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蔚慕玉怎么这么慢的时候,一名蔚慕玉的派来的侍女,告诉她们说,“玉良人困倦,想要小憩,她夫人和各位姐姐先去游玩。”
束离原来是从正门进入邢山小筑的,但这一次,卫兵带他从偏门走进去。偏门人少,卫兵和守卫打了招呼,就径直带着他走了进去。
进入到小筑,穿过回廊,他们就来到了一所小楼里。室内阴暗,在束离看来,这间小楼的风水极为不好!!他开始有了一种不详的感觉。又进入一间房间,只见房间正对中央的地方坐着一个人――玉良人。
不安蔓延遍全身,之前给窦漪房卜算地时候,他就感到了蔚慕玉对他的厌恶的目光。他不想惹上麻烦,于是立即下跪,恭敬地说道:“贫道参见娘娘。”
蔚慕玉示意卫兵退出去,才让束离平身。
束离道谢,起身,诚心问道:“不知娘娘找贫道,所为何事?”
蔚慕玉淡淡道:“你除了会卜算,还会什么?”
束离道:“贫道惭愧,别无他学。”
“那就给我卜一卦吧!!”不容束离不愿,她接着说道,“生辰八字已准备好,就在你左手边的茶几上。”
束离无奈,拿起看过,又放回桌上,“请问娘娘想卜什么?”
蔚慕玉说出了和窦漪房一样的话:“命数。”
束离定了定神,从布袋里拿出卜卦之物,做了跟刚才给窦漪房卜算时一样的动作,也可称之为仪式。片刻后,卜算有了结果。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阴郁,但很快就舒展开了,恢复为平时的样子。
“结果如何?”蔚慕玉问道,语气中有几分期待。
“大贵之相。”束离道。
“贵何及?”这次,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之意。有了窦漪房这个前车之鉴,她绝对不会让束离含糊过去。
束离迟疑一会儿后说道:“娘娘必得隆宠,宠极六宫。”
蔚慕玉惊喜,连忙问道:“我能为后否?”
束离又迟疑了一会儿,蔚慕玉不想听他说谎,于是警告道:“你最好如实说来。”
“是。”束离低下了头,道,“娘娘并无母仪天下之相。”
蔚慕玉一惊,脸色阴沉,“为何?”
“贫道道行浅薄,具体看不出来。”
“真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
蔚慕玉心有不甘,又问道:“那窦夫人呢?她能尊贵到何等地步?”
束离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他看得出来,蔚慕玉对窦漪房有妒忌之心。如果他当时说了,反而是害了窦漪房。
可现如今蔚慕玉问起来,他又不能说谎,只能如实说来,“窦夫人有母仪之貌。”
这句话,像一支诛心箭,射入蔚慕玉心头。疼,非常的疼!
束离无话,只是低着头站着。
良久,蔚慕玉才从失落中缓过神来,“你走吧,今日之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
束离颔首道:“遵命。”
之后,卫兵走了进来,带走了束离。再次离开了邢山小筑,可束离却一点都不轻松。因为他察觉到了卫兵的恶意,或许蔚慕玉并不打算让他活着离开。
果然,到来树林里,卫兵拔出剑。
束离面无惧色,明知故问,“你要杀我?”
卫兵笑道:“没错。”
束离冷冷道:“杀了贫道,你也活不了……”
卫兵不屑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妖言惑众!”
“贫道的话若是有假,玉良人有何必忌惮,让你来杀灭口?”
卫兵怔住了,开始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
束离继续说道:“你受过伤,伤在肩膀,嗯……”束离动了动手指,“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吧!!”
卫兵看着他,目露惊讶之色。
束离得意的笑了,“如果这样你还不信贫道,贫道还知道更多……”
接着,束离竟然说出来卫兵的名字,哪里人士,家中人口等信息。
卫兵彻底拜服,丢掉手里的剑,跪了下来,恳求束离救命。
束离心理终是松了一口气……
一炷香的时间后,卫兵回到小筑。
“解决来吗?”蔚慕玉问道。
“解决了……”卫兵说。
事实上,他认为束离是活神仙,杀了他会遭报应,所以放走了束离。
他的回答,因为心虚而底气不足,眼神也有点恍惚。只不过,蔚慕玉情绪低落,并没有察觉,就让卫兵退下了。
为什么!为什么窦漪房能成为王后她却不能?她哪一点比不上窦漪房?
很快,蔚慕玉就恍然大悟――孩子!
窦漪房有孩子,而她没有……
她忽然感到内心悲凉。这段日子来,她独享恩宠,却始终怀不上龙种。
为什么会这样?寒意袭遍全身,明眸里显露出了惶恐害怕之色。不,不可能的!
她想到了什么?什么会让她如此不安?
她想到了自己无法怀孕。但她很快摇了摇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抛出脑袋。
不可能是这个原因……只是运气差了一点而已……我还是有机会怀上龙种的,只要能和大王在一起……
无边的夜色笼罩了大地,夜空中的几颗疏星忽隐忽现。明天刚刚从云朵里露脸,正挂在树梢上。晚风有些微寒,却带来了木叶的芬芳。
窦漪房和刘恒在花园里散步,安静祥和的气氛令他们心平气和。刘恒兴致勃勃地向窦漪房讲述邢山演武的情形,窦漪房很感兴趣,只叹自己是女儿身,不能前去观看。
“要不明日本王带你去吧!!”
“那如何使得?让大王为了妾身坏了规矩,大臣们要怪妾身迷惑大王了……”
“他们敢?”
窦漪房握住刘恒的手,深情款款地看着他,柔声道:“大王的讲述,已经让妾身有如身临其境了……”
刘恒的眼里亦是十分柔情,看到窦漪房的云鬓有些被风吹得凌乱,便为她捋整齐。一举一动,都极尽温柔,柔情似水。
“冷不冷?”
“有点儿。”
“我们回去吧!!”
“嗯。”
……
今夜,虽然刘恒想要在她这里过夜,但窦漪房不打算留下刘恒。有今晚的散步,她已经很满足了。
“大王还是去玉良人那里吧!!”
“你总是为别人着想,你自己呢?”
“妾身不是有大王吗?”
刘恒心中一暖,低头吻上了窦漪房的唇。
看着窦漪房入睡之后,刘恒才动身前往蔚慕玉处。
蔚慕玉还没入睡,刘恒有些惊奇,“你知道孤要来?”
“妾身不知道。”
“可你好像在等孤。”
“妾身已经习惯了等待大王了……”
她的眼里带着几分哀怨,看着令人怜悯。
刘恒将她一把抱起,走向温暖、柔软的床榻。
晨雾迷漫,又冷又湿。这天还没亮,屋里的灯先亮了。蔚慕玉正在为刘恒穿上衣服,整理仪容仪表。
“大王,又不是上朝,怎么早就要去围场了吗?”蔚慕玉有些埋怨地说道。
“将士们也不是一样早起,孤怎么能落后?对了,你的熏香还有没有?前日漪房跟孤说,她喜欢这香味……”
“哦,妾身离宫匆忙,未能带来,等回到宫中,再拿去给她好了……”
“也好!!”
说话间,刘恒穿好了衣服。
“你再睡会儿吧,孤先走了……”
“妾身恭送大王。”
柔情的目送刘恒离去后,目光又变得冰冷。
窦漪房为什么突然要她的香?难不成她也想用这香勾引大王?
窦漪房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她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但蔚慕玉却不这么认为。她渐渐觉得窦漪房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或许窦漪房的心机更深,而且深不可测。
再想到束离的卦象,她开始觉得窦漪房十分令人讨厌。
“窦漪房,亏我这么信任你,把你当做姐妹,你却对我使诡计……看我得宠,你嫉妒了吗?”蔚慕玉咬着牙说道。
……
早晨的阳光驱散了浓雾,但风依旧寒凉。
刘恒穿着甲胄,骑着白色骏马,立在寒风中。风吹拂他身后的披风,十分飘逸。
阵势列好……旌旗随风翩舞,猎猎作响。将士们精神抖擞,耀武扬威,等候检阅。刘恒骑着马,在一个个方阵只间穿行阅兵。
演武开始,三军擂鼓助势。顿时整齐划一的鼓声响彻云霄。刘恒来到了高台之上,俯瞰阵营。
校场中,一名小将挺枪跃马而出,自报姓名厚,问何人敢来战。
另一阵营中,也是一名小将,冲到较场里,立马横刀,朗声道:“我来应战!”
两人搅在一起,两般兵器,各显神威,毫不相让,引得众将士喝彩连连。
刘恒看得非常高兴,欣慰不已。军中有如此将才,不愁代国后继无人。
正看的兴处,刘恒忽然眼前一白,虽然很快复明,但虚汗满额,身子亦感无力,只觉得身上的甲胄倍感沉重。
“大王,你没事吧?”身边的万全问道。他已察觉刘恒的异样。
刘恒摇了摇头,虽然想要坚持,但身子终是倒了下来。
“块来人,扶大王回去,传太医!”万全慌忙喊道。
邢山小筑。
刘恒喝了药,就睡了下去。窦漪房和蔚慕玉听说刘恒在校场病倒,匆忙赶来。万全正在大堂里侯着,两人到来,便询问大王的情况。
“太医说大王这些日子过于劳累,休息一日便可,请二位娘娘放心。”
听他这么一说,窦漪房和蔚慕玉都送了一口气。
“我能进去看看大王吗?”窦漪房问。
“大王刚入睡……”
“放心,不会吵到他啊!”
万全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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