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心里的预估值是零下一百八十度精准控制,还在担心会不会触发警报系统。
毕竟他们也针对这个问题特意加强了相关措施,现在看来,是我太坐井观天了。”
徐国忠自嘲地笑了下。
为了考虑没学过魂导器知识的徐澜清和冰帝,徐国忠是尽量往简单了说。
在想通了之后,他已经开始为主子出谋划策了。
“零下一百八十度……”
冰帝手抵着珠圆玉润的下巴思考着,白炽灯光下白腻的肌肤更显晶莹透剔,愈发迷人。
“这个没有问题。”她考量后自信回答“我还能在提高一些,零下两百度,但这样消耗会更大,到时候可能来不及应对里面的突发状况。”
言下之意就是要雪帝一起更加保险。
“你这拿这个地下仓库练手,不会出什么问题吗?”徐澜清忍不住问道。
他倒是没想到徐国忠能这么豁出去,一旦操作不好,可是个大问题。
“殿下放心,我管了这里六年,都是自己人,只要事后马上修复就好了。”
徐国忠眼中闪过冷戾“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的,不然我不介意送他们回家。”
该有的手段他可一样都不少,不然也不会一路成为封号斗罗了。
“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那就明天早上开始吧,怎么样?”徐澜清说。
冰帝抱着手臂微微颔首,表示没意见。
徐国忠同样没意见,他就是提出自己的想法,该怎么执行,他只管配合就好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徐澜清拍板定钉。
升降梯的门缓缓打开,他走到屋子外面。
徐澜清让冰帝先把徐国忠送回家,免得他自己回去被监视发现了。
明月当空,夜色清凉。
这里处于明都中心,即便以至半夜,越过房屋,能看见远处仍旧灯火辉煌,色彩缤纷的灯光与月光交相辉映,一派盛世之景。
他呼出白气,遥遥望了一会儿,冰帝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边。
“回去吗?”
冰帝顺着徐澜清视线望过去,心里感慨人类发展的还真是快。
曾几何时,她记得上一次出极北之地,人类连魂师都还没发现呢。
那是几万年前了?
她记不太清楚了,时间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概念,过往一切都逐渐模糊。
就像是一副退了色的油画,五颜六色分不清原来画的是什么。
她不着痕迹地扭头看向身边俊朗的少年,那月光勾勒出的轮廓,不知不觉间看得有些入迷了。
“回去吧。”徐澜清回道。
少年的声音把冰帝拉回神来,她伸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高速移动间两边的景物化作扭曲的影子。
什么都可以忘记,唯独他,绝对不会忘。
……
皇宫,皇家研究所。
徐澜清站在缓缓打开的银白色金属门前,冰帝跟在他旁边。
他没有直接回寝宫,而是选择了来这里,本来是想要一个人来的,毕竟有些事情人越少越好。
倒不是他不信任冰帝,只是在日月帝国看来,这些魂兽始终是外人,他们之间的纽带也只是他一人。
不同的种族,想要信任是很难的。
奈何冰帝说是现在时候特殊,担心他安全,执意要更在身边,他拗不过,除了同意也没别的办法。
空旷的皇家研究所内只有孔德明一个人,他伏案试验桌前,写写画画,门开了也没有回头。
徐澜清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等候在一边,顺便梳理着心情,想着等下该怎么开口。
冰帝视线落在孔德明身上,狭长的眸子眯了眯。
这就是徐澜清的老师之一,孔德明吗?
明明只有九十五级,放在别人身上勉强看得上眼的实力在对方身上竟然让她感觉到一丝威胁。
听徐澜清说是十级魂导师。
冰帝心里快速思考着,如果打起来,自己会有几成胜算。
徐澜清扯过两张椅子手按在冰帝香肩上让她坐下,自己也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他抬头望着并不刺眼的天花板,思维发散,不知道想到哪去了。
时间缓缓推移。
“澜清啊,这么晚了来这里有什么事?”孔德明放下笔,整理好写完的手稿。
徐澜清头颅低回,笑嘻嘻地说“没什么事,就是想和您老聊聊天,唠嗑几句。”
他看了一眼孔德明手中一沓白纸“老师这么晚还不休息吗?您可是帝国支柱,得保重好身体才行。”
孔德明随手把资料放在一边,目光从冰帝那收回来,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极北的凶兽,那隐藏在体内的恐怖气息让他暗暗吃惊
“你这小子,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性格?无事不登三宝殿,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孔德明摇摇头“还有,大半夜的放着你媳妇不管,来找我一个老头子聊什么天?”
“这不是您刚好没睡吗?雪女睡着了我不忍心吵醒她。”
徐澜清跳转了话题“老师,您说,如果一个人站在岔路口,迷路了,而他后面还有一条磨牙允血的恶狼。
一条是鲜花满地,只要走下去就能迎来终点,但这条路很长,长到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跑过恶狼。
一条是荆棘遍地,但路途很短,时间也少,只是会让他遍体鳞伤,恶狼也可能追不上他。
您说,他会怎么选?”
孔德明注视着少年的眼睛,罕见的,他从那里面看见了一丝少年从未有过的迷茫。
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懒散松懈,无忧无虑的孩子。
其实,在徐澜清回来之后他就隐隐约约有这种感觉了,人老了,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对情绪的变动敏感一些。
他猜测,可能是和那些经历的事有关,少年心里,承受着他们无法想到的压力。
但他没说,这种事情,总归要自己意识到才会更加深刻。
而现在,徐澜清找上了他。
冰帝葱白的手指抓着碧绿色的裙摆抓出如花般的皱褶,她听着徐澜清的话语,心里莫名涌现出难受的情绪。
心脏一抽一抽的,难以言喻的心疼。
孔德明沉默了一会儿,转头望着实验桌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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