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捉住她两只小手,一手搂着她在夜风中飞行,阵阵冷风让她有了些许清醒。
他们来到了沈君辰的南院,冷羽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被沈君辰冷冷地扫了一眼,自觉隐去踪迹。
沈君辰把他抱进一间浴房,然后就出去了。
后来呢后来的事,她记忆很模糊,她记得自己很热很热,然后自己把沈君辰给他穿上的衣服,又一件一件脱了,躺在冰冷的浴盆里,有一瞬的清醒。
她看见沈君辰提着热水进来,红着脸,快速给她穿了一件衣服,然后把她抱进温暖的浴盆。
她反手一把将他拉进浴桶,有些迫不及待地亲了上去。
他双手控制着她的双肩,不让他靠近,她就拼命在他身上抓,他却眉头都没皱一下,任她抓扯,他浑身湿透,与她一道坐在浴桶里。
渐渐地,她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没再控制着她,任她靠近,后来就断片了。
她不知道,被她那么一撩,哪个正常男人受得了,还好他内力深厚,运用内力压下心中熊熊烈火,换作一个平常人,怕是一夜难眠。
早上醒来的时候,自己睡在南院的床上,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
他就坐在她的床前定定地看着她:「你醒了。」他声音有些沙哑。
她疑惑地看着他:「嗯,你脸怎么了怎么那么多抓痕」
沈君辰淡淡一笑:「没什么,昨天晚上被一只小野猫抓了,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没有哪里不舒服,这是在哪里我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做了坏事的某人此时完全不记得。
沈君辰勾了勾唇:「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赵浅浅看他的样子,好像发生过什么事,她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努力回忆昨天发生的事,脑子里一些不堪回首的片段,如影视预告片,不断闪现。
她一下子脸红了:「我……我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后面怎么样吧她说得极小声,就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可习武之人的听力,就是比常人要好许多,偏偏让他听清楚了。
沈君辰唇角上扬:「你觉得呢」
「我……」
她哪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到底有没有对他做什么
他不回答,难道她真对他做了什么难以启齿之事
她尴尬得不行。
可尴尬归尴尬,她是个负责任的人,自己做了的事,自己会承担后果。
她盘腿坐在床上,吸了吸鼻子,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沈君辰挑眉:「君子一言。」
赵浅浅无比认真:「驷马难追。」
反正他长着一张盛世美颜,一副好身躯,又是堂堂一国将军,虏个将军当夫君也不错,反正她又不吃亏。
赵浅浅拉回思绪,看着背包里出现的奇怪的,那什么什么的药,她更加确定自己一定是把他那啥啥了。
反正已经栽到阴沟里了,也只能坦然面对了。
另一边,老爷子把沈君辰带到他的房间,一脸正色道:「昨天晚你俩是不是在一起」
「是。」沈君辰没有否认。
「上次杏儿说浅浅怀了你的……」老爷子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而是定定地看着沈君辰。
沈君辰道:「没有,是杏儿误会了。」
是浅浅葵水来了,大夫以为他们是夫妻,说他的娘子来了癸水,他们很快就会有孩子了,杏儿只捡了「他们有孩子了」几个子来听,认为是浅浅怀孕了。
这些话沈君辰是没有说的,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好把女人来葵水的事拿出来说。
老爷子想了想:「那你喜欢浅浅吗」
沈君辰没有立即回答,老爷子的脸刷得冷了下来,语气里尽显不悦:「既然不喜欢,为何还要一次次接近她,以后,不要再到家里来,离开青云城。」
沈君辰并没有生气,他淡淡笑了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她,但是我想每天都能见到她,看到她开心,我就开心,看到她难过,我会难过,看到她和别的男子在一起,我会生气……」
「哈哈哈哈,你小子,你这何止是喜欢,简直是爱到骨子里去了,不错,有看光。」
老爷子打断沈君辰的话,笑得见牙不见眼,说到最后,还不忘竖起大拇指。
赵浅浅走到门口,恰巧听到沈君辰说的这番话,她心里的小鹿一阵乱窜,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原来,被一个人喜欢是这种感觉,她不想老爷子为难他。
「咳咳。」她假装咳嗽了两声。
屋里的两个男人同时看向她,齐齐问道:「你来多久了」
赵浅浅大大咧咧走了进去:「刚到。」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你听到什么了」
两人又同时问道。
赵浅浅不答反问:「你们说了什么吗」
「没有。」两人无比默契摇头。
赵浅浅耸耸肩:「哦,那我什么也没听到。」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没说话。
赵浅浅顿了顿问道:「你们的事谈完了吗我约了布庄的人,时间快到了,要不先等我先给沈大哥搽了药,你们再谈可否」
「我们谈完了,你们去忙,我要练字了。」
老爷子崔着两人快走,自己拿起砚台磨墨。
赵浅浅:「那我们走了,牌匾的事你记得帮我想想啊!」
两人出了老爷子的房间,来到赵浅浅房间。
沈君辰坐到小桌前,赵浅浅从背包里拿出小瓷瓶开始给他搽药。
她给他搽了脸上,脖子上,还有手上这些很明显的地方,从脖子上能明显看出脖颈以下还有很多抓痕,血红一片,很扎眼。
看样子脖颈以下比脸上更多,毕竟脸是能躲的,因为要双手要固定她的身子,不让她靠近,是最容易被抓到的。
她把小瓷瓶放在小桌前:「其余的伤你自己搽,我在外面等你。」
沈君辰勾了勾唇,嗓音低润:「你帮我搽吧,有些地方,我看不到。」
赵浅浅顿了顿,反正她都把他那啥啥了,自己说过要对他负责的,以前也帮他包过伤,搽过药,没什么可矫情的。
赵浅浅目光坦荡:「脱衣服。」
这话被经过她屋外的老爷子听见了,他虎躯一震,快速逃离,去了堂屋,泡壶茶给自己压压惊。
他这孙女可真是与众不同。
沈君辰身上的抓伤,确实很严重,里衣被血水浸湿了,黏在伤口上,而伤口不是一处两处,从脖子到胸部,还有手臂全是血痕。
手臂上还有的深深的指甲印,赵浅浅皱眉:这下手也太狠了些,他一定很疼的吧换作别人,当时会把她扔下甚至会把她打晕的吧
她愧疚得不行,小声道:「你是不是傻呀,为什么不躲你不是会点穴什么的吗为什么不点我穴位,那样就不会伤到你了。」
她不知道那种情况上,要是点了她的穴位,她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
沈君辰轻笑出声:「我要是点了你的穴位,你还会对我负责吗」
赵浅浅无
语:所以,你这是使的苦肉计你对自己可真狠。
搽上药,感觉凉凉的,家里没有沈君辰能装的衣服,就只能将就给他穿上。
整个身体搽下来,小瓷瓶的药用了一大半,她把小瓷瓶递给他:「你带回去,一天搽一次,应该不会留下疤痕。」
沈君辰没伸手接,淡淡道:「不用,我每天过来,你帮我搽。」
赵浅浅皱眉:「晚上睡觉前搽一次,你总不能跑过来搽了药,又跑回去吧」
沈君辰没拒绝,把小瓷瓶放进怀里,摇了摇头:「早上还信誓旦旦说要对我负责的,这么快就开始嫌弃我了。」
赵浅浅给他一个白眼:「我说了对你负责,自然会做到,你要是不觉得麻烦,每天晚上过来,我给你搽药也行。」
沈君辰弯起唇角:「如果你觉得我过来麻烦,那你过去好了。」
赵浅浅一本正经:「我是女孩子,晚上出去不安全。」
沈君辰眉眼都在笑,你这晚上出去的还少吗半夜跟踪别人也没见你说危险。
沈君辰扬起唇角:「那你可以搬到我南院去住,反正那里就我一个人住,那样更方便。」
换作前世,男女合租一套房子是很正常的事,但在这里不行。
赵浅浅连个白眼都没给她,直接出了房间:「走了,再晚,布庄会以为我不要货,我的定金就白付了。」
两人在堂屋给老爷子和老爹打了招呼,就出门了。
赵浅浅刚开门,看见正抬手准备敲门的杏儿。
杏儿跟着她来的第二天,便去了李氏那里,赵浅浅还没给李氏提让要杏儿跟着她的事。
李大爷闲不住,赵浅浅便让他去了砖窑上,打打杂,混时间。
杏儿扑闪着大眼睛:「小姐,你要出门呀」
赵浅浅嗯了一声,看向杏儿身后的李氏和王彪
他们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人,前面四个每人都端着一个盘,用红布盖着。
最后几人各抱了几匹布,看样子,李氏和王彪真是来下聘礼来了。.
「怎么还不让我们进去」李氏黑着脸,冷声道。
赵浅浅撇撇嘴,闪身让路。
李氏大摇大摆走了进来,见屋里正在喝茶的老爷子,瞟了一眼,没打招呼,径直走到桌边坐下。
王彪跟在身后进来,他向老爷子抱拳行了一行:「老人家。」
没等老爷子回答,便对身后的人道:「把聘礼都拿进来。」
一行和麻溜地把聘礼放在堂屋的桌上,转身就出去了。
别人送聘礼都是抬进去,而堂堂山寨的少爷下聘礼,竟然是拿进去。
一张桌子就把聘礼放完了,占大头的是几匹布。
对于王彪和李氏的身份来说,送这点聘礼,显得有些寒碜。
李氏冷冷看了一眼沈君辰:「二爷怎么会在这里浅浅马上就要和我侄子成亲了,虽说你是她的长辈,但终归不是亲的,你俩总是走在一起,难免会遭人非议,以后还是尽量少见面的好。」
老爷子现在听明白了,这两个目中无人的讨厌鬼,是要拆散他的孙女和孙女婿。
他俩可是天作之合,别人想要拆散他们,门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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