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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尔萨在当时是一座石油城市,被誉为石油之都。
它濒临着密西西比河的重要支流阿肯色河,这条河把城市一分为二:
市区在河流的东侧,而石油开发区大部分都在河流的西侧。
连接河流两侧的是位于11街上的一座木桥。
这座木桥最初是何时修建的,已经不为人知,但在1915年,这座桥早已残破不堪,不要说汽车,就连行人走上去都不安全,这给城市居民的工作和生活带来了很大的安全隐患。
塔尔萨市政厅一直都许诺要重建这座桥,却始终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未能付诸行动。
阿弗里上任后,把重建这座桥作为自己的工作重点。
终于在1915年,新的11街大桥建成通车。
在如潮的好评之下,阿弗里有了一个新想法:
既然11街大桥联通城市的两端是件让人高兴的事,那为什么不以此为基础,修一条公路,把塔尔萨和其它城市相连呢?
这个想法得到了大量的支持,因为当时塔尔萨生产的石油及附属产品主要是运往五大湖工业区,运费比较高昂,修建一条连接塔尔萨和芝加哥的公路,对塔尔萨当地的经济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并且,塔尔萨和芝加哥之间,本来就有一条曾经用作军事道路的小径,只要将其拓宽、平整,就能满足人们的需求。
而在阿弗里的游说之下,芝加哥到塔尔萨的这条路被列入了第一批新建编号公路的规划之中,并且它的西端被延伸到了洛杉矶。
在几经争执后,这条路没有获得阿弗里想要的“60号公路”的编号,而是获得了66号。
于是66号公路协会在塔尔萨成立,以11街大桥为基准开始铺设道路。
在66号公路基本定型之后,为了吸引更多的旅客,带动包括塔尔萨在内的沿途各地的经济,阿弗里想尽了办法推销这条路。
他在各种报刊杂志上买下了大量的版面,来给66号公路打广告。
第二年,他想到了一个新的方法:
组织一次跑步穿越北美大陆的极限运动,让运动员沿着刚刚成形的66号公路,从洛杉矶跑步到芝加哥,再前往纽约,以此来获得全世界的关注,并提升66号公路的知名度。
这场极限挑战果然吸引了大量的关注,它被媒体大肆渲染,并全程跟踪报道。
报名参赛的选手有200多人,其中很多为当时知名的长跑运动员,有50多个人坚持跑到了纽约的麦迪逊广场,其中来自俄克拉荷马的切诺基人安迪以573小时的成绩获得第一名(平均每小时6英里)。
在完成全程的选手们获得英雄称号的同时,66号公路也第一次站到了聚光灯下。
阿弗里再接再厉,于两年后再度举办这项赛事。
在之后的几十年里,这项赛事被重复举办过很多次,并获得了一个专有名称叫邦尼恩德比。
对他来说,举办赛事的目的达到了,66号公路变得家喻户晓。
但他没想到的是,真正奠定66号公路在丑国历史上的地位的,并不是这项极限运动,而是接下来发生的大萧条。
就在第二届邦尼恩德比举办之后,工业腾飞和经济繁荣之下的隐患爆发了。
10月29日,黑色星期二不期而至,纽约华尔街的股市崩盘,史上最大的一次经济危机――大萧条――给了在“咆哮的二十年代”里高歌猛进的美国资本家们当头一棒。
也让一战以后成长起来并憧憬着未来的“迷惘的一代”们措手不及,变得更加迷惘。
实际上,大萧条的导火索早就埋下了,在工业化带动各行各业繁荣发展的时候,丑国的中产阶级充满了安全感,手里的钞票毫无节制地被花掉,然后开始流行借贷消费,中产阶级账户上的赤字不断地攀升。
同时,机械化的普及及技术的革新也让工作岗位在逐步减少。
失业的普通工人愿意拿更低的工资以换取工作机会,久而久之便拉低了平均工资,降低了购买力,导致工厂生产的产品卖不出去。
而丑国银行界的一些弊病和胡佛政府对市场的放任自流,也在暗地里加剧着危机。
最初,这些危机都被各行各业繁荣的外表遮蔽,直到1929年的10月底,所有的暗流破地而出,将丑国经济那虚荣的外表彻底击碎。
黑色星期二这一天,许多丑国人的积蓄都化为乌有,大规模的破产潮和失业潮随之而来,将近三成的家庭没有了收入,丑国社会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无家可归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在城市的空地上搭起了简易的棚屋以栖身,并将它们命名为“胡佛村”,以讽刺胡佛老大曾经给出的各种关于美好未来的许诺。
甚至有人去森林里放火,只为让自己找到一份消防员的工作。
后来,小罗接替了胡佛,成为新的老大。
他就任之后,推行“小罗新政”,以挽救丑国的经济。
他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比如使用凯恩斯主义的理论,加强政府对经济的宏观调控;让美元贬值,以刺激出口;
勒令银行停业休整,以挽回它们的口碑,等等。
但其中最重要的一项举措是针对社会上的失业人群的:以工代赈,在全国范围内兴建各种基础设施和大型工程,以提供就业岗位,以此来提高人们的消费水平,从而刺激经济。
小罗新政时期修建的工程有很多,其中最著名的要数科罗拉多河上的胡佛大坝。
实际上,胡佛大坝在他上台前的1931年就开始动工,有数万人挤破了头,去亚利桑那州争抢那五千个工作岗位。
这些人前往亚利桑那的路,便是66号公路,许多人因为交不起车费,甚至从芝加哥(乃至东海岸)沿着66号公路徒步走到了亚利桑那。
人们选择66号公路,不仅因为胡佛大坝就修筑在距离66号公路很近的地方,而且还因为这条公路独特的走向。
丑国的公路大部分是横平竖直的布局,而66号公路则是斜插了大半个丑国。
因为它的走向,它和大部分其它重要公路都有交会点,因此前往西部的移民们都自然而然地走上了这条路。
这座200多米高的重力坝一共使用了248万立方米的水泥,这些水泥的原料也都是通过66号公路送往施工现场的。
可以说,66号公路为胡佛大坝的修建提供了必要的路径,也为沿途城镇在大萧条时期的经济恢复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除了胡佛大坝之外,西部还有许多别的工作机会,比如加州的几个国家公园也在大萧条前后重建了道路等基础设施,而66号公路同样也是参与这些项目的工人们的迁徙之路。
在胡佛大坝修筑的过程中,工人们经常到距离大坝三十公里外的一座小镇去娱乐休闲。
这座小镇最初是1855年由摩门教徒建立的一座据点,深处沙漠,缺乏水源。
1905年,它被铁路工人们发展成了一个小镇。
但铁路修完之后,工人们大多都离去了,因为这里实在是太过干旱、又太过偏僻,甚至没有基本的电力保障,不适合居住。
但对于修筑水坝的工人们来说,这里是方圆一百公里之内唯一的娱乐之所。
他们的蜂拥而至,为这座小镇带来了电缆和水渠。
工人们在小镇上的娱乐也很简单,一般就是聚在一起打牌赌博。
为了吸引更多的工人前来带动那片沙漠的发展,小镇所在的内华达州政府通过了法律,让赌博合法化。
当大萧条过去之后,许多新兴的商人们看中了这个小镇,在当地陆续开设了许多高级的赌场,让这座小镇发展成了一座彻夜不眠的狂欢之城。
这座小镇就是后世著名的赌城拉斯维加斯。胡佛大坝为拉斯维加斯提供着源源不断的电力,而大坝背后的水库则为拉斯维加斯引来了珍贵的水源。
就在工人们因为大萧条而源源不断地涌上66号公路,前往西部参与工程建设,寻求新的工作的时候,他们的身后跟来了另外一群人。
这群人走上66号公路是因为一场降临在丑国中部大平原上的自然灾害,即丑国历史上著名的环境灾难――烟尘碗事件,也叫黑色风暴事件。
在丑国中部的大平原地下,有一个庞大的地下水层――高平原地下水层。
这个地下水层覆盖面积大,水量丰沛,而且距离地表不深,是丑国中部农业的重要水源。
然而,这样得天独厚的农业水源,却经不住人们的过度使用。
随着过度抽水导致的水位下降,原本被地下水层浸透的细软沙土没有了水的包裹,只需风一吹,便被扬到了空中。
同时,由于西进运动以来不科学的开垦和耕种,大平原上的植被被破坏殆尽,没有了植物根茎的禁锢,土壤很快就流失水分,变成了沙尘。
到了30年代,这一地区的地表大规模沙化,最终在大风的作用下形成了经久不息的超级沙尘暴。
这场超级沙尘暴在丑国的中部持续肆虐长达10年之久,整个中部大平原以及洛基山东麓都深受其害。
重灾区的几个州常常在白天伸手不见五指,而被吹往半空的沙尘,甚至随着大气环流,飘到了东海岸及枫叶国。
正因如此,那十年被称为“肮脏的三十年代”。
其中在俄克拉荷马西部的走廊区域出现了强对流天气,在一系列连锁反应之后,一场“完美风暴”诞生了:
以俄克拉荷马西部为中心,出现了一个直径达一千多公里、高度约三公里的超级风暴带。
据估计,在中部大平原上,有3.5亿吨的泥沙被抛向了空中,就连遥远的纽约、波士顿和亚特兰大,在白天也暗无天日。
这一天被称为“黑色星期天”,而这场持续了三天的风暴被称为“黑色风暴”。
这场风暴让中部大平原的农业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狂风和沙暴摧毁了地面至少5英寸厚的土壤,许多地区地面硕果仅存的可耕种土壤被彻底毁坏。
风暴之后,至少一千万英亩农田被毁,五百多万吨小麦绝收。
在俄克拉荷马以及附近的重灾区,许多农民的土地彻底沙化,无法再进行耕种。
他们只能背井离乡,迁往外地。
东部的繁华地区在大萧条的冲击下,根本没有多余的就业机会给他们。
因此对他们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沿着66号公路一路向西,前往位于沙暴区以外、阳光明媚的加州。
加州因为其独特的地理条件,是蔬菜和水果的种植基地。
这些人来到加州之后,寄人篱下,在水果庄园里打杂。
由于他们来时身无分文,地位很低,而且大部分又来自印第安人居多的俄克拉荷马州,因此被人戏称为俄州佬。
当时,加州作家约翰・斯坦贝克深入了解了这群逃荒者的遭遇和艰苦的生活,并以此为背景创作了《人鼠之间》和《愤怒的葡萄》等文学作品。
其中《愤怒的葡萄》被誉为丑国20世纪最伟大的之一。
由于这本书的影响力太大,反映的社会问题太尖锐,一些地区一度将其列为禁书。
后来在这本书的影响下,丑国议会被迫通过了资助受沙暴影响的农民的法案。
这部书让斯坦贝克获得了普利策奖,而以同样背景创作的《人鼠之间》则在之后为他赢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这两本书不仅揭露了社会对那些逃荒者的不公平待遇,也再度捧红了66号公路。
《愤怒的葡萄》讲述的是一个俄克拉荷马农业家庭因大萧条和沙暴危机而破产之后,前往加州逃难的故事,其中有很多情节就发生在66号公路沿线。
斯坦贝克认为,66号公路在昏暗的沙暴中,给绝望中的农民们指出了一条求生的方向,因此他把66号公路称为“母亲之路”。
在这本书获奖以及被翻拍成电影之后,“母亲之路”这个称号就正式被赋予了66号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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