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返程。
天气不错,路况也很好,没有堵车,几乎是一路畅通地到了成都。
晚上两人在机场解决了晚饭,林跃吃得很少,就吃了几口沙拉加小半杯牛奶。
“不再吃一点?”
“不行了,我觉得这几天跟着你都吃胖了,回头进组要接不上戏了。”
“没这么夸张!”
“会的,你肉眼可能看不出,但镜头前一站就看得清清楚楚。”
魏知南知道她平时对饮食很苛刻,每天摄入的热量都是算好的,除了饮食之外,团队配有营养师和教练,只要有时间都会见缝插针的运动。
168的身高,却要控制在90斤左右,魏知南知道她身上真的很瘦,好在她很会长,该有肉的地方都不算干瘪。
“你天天这么吃,不觉得难受?”
“还好吧,最早我妈是想让我走舞蹈这条路,所以从十岁开始就在控制体重,那时候两天上一次秤,超一点我妈就会拿藤条抽我!”
“后来呢,毕业后怎么没有继续跳舞?”
“跳不下去了!”
“为什么?”
“先天条件限制,其实这条路我根本走不通!”
“先天条件?”魏知南的视线从她脸上往下移,她腿长手长,躯干纤细,肩颈线也很漂亮,唯一不足的是……
魏知南眉头挑了下,“太大了点?”
林跃瞪着他不说话。
魏知南轻咳一声,脸上已经掩不住笑意。
“喂,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真的特别…”
“特别什么?”
“特别…铯情!”
“是吗?”魏知南喝了口水,拇指和食指撑着下巴,目光灼热,毫不遮掩。
林跃被他看得脸红了起来,赶紧把帽严压了下。
魏知南又咳了声,“言归正转,是大了点。”
林跃“真的很大吗?”
魏知南”你问我?“
林跃“嗯。”
魏知南“对我来说很好,但如果你走舞蹈这条路,确实到头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林跃的身材近乎完美,但对于舞蹈生而言,她是吃亏的。
林跃叹口气,“老师都说我很有天赋,但如果想进专业舞团,首席这些我就别想了。当时我真的特别绝望,都想去做手术的,但后来想想可能是命里注定我吃不了这行饭。”
照理从小练舞,月匈部发育都不会太好,但林跃却长成了一个异类。
“所以你就当了演员?”
“进圈是偶然,我之前其实是想转声乐的,但后开崔莉来找我,我就试了试,然后遇到了你……”
有些时候真的得信命,就是在某个特定的时间,遇到某个特定的人,发生了一些特定的事,看似不经意间,却被改变了一生。
航班正常,十点多两人落地邺城机场。
刚下飞机魏知南便接到了严婕的电话。
林跃在旁边看着他脸色异常
“怎么了?”
“宋世璞走了。”
两人走的通道,严婕已经守在出口,见魏知南出来,立刻迎上去。
“魏先生…”她喊了一声,目光转向站在他身边的林跃,并没什么惊讶,毕竟全程的机票,租车,住宿和露营装备都是她受魏知南的指令安排的,所以她早就知道魏知南这趟出去玩是带着林跃一起,但她的眸色还是凉了半分。
“林小姐!”她礼节性地打了声招呼。
林跃知道她对自己有成见,也就礼节性地回应了一下。
“那边现在什么情况?”魏知南问。
“遗体还在医院,魏总的情绪很激动。”
“我过去看看。”
魏知南转身看了眼林跃“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小周应该已经到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她已经霸占了他很多天,何况两人也不方便一起现身。
魏知南想了想,“到家给我发条信息。”
“好!”
魏知南带着严婕匆匆走了,林跃重新戴上口罩,找了个地方坐着等小周过来,打开微博,“丽人总裁因烧伤不治离世”的消息已经挂了热搜。
林跃拨了于津津的号码,那边显示不在服务区。
……
一辆黑色宾利驶出机场,混入川流不息的车群中。
魏知南坐在后座,手里刷着新闻,迅速浏览网上关于这件事的舆论。
“……人是晚上九点左右走的,我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给您打了电话,但您那边已经关机,半个小时后我赶到医院,楼下已经堵了很多记者,十分钟后魏总也赶到了,情绪非常激动。”严婕坐在副驾汇报情况。
魏知南的视线抬了抬,“你的意思是,人走的时候魏如枫不在场?”
“应该不在!”
“之前不是说宋世璞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
“对,伤情控制住了,前天已经从icu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但不知为何病情又突然恶化。”
“医院那边怎么说?”
“血栓,脑部和肺部水肿,多器官衰竭。”
重度烧伤,即便伤情暂时控制住了,但一旦引发并发症,确实会在短时间内变得很严重,所以像宋世璞这种情况也很平常。
魏知南没有再问下去。
很快车子进了医院,楼下果然堵满了记者,见他的车子过来一窝蜂全部围了上去。
医院几个保安根本控制不了秩序,魏知南被一堆长枪短炮挤在中间,好不容易才进了住院楼。
宋世璞的遗体已经挪去太平间,其余人被安置在会议室。
魏知南推开会议室的门,魏如枫,魏天宇,陆鸣谷,还有陆鸣谷的两个儿子,包括保镖助理和医院领导在内,满满当当居然坐了一屋子。
“魏总!”院领导先上来打招呼,一一握了手,原本死一样沉的会议室又重新恢复安静。
几个院领导大概也实在坐不住了,趁机找了个借口走了。
陆鸣谷见没有外人了,率先开口“快,知南,快来劝劝你姐。”
老爷子朝魏知南招了招手。
魏知南越过一屋子的人,目光落于坐在角落的魏如枫身上,她应该是临时从什么时候赶过来的,没有化妆,头发乱糟糟地散着,穿了件浅灰色针织衫,眼睛不红,应该没有哭过,但神情看上去有点晦暗不明。
“节哀!”魏知南过去淡淡说了声。
坐那的魏如枫没任何反应。
“天宇,你也劝劝你妈,人死不能复生,让她想开点!”陆鸣谷又让魏天宇去劝。
小伙儿唯唯诺诺的,又不敢忤逆老爷子的要求,只能站起来蹭到魏如枫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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