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浴火,双手不安分的抚摸着女子柔美的躯体。
女子禁不住嘤咛一声,像是鼓励一般让他更加大胆,手急切地钻进女子的胸怀,去捕捉那跳动的玉兔。
忽然,女子一把推开了他,懊悔地说:“不要……不可以……”
他如同被当头棒喝,不解而带着些许恼怒,“为什么?巧儿,我是真心爱你的……”
“我已是大王的人,我不能对不起大王……”
“他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上。”
男子控制不了不住自己的情绪,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大声了,吓得女子立刻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巴。
男子趁势抱住女子,“巧儿,我们幽会已经是死路一条了,我不怕……我就是要得到你!”他的眼神格外坚毅,恰似春天的阳光,渐渐融化封住女子心房的寒冰。
“可是……我们这么做是有违礼教的……”
“我千辛万苦从安广县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话音未落,一声异常的窸窣声响惊出了二人的魂魄。
两人不约而同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彼此感觉到对方手心里都是冷汗。
“今夜就到这里,你先回去……”女子急切地说道。
“嗯,你自己小心!”嘱咐过后,男子立刻离开,消失在了阴影中。
女子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服,也快步离开假山。
走了一段路,她回头看了看,没发现有人跟着,便舒了一口气。
可当她回过头来时,再一次被惊得魂不附体。
“妹妹真是有闲情逸致啊,这么晚了,还出来散步……”
碧良人脸上勾起诡谲的微笑。
淡淡的月光照在李七子惨白、惊诧的脸上。
半晌,终于回神,李七子挤出笑容,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人。”
她嘴硬,只为表现得跟平时一样,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碧良人这回没有心思和她斗嘴,她走到她的身边,附耳道:“我知道你们的勾当……”
怒火带着杀气,从心底拔地而起。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指尖深深地刺进手心。
那一瞬间,李七子甚至有了掐死碧良人的冲动,只是顾忌道疏影远远地看着,才克制住了。
“你想诬蔑我,没门儿。你以为别人会相信你的话?”李七子依然嘴硬。
碧良人轻哼一声,转身向着疏影走去,“那好,我倒想看看,别人会不会相信我的话。”
她渐渐走远,带着得意的笑。
李七子低下了头,刘海的阴影遮住了她的眼睛,遮住了泪光。
“你想怎么样?”她的语气软了下来。
碧良人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李七子,笑容更加得意,“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李七子跪了下来,她别无选择。
“磕头。”
身躯缓缓倾下,额头触碰到了冰冷的地面,泥土的味道好重。
“很好!!”碧良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今晚的事情我就当做没看见了,不过,往后你可别让我想起来哦……疏影,我们回去吧!!”
直到碧良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的尽头,李七子才缓缓站了起来。
她拂去双膝的泥土,脸上竟然出现了笑容。
阴鸷的笑容。
翌日。
芸兰宫。
江雁香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神色惶惶。碧良人高高在上,悠闲地喝茶。已经过了许久,她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让江雁香跪着。江雁香宁愿一直跪着,也不想听到碧良人开口。因为她一开口,就意味着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事与愿违。
“今日找你来只为一件事情。”
江雁香战战兢兢地听着。
“王后娘娘要派你到春艳阁那边去,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到来了。
江雁香没有回答。
碧良人看着烦了,正要打发她离开时,她开口了,“良人,奴婢不想去春艳阁。”
碧良人有些惊讶,想不到她会拒绝,“为什么?”
江雁香脑子飞转,终于想到了借口,“前些日子,奴婢害得……害得秦懿莲受罚,窦良人和秦懿莲关系最好,铁定对奴婢怀恨在心……”
“我才不管她对你如何,王后娘娘的话,你是想要违抗吗?”
江雁香娇弱的身子抖了一下,苦苦哀求,“良人,你让奴婢做牛做马都可以,奴婢真的是不想去春艳阁……”
她知道,陈王后一定会逼她对付窦漪房,她宁可沦落为杂役,劳累身体,也不愿再出卖朋友,内心煎熬。
碧良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便觉得有趣,“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别忘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和你家人的死活休戚相关。”
一席话,把江雁香逼到了悬崖边儿上,她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
就在这时,宫人来报,“窦良人求见。”
江雁香怔住。
碧良人寻思着,她来干什么?
原来,江雁香被疏影从司宝阁带走后,司宝阁里就有人来告诉菡萏。菡萏想起之前碧良人故意刁难之事,担心她故技重施,就去找窦漪房。
窦漪房听了,带着青萝就赶了过来。
碧良人还是请窦漪房入内,她们位份相同,她也不必外出迎接。
窦漪房入得殿内,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江雁香。
江雁香听到脚步声,得知窦漪房来了,立即闭上了眼睛,因为她不敢面对窦漪房。事实上,她是多次一举,因为她能看到的,只有地面而已。
“哎呦,今天风很大嘛,竟然把窦良人都吹到我这里来了……”碧良人趁机讥讽道。
“她犯了什么错?”窦漪房开门见山地问。
“没犯错呀,她只是乐意跪着而已,又不是我逼她的……”
窦漪房眸里显露出了恶意,目光变得冰冷如刀。
碧良人莫名地感到不安,眼神飘忽不定,只为避开她的目光。
“既然她没有犯错,我能带走她了吗?”窦漪房问。
“顺便……”碧良人很想用不屑语气说出这两个字,但真正说出口时,竟然气势不足。
青萝立即上去把江雁香扶起。
江雁香却像在地上生了根,身子僵硬,一动不动。
这让青萝就难办。
窦漪房来到她身边,柔声说:“雁香,我们走了……”
江雁香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滴在地面上。内心挣扎着: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管我……
“要走就快点走!”碧良人不耐烦地说,同时也是为了提醒江雁香,别忘了陈王后的吩咐。
江雁香这才站了起来。
窦漪房对她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向外头走去。
回去的路上,江雁香终于止住了眼泪。
“良人,谢谢你啊!!”
“不是说了吗,你跟我不要这么生分。”
江雁香看了看周围,轻声道:“这是在外面,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窦漪房见她情绪恢复了,也就不管她了。
“良人,奴婢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
“奴婢能不能到你那里去?”
当然没问题,窦漪房之前就提出了让她到自己宫里来。
这件事做起来也不难,刘恒来春艳阁的时候,窦漪房说了一声,刘恒便应允了。江雁香把生活物品搬来春艳阁那天,司宝阁的同事们都来祝贺她。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心里有多么苦涩,笑容的背后,也许是一个万劫不复的陷阱。
但她别无选择,别无选择,已经成为了令她坚强的理由。
天渐凉了。
院子里的树木,枝叶显黄了。墙角的几盆雏菊,迎风招展,迫不及待想要展示自己华丽的衣裳。
风,带着几分秋意,摇着树枝下的秋千。
窦漪房回廊下,出神地看着那支秋千。
秋千上浮现出了她五岁的弟弟,刘瑾的影子。
刘瑾笑着想她招手,“姐姐,快来!”
窦漪房微微地笑了,走了过去。刘瑾让出了一半位置,让窦漪房坐下。
“你们两个可要抓稳了……”
身后,传来了他们的母亲温柔的声音。
那爱怜的脸庞,窦漪房永远不会忘记。
一件披风披在了窦漪房身上,“主子,天凉了……”淡荷说。
“谢谢。”
窦漪房抬头望着天空,天空蔚蓝,浮云好似她母亲的脸庞。不知不觉中,眼睑就挂上了泪珠。
“主子,你怎么了?”淡荷关切地问道。
窦漪房淡然一笑,“没什么,只是悲秋而已。对了,我,想荡秋千……”
淡荷和蓝衣怔了一下,相视一笑。
“高点,再高一点……”
窦漪房很高兴,笑容灿烂。
淡荷却有些担心,提醒她慢一点。
可是慢下来就不能尽兴了。
负责摇秋千的浮萍和蓝衣也是一时兴起,照着窦漪房的吩咐加大了力量。
却不想,这个秋千是窦漪房为了怀念五岁的弟弟而做的,所以承重力也只有五岁孩童那么大。
秋千的绳子绷到了极限,突然断开,窦漪房身子斜着被摔了出去。侍女们惊得魂不附体,根本来不及反应。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闪了出来,并将窦漪房稳稳地接住。
原来,刘恒这日来找窦漪房,远远地便见到窦漪房在荡秋千。
她被窦漪房的活泼和灿烂的笑容迷住了,就没有让人通传,而是悄然走过去。正巧呢,秋千的绳子崩断,窦漪房被甩飞出去。他急忙一个箭步向前,接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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