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谁要惹她,就是傻子
冯仵作出来时,谁都知道,冯仵作的脸色很难看,很明显是生气了。
而惹他生气的就是监狱里的那一位。
就连师爷碰到他,问他指纹拓印的事情,他都是气呼呼的说一句‘没弄好’,就气冲冲地抱着一大堆东西离开了。
师爷一脸的无辜,他真的好无辜,怎么就成了出气筒?
看向守监狱的狱卒,“谁惹了冯仵作?”
冯仵作,可是他们衙门的宝,大家可舍不得惹他,往日都是供着他。
毕竟这冯仵作虽瞧着不起眼,但惹了他的人,怕是要心底留下阴影。
“应该是林娘子,”狱卒道,“刚才他们两人在大牢里吵了,大人要进去为冯仵作出气吗?林娘子这会正开心。”
师爷摇头,干笑,“问问而已!”
说完转身就走。
呵呵,那女人,可不好惹!
谁要惹她,就是傻子。
他又不是傻子。
问指纹拓印的事情,不急,不急,他们弄好了,自然会送过来。
冯仵作气冲冲地回到了义庄,啪的一下直接关上了大门。
紧接着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在砸东西的声音,又像是在砍东西的声音。
而守在义庄门口的两个衙役相互看了一眼,脸上全都是惊讶,冯仵作生气了。
然后一起打了个冷战。
听着声音,冯仵作不会是又在对尸体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没多久,冯仵作生气了的消息,很快也传遍了整个的凉山镇。
消息持续发酵到晚上,黑夜,重新降落在大地上,才逐渐安静下来。
大牢里的狱卒,对林末的崇拜直接上升了一个等级,毕竟这位惹怒了冯仵作还活得好好,就值得他们佩服。
要知道冯仵作,在他们这里,向来只有他恐吓别人的份,没他被气的份。
今个儿,冯仵作气冲冲的样子,他们到现在都还记得。
终有人能制住冯仵作了。
以后应该没人再坑他们看被他解剖开的尸体,也没人骗他们去端某些他们不想看到的东西了。
太好了。
所以,狱卒们,对林末送上了十二分的敬意。
入睡前,还笑眯眯地问她还需不需要什么东西。
林末的答案,自然是不需要,还吩咐他们不要来吵自己,她有起床气,睡不够会发火。
得令的狱卒自然不会不开眼来打扰她休息,甚至还很贴心地交代其他犯人,不准弄出任何声音来。
听着狱卒训其他犯人的声音,林末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随即闭上了双眸。
夜,逐渐变得深沉。
天地万物,陷入了沉睡,安静的听不到的任何声音。
不对,一道细微不可闻的声音,在深夜里慢慢响了起来。
大牢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紧接着,一个身穿黑色玄衣的男人,缓缓地朝大牢内走了进来。
他的动作很轻,并没惊动趴在桌子上沉睡的狱卒。
一直走到最尽头的牢房,也就是关着林末的那间牢房。
他站在牢房门前,隔着缝隙,看着躺在里面用被子把自己盖住熟睡的女人。
双眸朝前面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注意之后,掏出了一根铁丝,对准锁孔捣鼓起来。
咔嚓!
锁轻轻地弹开。
紧接着是推门走进去,伸手就想打晕睡在里面的女人。
但忽然被子一掀露出一张男人脸,那熟悉的面孔,让他瞬间一惊。
上当了。
下一秒,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朝牢房外冲去。
但,就在此时,咔嚓的一声,牢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关门的人,正是本已经睡着了的狱卒。
而掀开被子露出脸的人,正是冯仵作。
此时已经站起来的冯仵作,正笑眯眯地看着黑衣人,“我滴乖乖,还真有人来。”
“不对,你不会动手的弄死我吧。”
说完,紧张地躲到一旁的角落走去。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立即动手想开门。
冯仵作见他没打算杀自己,安下心来,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摇头,“我劝你啊,还是不要白费功夫。
这锁的锁孔已经被堵死,她不来,你出去。”
“除非你有刀砍断这大门,不然你想像刚才开锁进来,或者是想用蛮力踹开,我告诉你,也不要想了。
看到没有,这门的材料,比你手臂都粗,你踹得开吗?”
越说,冯仵作越得意,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但看到他拿出一把匕首来时,忍不住嘲笑起来,“你想用这匕首来削着木棍?哈哈,那你要削到多久啊。”
“削木棍?”
黑衣人的声音压得有些低,他摇了下头,匕首指向他,“只要拿你当筹码,他们自然开门。”
说着手持着匕首朝他逼了过去。
冯仵作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身体不断往的墙角处缩,“你,你别过来,你要是敢过来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黑衣人冷漠,“你配合我,我不会伤你,你要是不配合,伤到了你,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伸手就去抓冯仵作。
身材高大的他,自然不会把瘦弱的冯仵作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冯仵作就是他的手中之物,所以没有任何防备地伸手去抓他,但就在这时……
嘶,嘶,嘶!
冯仵作忽然拿出了个东西,对着他的脸猛地喷了起来。
黑衣人没防备,被喷了个正着。
液体带着一股草药味,没等她反应过来,头便晕了起来,“你……”
话没说完,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冯仵作得意扬扬的站了起来,一脸嘚瑟地看着地上的黑衣人,“傻子,我没点准备,敢躺在这里等你上门?”
“还想抓我,想得美!”
嘚瑟完之后,冯仵作伸手去扯下对方脸上的黑面纱。
发现对方竟是衙门里的一个不起眼的衙役时,冯仵作叹气。
林末这女人成精了么?
还真被她猜中了,衙门里有对方的人。
让外面目瞪口呆的狱卒人进来把人给捆绑了,然后拿起自己的酒,慢吞吞地喝了起来。
果然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不知道那女人那边,现在怎样了?
想着又喝了一口,摇头。
得,那女人精的很,她能有什么事?
……
义庄内,今晚的灯火稍比之前要明亮些许,但依然抵挡不住黑暗带来的阴森感。
守在义庄门口的两个衙役,此时偷偷朝义庄内看了一眼,随即又猛转回头来,不敢再看。
衙役甲,“冯仵作又跟之前一样了?你觉不觉得冯仵作脑子有问题?老是晚上解尸体?他都不怕吗?反正现在让我进去,我是不敢进去,吓死人。”
“谁不怕?”衙役乙摇头,“谁叫咱们倒霉,被安排守这里。
我就一个要求,他别双手血腥地从里面走出来吓唬我们就行。”
衙役甲笑,“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打听好了,今晚冯仵作研究的是指纹,不是弄尸体。”
衙役乙猛点头,“那就好。上次有个兄弟夜晚守在这里的时候,他拿了一颗心出来,那兄弟差点被吓疯。”
……
而就在他们两人说话聊天时,一道黑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没等他们两人开声,就被人打晕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黑衣人手持着木棍一步步的朝义庄内、有灯火的地方走去。
灯光之下,一个老头正低着头,在白纸上写写画画着。
像是听到了脚步声,身体愣了下,但没抬头,只是很不耐烦地咆哮:
“我说了,不要来打扰我,也不要催我,弄好了,我会告诉你们的,出去!”
黑衣人停下了脚步,双眸冷漠地看着眼前低着头,在纸上画着的瘦弱老头。
他举起了手中的木棍,狠狠地朝老头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