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我这几天都出不去,夫人和先生怎么样了?”陈姨跟在安小悦身后焦急地问。
安小悦走到李湘云说的保险柜的位置,打开保险柜,拿出了里面的卡。
陈姨一见,大惊失色,“悦悦,我听夫人说,这可是她偷偷攒下的救命钱啊!你拿这个做什么?”
安小悦来不及跟她解释,将卡放进包里说道,“陈姨,我爸现在需要救命!”
陈姨一听,震惊问道,“啊?安先生怎么了?”
“我来不及跟你解释了,医院还等着我去交费,我得先走了,要不然等会那群记者又过来了。”安小悦说完就急忙跑下楼。
“悦悦!”陈姨叫住她,“你等我一下。”
不一会儿,陈姨从自己房间拿出一张银行卡,“悦悦,这是这些年我攒的一点钱,希望可以帮得到你。”
安小悦看着陈姨那张用小手帕包了好几层的银行卡,心里一阵酸涩,“陈姨,这个我不能要,这是您辛苦攒的钱,您留着吧。”
“悦悦。”陈姨将银行卡放在安小悦手里,“我在安家这么多年,你,夫人和安先生,都对我像一家人一样,现在你们有了困难,我怎么可以不管呢。”
“拿着吧。”陈姨慈祥地笑着,“等过了这个难关,以后再还给我也不迟。”
安小悦鼻头一酸,险些哭了出来,“谢谢你,陈姨。”
陈姨拍拍她的手,“快去吧。”
安小悦拿着卡,趁那群记者还没回来的时候,赶紧溜了出去。
陈姨给的卡里有小十万块钱,父母的银行卡六十多万,加上安小悦的钱,才仅仅不到八十万。
手术费需要一百五十万,这些钱远远不够。
带着这些钱,安小悦回到医院。
站在缴费口,她带着歉意对收费的护士说道,“我先把这些钱交了,剩下的钱我一定会尽快补上,可以多给我一点时间吗?”
护士开了收费单递给她,说道,“病人的病情不能拖,费用不交齐我们很难办,你尽快去筹钱吧。”
“好!”安小悦感激地连连点头,“谢谢您!”
在医院这种地方,时间就是生命,金钱也是生命。
医院无法普度众人,医院有医院的规矩。
没有钱,很多人只能面临放弃治疗。
安小悦站在医院大厅里,看着匆匆的人流人来人往,紧紧攥住自己的拳头。
她只有爸妈了,她不能让爸爸因为没有钱放弃治疗。
无论怎么样,她一定要筹到钱救爸爸!
......
傍晚的夕阳照射在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重新站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安小悦有那么一刻的晃神。
在曾经的几年里,她无数次进出的地方,如今掐指一算,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来过了。
明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空气里却散发着陌生的味道。
财富公馆,不止是京市,甚至是全国最豪华的富人区。
她站在门口,停了许久,然后抬起脚步慢慢走了进去。
尽管两个月没见,值班室的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在她进门的时候,立马礼貌地打招呼,“墨太太好!”
安小悦怔了一下,仿佛回到了两个月前,她和宫予墨还没有离婚的时候。
她还是那个受人尊敬的墨太太。
她对值班室的人微微点头笑了一下,然后朝墨宅走去。
熟练地按下一串密码,大门“滴――”一声解了锁。
她缓缓推开门,才刚踏进去半步,就觉得一阵眩晕。
昔日所有的回忆像雪球一样朝她滚过来,让她措手不及。
扑面而来是一阵熟悉的气息,那是一种融入了她血液的熟悉感。
荒凉了两个月的豪宅,布满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屋内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跟她当初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像是不受控制似的,她缓缓朝二楼走去,推开卧室的一瞬间,心脏传来一阵猛烈的收缩,像针扎一样的刺痛。
卧室里还赫然摆着她和宫予墨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她一袭洁白婚纱,宛若公主一般,那套婚纱是宫予墨找全球顶级设计师设计的,全球仅此一件,价值几套京市的豪宅。
照片里的他,五官绝美,气质出尘,一身笔挺的西装恰到好处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泛起一片笑意。
安小悦想,那个时候,他应该是开心的吧。
短暂的两个月,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另安小悦的脑海里已经很久没有“宫予墨”这三个字了,更没有时间去伤感,去怀念曾经的婚姻。
如果不是再次推开这扇门,她想,也许她很快就会忘了宫予墨的面容。
时间是解药,染上宫予墨的毒,总有一天时间会带她戒掉。
院子里的草莓早已经枯萎了,像是一把干草似的。
其他的花花草草,也死了一大半,除了有些生命力顽强的草类植物还在挣扎,那些娇嫩的花朵都已经枯萎。
就像她和宫予墨的婚姻一样。
没人打理的前院,长了很多野草,从青色的大理石缝中钻了出来,茂盛地生长着,衬得这座豪宅更加荒凉。
安小悦回到客厅的玄关处,视线落在玄关处的柜台上。
上面是她两个月前留下的黑卡,还有宫予墨的皮夹,以及皮夹里的一沓银行卡。
她拿走了其中一张黑卡,然后重重地关上了墨宅的大门。
她的爸爸现在躺在医院里急需用钱,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了,她想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要宫予墨的半分钱。
相比起她高高在上的尊严,她爸爸的性命更重要。
......
手机里传来一条短信。
骨节分明的手从桌面上拿起手机,打开信息,是一条取款短信。
足足一百万。
宫予墨盯着上面的信息半晌之后,拨通了周林染的电话。
“她最近怎么样?”他问。
周林染正忙着去开会,一边夹着手机一边翻着资料,“挺好的呀。”
“不,她一定有事。”宫予墨笃定地说,“她刚刚从银行卡里取了一笔钱,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取钱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周林染问。
“她连离婚协议都能改,离婚一分钱都没有要,怎么会这个时候取走一笔钱?”宫予墨蹙着眉头担忧地说,“她这个人一向都是这样,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轻易动我的钱的。”
“不过我最近没听说她有什么事。”周林染说,“那些新闻我已经花高价请了公关压下去了。”
“我还是不放心,你去帮我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