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自然清楚,一旦他说出这让无数人觊觎又畏惧的张府还有汤府玉焰令只值八两银子的话来,肯定会彻底激怒这汤府二公子汤锋还有“叁陆”男子,可他还是一脸淡定地说了。
激怒?
那再好不过!
越怒越好!
只要别刺激得这两个家伙因为愤怒而彻底失去理智乱来,那他们越愤怒,对林萧就越有利。
毕竟,愤怒就会让人失去理性的思考,相当于是强行“降智”。
而眼前这可是一场赌局,若是对方无法保持冷静,那对于林萧而言赢面就会大大增加,大到他不用考虑出千,单纯用赌技就能轻而易举地赢了对方!
现在来看,这激怒对方的计策似乎是成功了,至少成功地让这“叁陆”男子暴跳如雷。至于那汤府二公子汤锋,倒是让林萧有些刮目相看。
从头到尾,这家伙都给林萧一种危险的气息,就像是一头战力不俗的公牛,明明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愤怒,偏偏又无法从他脸上看出明显的愤怒表情。
气场收放自如,无形之中给人以压力,却能保持冷静,这家伙不简单!
现在,林萧的注意力更多地关注到了汤府二公子汤锋身上,直觉告诉他,这绝对是个更难对付的家伙。
至于“叁陆”男子,一方面是看到这家伙如此轻易就被激怒,不难看出他心境远不如汤府二公子汤锋,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之前在城郊庄园的生死赌局中,林萧与他交过手,知道他赌技千术是不赖,但绝非自己对手!
当然了,林萧如果知道他此刻的这份“臆断”差点将他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怕是再也不会这般轻敌了。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汤公子,张公子,既然两位决定赌一把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也愿意凑个热闹,当一回见证人,咱现在就开始,如何?”
一直都在一旁没机会开口的吴掌柜总算是找到了机会,有些迫不及待地“提醒”了一句。
从吴掌柜的这表情还有催促中,林萧明白了一件事:身为醉仙楼掌柜,这吴掌柜的虽然对眼前的汤府二公子汤锋还有“叁陆”男子表现得很是客气,但也只是客气,并非畏惧甚至卑躬屈膝!
这岂不是意味着,醉仙楼的势力其实与扬州六大家在伯仲之间?
有意思,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玉焰令乃是扬州六大家权威的象征,岂可作价为筹码?这是对扬州六大家的挑衅!”
“叁陆”男子显然并不打算给吴掌柜这个面子:“小子,别说老子欺负你!现在就赌这一把,若是你赢了,乖乖把玉焰令还回来,那老子可以不追究你盗窃我张府玉焰令的死罪!若是你输了,那就把狗命就在这里吧!”
林萧一听这话,直接就笑了。
这家伙,怕不是个活宝跑来这里演喜剧的吧?
想通过赌局拿回这张府玉焰令这可以理解,但是妄想一文钱筹码都不出、打算空手套白狼,这就有些过分了吧?
不对,不能说有些过分,这特马的不是一般的过分!
林萧挠了挠头又拍了拍额头道:“我很好奇,你们自称是什么汤府还有张府的人,究竟能不能做得了汤府还有张府的主?”
汤府二公子汤锋淡淡地道:“废话,本公子乃是汤府二公子,只要不是关乎到汤府生死存亡的大事,本公子都可以作主!”
“老子身为张府大公子,有什么事是老子不能做主的?小子,你最好考虑清楚了,要是惹恼了老子,只要老子一声令下,你就灰飞烟灭了懂吗?”
“叁陆”男子听林萧这么一问,似乎是感觉自尊受到了挑衅和侮辱,阴沉着脸嘶哑着声音咆哮着,还朝着他挥动着拳头,一副神挡杀神、佛挡诛佛的架势。
林萧无语地摇了摇头,心中更加认定这“叁陆”男子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豪门公子哥儿,如果不是没有弄清楚之前这家伙为何混迹赌奴中参加那城郊庄园的生死赌局,林萧都不愿意再搭理他。
看来“富不过三代”还真是亘古不变的规律,扬州六大家之一的张府大公子竟是这么一个没有半点城府的纨绔,看来距离大厦倾倒也不远了。
倒是这汤府二公子汤锋,话说得滴水不漏,什么“除了关乎汤府生死存亡的大事做不了主”,听着是没有这“叁陆”男子有气势,但却给他自己留下了足够的转還余地!
如果等下林萧果真提出什么难以接受的要求来,这家伙自然可以理所当然地拿这句话来搪塞过去,非但于他自身没有半点坏处,对于汤府也没有一丁点的损失!
林萧看穿了对方这点儿小九九,却也没有说破,只是依旧平静地问道:“听说这玉焰令可以让扬州六大家中对应的家族做一件事,这应该不是传闻吧?”
话音一落,汤府二公子汤锋面色微微一变,双眼中闪过一抹有点儿诡异的光芒,没有着急表态。
倒是“叁陆”男子,一听这话竟得意地大笑起来:“小子,看来你也不傻嘛,老子还以为一个被关起来豢养了十六年的赌奴会跟个土鳖一样对外界一无所知呢!如此正好,省得老子觉得无趣!”
“哦,如此说来这不是街头巷尾的传闻,而是确有其事?”
林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你们都想要拿回这两枚玉焰令,对吗?”
“正是!”
“废话!”
这一次,汤府二公子汤锋和“叁陆”男子异口同声应了一声。
看着面前这两个家伙那竭力掩饰却还是露出了痕迹的急切神色,林萧剑眉微微一挑,盯着吴掌柜手中的金丝雀儿看了片刻,忽然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们谁敢弄死吴掌柜的这只金丝雀儿,我就把玉焰令还给他!”
汤府二公子汤锋:“嗯???”
“叁陆”男子:“你说什么?”
吴掌柜立马母鸡护犊子般将鸟笼紧紧抱在怀里护住了金丝雀儿:“谁要是敢打我金丝雀儿的主意,我跟他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