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杨翠花脱掉白大褂,就要爬上来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中音。
“翠花呀,翠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咦?人呢?”
听到这声音,杨翠花身体一顿,面色大变。
和刘延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王福贵?”
没错,外面不请自来的人正是村長王福贵。
此刻,王福贵满脸的兴奋,结果一踏进门却发现医务室大厅里并没有杨翠花的身影。
于是便一边叫唤,一边到处寻找。
医务室空间大,一楼整层除去就诊大厅,还额外分出好多个房间来。
当初,这可是刘延强行要求的,说是房间多总能派上用场。
至于二楼目前还没用上,也就暂时空着。
王福贵一间间屋挨着找杨翠花,很快就来到了治疗室。
不过好在刘延反应快,在王福贵推门之前,就已经从单人床上蹦跶下来。
并将白大褂披在了身上。
这时,门开了。
突然见到刘延和杨翠花独处一室,王福贵不由愣了一愣。
刘延赶忙上前笑道,“嗨哟,是王村長啊,这大中午的咋跑过来了?是看病?”
刘延先发制人,王福贵自然没啥好说的了,只能讪讪一笑,“对,看病,看病。”
刘延顺手拿起治疗台上的听诊器往脖子上一挂,问道,“那王村長是哪里不舒服啊?”
见刘延一眨眼就缓解了尴尬,杨翠花也跟着关切道,“是呀是呀,王村長你怎么了赶紧说说,正巧刘医生刚过来,让刘医生亲自帮你看!”
王福贵瞥了杨翠花一眼,接着冲刘延笑道,“我就是……就是中午酒喝多了,想醒醒酒,呵呵。这不是怕影响下午的工作嘛。”
“醒酒?”刘延一挑眉,嘴角泛笑,心想你身上都没酒味儿醒啥酒,怕不是想找杨翠花醒醒吧!
虽然心里有数,但刘延还是配合地点点头道,“没问题,喝点葡萄糖就行,那啥,杨医生,麻烦你开瓶葡萄糖给王村長。”
“杨医生?”杨翠花闻言一愣,这还是刘延第一次这么称呼她,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甚至有些小激动地回应道,“好好,我这就去!”
说着,杨翠花就出门去了配药房。
王福贵看了眼杨翠花的身影,回头呵呵笑着,“真是麻烦刘医生了啊!”
刘延微笑着走出来道,“麻烦啥,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嘛。”
说话间,杨翠花已经端着倒入水杯里的葡萄糖出来了。
王福贵一口喝下后,装模作样地拍着肚腩道,“艾玛,现在舒服多了!”
紧接着又道,“那啥,翠花这个多少钱,我来付给刘医生。”
杨翠花笑了笑,没等回答,已经坐回坐诊台前的刘延就接话道,“不用了王村長,一瓶葡萄糖而已,值不了几个钱,咱俩这关系,就免了吧!”
杨翠花连连附和道,“对对,王村長,刘医生都说了,你就别客气了。”
王福贵见刘延这么上道,不由心中暗喜,看来上午的一番谈话,这小子是识时务了!
于是满意地笑着说,“这多不好意思啊,行吧,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哈!”
接着,王福贵就话锋一转道,“对了,翠花啊,你看刘医生都已经回来上岗了,你是不是该把工作交接一下?”
杨翠花一愣,王福贵这么快就要收回她的医疗职务么?
其实想想也是,她只是帮刘延代班,现在刘延返岗了,她自然要离开。
只不过,杨翠花的心愿就是想复职上岗,而且这个心愿刘延也答应过借此帮她完成。
所以,杨翠花现在心里很是着急,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见杨翠花没表态,王福贵不由微微皱眉,强调道,“翠花,我和你说话呢,你想啥?”
杨翠花急忙挤了个笑脸,支支吾吾的看向一旁的刘延。
刘延清清嗓子,说道,“咳咳,那啥,王村長,我才刚回医务室没几分钟,好多事都没和杨医生沟通,依我看,要不就先缓缓,等工作彻底交接完了,再说?”
听刘延这么一说,杨翠花连连点起头,可王福贵却狐疑道,“啥再说?说啥哩?你这不是没走几天,能有多少工作交接啊?况且刚才你俩躲在里面,难道不是在交接工作?”
王福贵这话算是问出了憋在心里的疑惑,同时也是真的好奇刘延说的“再说”是啥意思?
毕竟杨翠花可是他的人,他能让刘延无缘无故的亲近?
刘延一听这话不由笑了笑,他早猜到王福贵会这么说了,因此也不着急,准备借此机会提一嘴,看看王福贵是个啥态度。
可杨翠花就不同了,她是真着急,不管是工作的问题,还是刚才与刘延独处一室被王福贵撞见,她都不想王福贵会有想法。
于是忙抢声道,“没有没有,王村長,你误会了,我刚才在里屋是请教刘医生问题,还没来得及说呢,你就来了。”
王福贵瞅了瞅杨翠花,又瞅了瞅刘延,忽然狡黠一笑,“是么,这么巧?”
杨翠花直点头,“对对,就是这么巧!”
刘延却淡淡一笑,“好了,王村長,你不会怀疑我和杨医生在里面说啥悄悄话吧?”
王福贵皮笑肉不笑地说,“哪有,我就问问,那你说的再说呢?啥意思?”
刘延这才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医务室的工作越来越繁忙,我有时候也要出门会诊或者去镇上卖些草药,医务室里要有病人就抽不开身,所以我觉得条件允许的话,可以让杨医生帮我打打下手,搞搞后勤。”
王福贵闻言一愣,“啥?搞后勤?”
刘延笑着补充道,“哦,你别误会,我说的后勤就是配药挂水拔针一些手头活而已。”
王福贵听了不由松了口气,可旋即又纳闷起来,“你这是想聘请杨翠花给你当助手喽?”
刘延点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毕竟她专业对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点事呢。”
王福贵眯眯眼,沉吟了下,又道,“那薪水咋算?你也知道,医务室领薪水的就你一个名额,总不能让翠花给你白忙活吧?”
听王福贵这么一说,刘延顿时暗自一喜,忙道,“所以咱刚才不是说再说嘛,毕竟这种情况我又做不了主,还得王村長你亲自拍板啊!”
“我拍板?你意思让我想办法喽?”
“对啊,医务室隶属于村委会直管,财务上的事儿你不想办法,谁还有资格解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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