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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崔莉手术

你是时间的嘉许 胭脂好凉 4443 2024-02-07 12:18

  本来第二天两人还计划去另外一个景点看看,但因为这么一个插曲,好像都没了心情。

  早饭过后林跃便提出要回江宁了,魏知南也不反对,都依着她。

  两人回到江宁吃了午饭,下午魏知南留在房间工作,林跃去医院陪崔莉。

  魏知南是第二天上午的航班,晚上带林跃出去吃了顿晚饭。

  饭桌上的气氛说不上很糟,但也说不上很好,主要是林跃变得话有些少,甚至几乎都是魏知南在找话题,她配合着敷衍几句。

  回到酒店后她早早就洗完澡睡了,魏知南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忙完已经快十二点了,回到卧室,床上的人已经睡着。

  魏知南在床边坐了会儿,拿了烟盒和打火机出去。

  门轻轻带上,林跃睁开眼睛,大概隔了半个多小时魏知南才回来,外面或许是降温了,带了一身寒气。

  林跃假装睡着,但能感受到他的动作,在屋里走来走去,应该是在收拾行李。

  十几分钟后总算消停,他上床,在旁边躺下,好一会儿没有动静。

  就在林跃快要熬不住打算转身的时候,他慢慢贴上来,从后面将她搂住,身子微弓,头低下来埋于林跃的发间。

  这是一个极其柔和的动作,甚至带了几分脆弱感。

  不知为何,林跃就有种感觉,如果她此时睁开眼睛,便能看到一张落寞的脸,可是明明不可能啊,他可是魏知南,什么时候有落寞的时候,但林跃就是这么笃定,甚至坚信。

  她僵着身子一直不敢动,直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

  魏知南应该是睡着了。

  林跃又熬了一会儿,转过身去,动了动几乎麻木的手,但很快魏知南又缠上来,像裹饺子似地把她整个都裹到自己怀里。

  林跃挣了几下都没挣开,反而被越裹越紧,最后只能放弃。

  每一口呼吸都是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带了点沉木香,这是属于他的独有的味道。

  那张脸也近在咫尺,近到可以看清他脸上的毛孔和冒出来的胡渣。

  崔莉说得没有错,无论从哪方面看这个男人都属于极品,即便抱着短暂拥有的心态,她也不亏,更何况他也并不是真的薄情寡义,起码在亲吻的时候,拥抱的时候,抵死缠绵的时候,林跃还是能够感觉到他在动情。

  魏知南是第二天上午八点的航班,六点就起床了。

  林跃也跟着一起醒了,但并没有爬起来,趴在枕头上看着他换衣服,洗漱,最后盖上行李箱,又走到床边上。

  他知道崔莉上午十点才做手术,看了眼时间,还早。

  “你还能再睡个回笼觉。”

  “那我就不送你了。”

  “不需要!”他替林跃把被子盖好,手指在她额头蹭了蹭,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作罢。

  “走了,有事联系!”

  他拿了行李箱和外套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崔莉的手术问题不大,你不需要太担心,结束后给我打个电话。”

  林跃嗯了声。

  他没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她也从来不问他下一个行程即将去哪里。

  彼此之间似乎在慢慢形成某种默契,某种在一起的时候竭尽所能地亲昵,而一旦分开,彼此又互不干涉的默契。

  ……

  林跃到病房的时候大概九点左右,以为崔莉的父母都应该到了,可进去只看到她的兄嫂。

  嫂子是一直在这边照料陪床的,但并非无偿,崔莉按照外面护工的价格给她支付报酬。

  至于哥哥,早晨才赶到,主要过来作为亲属签一些手术的相关协议。

  十点的手术,九点多就有护士过来推人了。

  原本一直还算平静的崔莉突然拽住了林跃的手。

  “能不能陪我到手术室门口?”

  林跃以为她紧张,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我陪你过去。”

  她哥哥听到立马凑上来,“…好,让她去……她去更好,起码比我懂……”

  男人操了一口方言,林跃费劲才听懂了大概意思。

  亲妹妹做手术,父母一个都没到场,连哥哥也缩在后面,甚至连陪着走几步都不愿意,这令林跃多少有些不解,但崔莉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甚至连生气和难过都没有,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林跃一路跟着推车,崔莉一路捏着她的手指,一直到病房门口,护士要求家属离开,崔莉却拽得更紧。

  林跃有些无奈,安慰她“别害怕,医生都说了,你的情况并不是很严重,而且这种手术现在已经很成熟了,没什么危险性,只需要躺在手术台上,一针麻药下去,等你醒过来的时候手术就已经做完了。”

  但似乎这样的安慰丝毫不起作用。

  崔莉的眼睛红了,里面已经泛出潮气。

  要知道她多坚强啊,以前吃多少苦受多大委屈都不会哼一声,林跃一度觉得她整个人都是铁做的,里面不含一滴水份。

  现在看到她哭,林跃的鼻子也开始泛酸。

  “干嘛啊,都说你不会有事了,真的……真不会有事……”她开始语无伦次,有些乱了阵脚。

  推崔莉的护士见状,劝“…这种手术我们一个月就要接好几十台,你这还算幸运的,割掉就能活,但很多人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想开点,只要身体能够康复,比什么都强。”

  护士说完朝林跃使了个眼色,示意林跃把手松开,可崔莉死活不撒手,最后护士将她的手指一点点掰开,把林跃推到边上,“强行”将人推进了手术室。

  门被关上,很快上面的警示灯便亮了起来。

  林跃呆呆站在门口,突然明白过来,崔莉刚才抓着她不放,不是因为她紧张,也不是因为她害怕,而是为了某些即将到来的“失去”而感到绝望。

  子宫和两侧输卵管全切,类似于挖掉所有病灶和可能发生转移的器官,这是一个听上去“万全”的方案,但同时也剥夺了她作为女人和母亲的权力。

  这一辈子,她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也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林跃脑中似乎瞬间被崔莉临走前那个表情填满。

  她的痛苦,挣扎,不甘,完全来源于对命运的恐惧和对未来的绝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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