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依旧笑眯眯的，他再不是曾经那个张口就能将人活生生噎死的少年。
“张大人呢，王爷说，这件事完成了，王石大人就要回乡颐养天年呢。”
嗡……
张霖脸上肌肉突然变得僵硬。
王爷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要将女婿推到首辅这个位置。
“你让开。”张霖将李全拉扯到了旁边，看着顾平，他带着不信的歪了下脖子；“这件事是真的？”
顾平点头很平静道；“是真的，因为我到了那个位置，才能和王爷一同执行更大的一个计划。”
肯定，让张霖眯起眼睛。
四年，四十万大军三年用度，挤一挤还是能有的吧。
“爹。”张曦月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在陪王妃一同下棋，听常山说爹冷着个脸，估计是来找相公麻烦的，就留下了风雪怡在那里，跑回来解围。
张霖抬头看着闺女，笑容加深起身来到她跟前；“你急匆匆的干嘛呢。”
“我这不是听说你来了，过来看你嘛。”张曦月见场面平静，知道是没吵起来，松了一口气露出杀手锏撒娇的笑容外加晃着张霖胳膊。
看我，这话说的我都不信，是担心我欺负顾平吧。
张霖斜眼看了下坐在那没动的顾平，认真的对自己闺女问道；“王爷说那话，你可在场。”
话？张曦月不明所以看了顾平。
李全嘿嘿笑了两声；“嫂子，就是那天吃饭的时候，王爷说这件事结束后的话。”
是这个，难怪呢，进来的时候两人居然没打起来，爹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原来是在想这件事。
“爹，咱们去书房说吧。”张曦月挽起张霖的手走了两步对顾平笑道；“相公，你也来吧，我们是一家人，我想我爹一定会帮助你达成所愿的。”
“那是。”张霖得意洋洋说了声。不就是粮食嘛，自己就算是砸锅卖铁也都会弄出来。
这件事弄好了，自己女婿可是宰相，萧最年轻的宰相。
顾平现在才出二十六，算下来，恐怕不到三十岁，他就能成为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就算自己拼了老命，也一定会帮忙的。
书房在单独的一个庭院，进了庭院，张曦月扭头看了小夏；“小夏，去门口那里，如果是我娘来，其余人，谁都不能进来。”
“夫人放心吧。”小夏微微做福起身离开。
张霖从没见自己闺女这么谨慎。
他联想顾平不久前说的那句话，瞬间觉得，这件事，怕没这么简单。
“丫头，你们和王爷，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张霖问了张曦月，问顾平，他担心到时候控制不住会跟他吵起来，可是面对自己闺女，他相信，自己脾气挺好的。
张曦月来到顾平身边为他捏了下肩膀微微侧目；“相公，可以告诉爹爹嘛？”
“你说得对，我们是一家人。”顾平认真看了下张霖；“岳父，这件事，当前只有两宫、大哥还有我知道，就算是王相爷都还不知道整个核心是围绕什么来。今日，说了后，你老人家可是要守口如瓶，这件事，没有把握，我们是不敢动的。”
似乎要听到天大的秘密一样，张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缓下来后点头；“你说。”
顾平吐了口气；“岳父，不管是对丽国、对乌斯藏，都是这个核心变革的外围部分，我们要做的，是对于大萧的一场改革。”
“改……改革？”张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你说明白一些。”
张霖听的事额头冒汗。削藩、重规天下良田，税定无权贵。
任何一件事，都困难重重，特别是最后一件事，那是要颠覆天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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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你们这是要掀翻天吗。”张霖吓得不轻，他见过太多的事情，可是这一次，差点没将他直接带走。
张霖有一种认怂想跑的感觉，可是闺女的眼神，让他喘息了两口气后问道；“你提出来的。”这种翻天覆地的东西，他就不行六王会想得出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在越县，我那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大哥是王爷，他问了我萧的一些情况，我也就老老实实的答了，结果……”顾平比任何人都委屈。
“是老夫的错，老夫该告诉你他身份的。”早知道，自己就应当早点告诉穆苏身份。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你说的这些，我何尝又不知道，立国上百年，当年百姓的土地，让官僚和藩王一步步吞噬，早已名存实亡，百姓处于造反的边缘，可这件事，想要做起来，太难，还有，让读书人都要缴纳税定，恐怕天下读书人都会反对的。一旦到时候他们反对，你又怎么做？“
“岳父，我没什么妙招，只有杀一儆百，谁反对，我就杀谁，秦始皇能焚书坑儒，我也敢，冒出来一个反对我杀一个，冒出来一千个我杀一千，冒出来一万，我就杀一万，萧也许会在今后的历史长河中消退，但是重新制定的新持续，会让天下百姓少一份苦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说三道四。失败者，没资格说话。”
杀心，让张霖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婿变得有些陌生，可话说回来，不这样，又如何能震慑得了到时候文人的要死要活。
口号，谁都可以去喊，可是真当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又有几个人是真正面不改色的。
“好吧，我也是没选择了，只能是无条件的支持你了。”张玲抖擞了下起身来到顾平跟前，好一会，他伸出手指了下顾平额头；“我这一辈子啊，就毁你头上了。”
张霖第二日和众人商议的时候，瞬间来了一个大转弯，直接就告诉了兵部和六王，就算是户部砸锅卖铁，他也会将这些粮草准备出来，甚至，还拍着胸脯表示，如果需要，还能多弄出一年。
见鬼都没这么可怕的。穆苏和王石那时候都不知是怎么从御书房走出来的，张霖的改变，实在让二人没回味过来。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穆苏觉得怪异，回了王府待了一会，他换便装带着叶剑和范怀远来到顾平家，在书房找到了顾平，他开门见山问道；“你跟你老丈人是不是说了什么，昨日他还极力反对，说这件事办不到，今天，他给我的感觉，就有一种就算是出去卖家具，也一定要将物资弄到手的豪气，你……怎么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