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延见状不由一笑道,“厉不厉害不打紧,没有医德最要命!孩子危在旦夕,你个坐诊医生都看不出来,还有啥好说的,你不治我治!”
说着就解开襁褓,将婴儿抱出来平放在病床上。
刘延这一出惹得众人争相围观,华老顿时觉得很没脸面。
从医数十年,还没遇到有人敢在他面前叽叽歪歪,更何况对方还是个毛头小子。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就让这小子吃点苦头,正好也可以帮梅三娘出口气!
华老瞥了眼婴儿道,“行呐,你这么有信心,那你就现场治好我看看,孩子要再哭一声,就算你输!”
没等刘延说话,赶过来帮忙的杨翠花就反驳道,“华老,亏你还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你这话可就太没格局了!孩子病好不好都会哭,这和治没治好有关系吗?”
华老冷笑,“那意思是不敢赌喽?既然没把握,那就……”
“谁说不敢?”
刘延忽然回头打断道,“你想怎么赌?”
华老略感诧异,旋即一喜道,“随便。”
在他看来,给婴儿瞧病哪有不哭的道理?
就算刘延当场对症下药,婴儿病愈了哭也正常。
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么明显的一个刁钻要求,刘延居然敢接上,还真是个毛头小子呵!
梅三娘听了也是一喜,她虽不懂医术,但好歹经营药铺,每天耳濡目染也能学点东西。
眼下见华老故意使绊子,刘延还迎难而上,顿时就来了兴致!
“没错,随便!咱华老一生救人无数,还能被你个小村医给吓唬住了?你说吧,赌啥?”
刘延不假思索道,“既然梅三娘来见证,那咱们就赌个大的!我若赢了,这位老先生就得给病人家属道歉,承认自己没有医德,敢吗?”
梅三娘闻言一瞪眼,“你……”
华老却云淡风轻的笑道,“三娘不必生气,这小子狂妄至极,就让老朽会一会他。”
接着就冲刘延道,“我敢,那你要是输了呢?”
刘延笑笑,“任凭处置!”
“好!”
华老背起手,昂起头,大言不惭道,“你要输了,就给在场所有人下跪认错,为你干扰他人就医的行为买单!然后从这里爬着出去,永远不能再踏入本店一步!”
“成交!”刘延应道。
可一旁的杨翠花却急了,忧心忡忡道,“刘延,他们在给你下套,你别上当!”
刘延却道,“不打紧,先治病,快把孩子衣服解开。”
话毕,就拿出腰间针袋,在病床上摊开。
杨翠花没办法,只得忍辱负重帮刘延打下手。
心中祈盼一会儿治好孩子可千万别哭。
这时,那对老人在旁边看着也不由惶惶不安,尤其是在看到刘延拿出银针后,
更是提心吊胆,愁眉锁眼。
“刘医生,你这是要做啥,孩子这么小,使得不?”
至于刘延和华老之间的赌局,两位老人无暇顾及,他们只在乎刘延这个村医行不行?
都说医生要找老的,越老越有经验,可刘延这么年轻,叫人心里没底啊!
当然,老人这么问,刘延心里也清楚,便道,“无妨,孩子越小越要保守治疗,中医治疗手段最为稳健,也没有任何副作用,你且看好。”
说完,就捻出一支银针开始消毒,缓缓扎入婴儿身上的穴位。
针灸治疗不分年龄,这点华老也明白,所以并不觉得意外。
只是,婴儿针灸不留针,这是禁忌,稍微有些经验的中西医都清楚。
他没想到,刘延在行完第一针后,居然没有及时拔出,而是留在穴位里。
接着,又开始消毒第二支银针。
华老惊呆了!
“这,这能搞?现在的村医都不规培的吗?纯属瞎搞啊!”
听华老这话,两位老人也惊愕了,“华老,啥叫规培,意思不能这么做是吧?哎呀,那我大孙子不是有危险啊?”
刘延皱眉,“有危险我担着,二位稍安勿躁,很快就好!”
“翠花姐,帮我按住孩子四肢,露出肚皮,快!”
杨翠花也在焦虑中,但听这话不由回过神来,赶忙照做。
由于要全方位按压住床上的婴儿,杨翠花就弓着腰凑下去,敞开的领口刚好对着刘延。
刘延给银针消完毒,一低头,目光不觉瞟过偌大的领口,顿时就被啥玩意儿给晃了眼。
“真白!”
刘延差点分神,若不是身旁有人,他真想友情提示,让对方把车灯关上!
第二针下去后,刘延又开始消毒第三针!
华老彻底无语了,这特么哪儿是在治病,这是在害人啊!
他突然有些后悔和刘延打赌,万一出了医疗事故,那可就是人命关天!
华老顿时冷汗涔涔。
可梅三娘却无知亦无惧,甚至还暗自窃喜!
看华老脸色,刘延这个小村医明显操作有误,别说治病,能不治出毛病就已经不错了。
一会儿就等着看刘延跪地认错,当狗一样爬出去吧!
然而,就在梅三娘窃喜之际,华老的神情又是一愣!
只见刘延的第三针,开始采用正确的针刺手法。
曲池、大椎、风池、合谷……
手法异常诡异,看着让人云里雾里。
华老眯了眯眼,背在后面的手也收了回来,开始捏起山羊胡,脑海里禁不住疯狂地回忆。
忽然。
他瞳孔微缩!
只见刘延小手一抖!
那根银针嗖的一下扎入涌泉穴。
与此同时,婴儿也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吓得两位老人脸色都变了。
“哎呀,刘医生,啥情况,我大孙子咋哭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弄疼他了?”
“是啊,刘医生,你下手这么重,会不会把我大孙子给扎坏了?”
两位老人着急,旁边一众吃瓜病号也是阵阵唏嘘。
都在说村医肯定还是差把火,就这么小的婴儿也能这样拿针扎,活受罪呢!
其实不止他们,包括和刘延同一阵线的杨翠花也内心担忧。
她好歹也是学医的,刘延的治疗方式显然不妥。
现在,孩子都哭这么厉害了,病没治好,刘延怕是也输定了。
可这些,刘延全都置若罔闻,在完成最后一针后,他不由长吁一口气。
“好了,孩子没危险了……”
这话犹如平地惊雷!
众人全都愣住!
“这就好了?”
梅三娘反应过来,忍俊不禁道,“刘延,孩子哭成这样,先不说病治没治好,你可是输了哦!”
刘延笑笑,“别高兴太早,翠花姐,拔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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