脸了,恼怒切齿,“你笑什么?”
“因为你可笑。”
蒋南星姿态倨傲地微支着下巴,以睥睨众生的目光看着司纯,极尽嘲讽地说道。
“你――”司纯的脸色青白交替,气得不行。
蒋南星姿态慵懒地翘着二郎腿,葱白手指像弹钢琴一般有节奏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司纯,我警告你,别到我面前来刷存在感了,你要是真把我惹毛了……”她微微停顿,水眸倏地一凌,本是温和的声音瞬间变得冷厉阴森,“我让你鸡飞蛋打一场空!!”
“……”司纯被蒋南星的气场震慑住了,愣愣地看着她。
见她被自己噎得说不出话,蒋南星满意,唇角冷笑更甚,“就算容时爱你又能怎样?我若不放手,你这辈子都别想进容家。”
司纯闻言震怒,冲口而出,“蒋南星你不要脸!”
“你说谁不要脸?!”
不待蒋南星反击,一道清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司纯狠狠一震,反射性地站起来,背脊顿时冒出冷汗。
她僵在当场,艰难地转头,“伯……伯母。”
是陈惠。
“你刚说谁不要脸?”
陈惠犀利似剑的目光冷冷投射在司纯的脸上,豪门阔太的气场显露无疑。
司纯秒怂,连忙从位子上退出来,摇头否认,“不是的伯母,我……”
“妈,司小姐是在说我。”蒋南星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句。
司纯惊怒,“蒋南星你――”
啪!
“啊……”
她话音未落,一记耳光便狠狠扇在她的脸上。
她猝不及防,被打得往边上一倒。
恰逢这时一个服务生端着几杯咖啡路过。
于是司纯好死不死就撞上了服务生。
滚烫的咖啡泼了她一身。
“啊!!”
司纯惨叫,痛得脸色瞬时一片惨白。
她的双手,成了重灾区,很快便红肿起来。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也吓得不轻,忙不迭道歉。
陈惠对服务生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司纯脸痛手也痛,红了双眼,整个人瑟瑟发抖冷汗淋漓。
“站好!!”冷眼看着司纯痛得直不起腰,陈惠冷喝道。
司纯吓得连忙端正站好。
“你算个什么东西?容家少奶奶轮得到你骂?”陈惠面罩寒霜,气场十足。
“对不起伯母,我不是……我没有……”
“没有?那你是说我冤枉你了?”
“伯母我不敢……”
“不敢?呵!我看你‘敢’得很!”
在陈惠强大的气场压迫下,司纯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道歉!”陈惠命令。
司纯二话没说,转头面向蒋南星,“南星,对――”
“跪下!”陈惠呵斥道。
“伯母?”司纯瞠大双眼,眼泪刷地滚落下来,倍感羞辱。
她死也不想给蒋南星下跪,可她又惹不起陈惠。
在陈惠冷厉的目光中,司纯强忍着心中恨意,扑通一声,屈膝跪在了蒋南星的面前。
蒋南星冷冷睨着她,唇角泛起一抹嗤笑。
就在这时,容时来了。
“妈!”
容时大步而来,一眼看出现场的不和谐,剑眉紧蹙。
“阿时,阿时……”司纯仿若见到了救星,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想扑进他的怀里寻求庇护,却又不敢起身。
“起来。”容时伸手去提司纯。
可刚提了一半,陈惠极具压迫性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同意了吗?”
“妈!”容时不赞同地喊了一声。
这里是公共场所,这样的事传出去,有损容家声誉。
“你媳妇儿被人骂了,你若不护,我护!”陈惠霸气道。
南星被骂?
容时闻言,手上一松。
扑通。
司纯又跪了回去,疼得龇牙裂齿苦不堪言。
容时蹙眉,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蒋南星,又看了看哭得梨花带雨的司纯。
唯恐他偏向蒋南星,司纯连忙紧紧抓住他的袖子,哭泣道:“阿时,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