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平原君府之中,同样也有一场晚宴在举行。
平原君突然放下酒杯,叹了一口气。
平阳君有些疑惑
“兄长莫非是有什么心事吗?”
平原君道
“为兄突然只是有些郁闷,竟然没看穿李建这小子的心机。”
平阳君想了想,道
“兄长说的,莫非是廉颇拿出来的那份关于李建的功劳奏章?”
平原君摇头道
“不,是这小子居然说服了田单和他联手。”
平阳君大吃一惊
“田单和李建之间有那么多恩怨,怎会联手?”
平原君呵呵怪笑两声,道
“恐怕连太后都没想到这两人竟然会暗中联手。”
“本侯这几天命人悄悄搜集线索,才发现在廷议之前,李建竟连夜拜访过田单。”
“再回想当日廷议,田单发言看似中立,细细品味之,实乃暗中相助李建。”
“明面上有廉颇,暗地里有田单,这完全出乎太后意料之外的组合,让太后收回成命自然就大有把握。”
“嘿,这一手玩的……高,实在是高啊!”
平阳君听完自家兄长的分析,震惊神情无法掩饰。
“若事实真如兄长所言,李建虽年纪轻轻,心机之深沉却已经毫不逊色政坛老手了。”
平原君摸着胡须,表情凝重道
“谁说不是呢?过去田单、蔺相如之所以在李建手下吃亏,便是因为他们小看了李建,觉得他只不过是个黄口小儿。”
“贤弟啊,将来你我二人可不能犯下这般错误了。”
平阳君皱眉思索片刻,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兄长未免言过其实了。李建就算再怎么有心机,也不过是个位卑官小的中大夫罢了。”
“咱们堂堂王子,封君列候,难道还怕了他不成?”
“再过些时间,等兄长取代田单出任相邦,那时要将他如何摆布,便是一句话的事情。”
“毕竟,兄长您可不是田单那种有名无实的废物!”
平原君闻言,脸上的表情也不由缓和了一些,笑道
“总之,以后要派人好好的盯着这个李建才行!”
蔺府大堂中,蔺相如放下酒杯,叹息一声。
“老夫从政数十年,其实很少怀疑过自己。”
“但这一次,你们真的是让老夫有些怀疑人生了。”
廉颇毫无风度的拿着一块大骨啃着,任由汁水在胡子上流淌,闻言斜了蔺相如一眼,含糊不清的回答。
“蔺相如,你这个老东西说话就是一定要七弯八绕,不肯直接说对吧?说人话。”
蔺相如费了好大劲才忍住痛骂廉颇一番的冲动,道
“我的意思是,或许我是真的老了。”
“总感觉若是换成三十年前,不,哪怕是十年、五年前,我的决定都不会像这次一样糊涂。”
蔺相如的语气带着唏嘘。
廉颇点头道
“我也觉得,你确实比以前蠢笨不少。”
蔺相如这下是真怒了
“廉颇,你这老东西这几天每日都在斥责痛骂老夫,上瘾了?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做得太过分。”
廉颇放下手中大骨,大笑道
“怎么,过去的几十年里你也没少骂我啊。我才说你几句就受不了了,啧啧啧。”
两人你来我往的吐槽了一番,突然停下拌嘴,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蔺相如正色朝着廉颇拱手
“这一次多谢廉兄拉我一把,让我迷途得返。”
廉颇挺直胸膛受了这一礼,笑道
“你也拉过老夫不少次,这就算是扯平了!”
蔺相如呵呵笑着,发出感慨
“我是真没想到,李建……居然真的能让太后收回成命。”
廉颇哼了一声,道
“那是因为你啥也不懂!在李建拿着他的计划来找老夫的时候,老夫就知道他必胜无疑了。”
蔺相如愕然道
“计划,什么计划?”
廉颇有些好笑的看着蔺相如
“你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好好想想,为什么我手中刚好就有这么一篇能给李建翻案的奏章?”
蔺相如不由吃惊
“你的意思是,五原郡郡守也是李建的人?”
廉颇直接翻了个白眼
“我的意思是,这篇奏章早在廷议五天之前就已经送到我的案头了,你再仔细想想这个时间点吧。”
蔺相如仔细思索,越发吃惊
“若是按照你这个说法,李建岂不是早在两个月前的春狩结束时,就已经布局好了这件事情,这可能吗?”
廉颇不动声色的拿起桌上绢帕擦拭胡须上的汁水,边擦边道
“老夫是觉得,他应该是早就预料到了马镫马鞍的作用,交给那个边骑军团的小百骑就是为了在大王太后面前邀功。”
“只不过刚好碰到了这个亲事,所以就用来解决掉这个麻烦罢了。”
蔺相如倒吸一口凉气,道
“提前两个月的布局,这还是一个二十出头,刚刚及冠的年轻人吗?”
即便是纵横赵国政坛多年的蔺相如,这一刻心湖之中也不由掀起滔天波澜。
“这应该只是巧合……”蔺相如喃喃自语。
廉颇耸了耸肩膀,道
“无论这是不是巧合,总之将来你得对你这个孙女婿好一些。”
“就你这几个孩子哪有什么像样的?蔺氏的未来啊,那就只能落在李建身上啰。”
蔺相如一脸沉思,良久之后点头。
“是啊,其实老夫以前就是这样想的,只不过……”
一名管事突然冲入大殿之中,上气不接下气的禀报了一个消息。
“宫中刚刚来人,说出了大事情,还请家主和大将军即刻入宫!”
蔺相如和廉颇闻言都是一愣。
这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情?
李建闻讯而来,听完蔺相如和廉颇的通报之后沉吟片刻,给出了一个让两人震惊的答案。
“应该是太后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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