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并没有多久。
一年半后,当巡抚衙门桃花盛开的时候,在和一家人赏花的顾平,就见常山来到了自己身边;“大人,佐佐木来了,说是有要事见大人。”
见我?
回想这一年多,三方势力在越国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越国、南诏、扶国,三方投入无数的物资和兵力,在经过两个来月的较量后,三方,形成了一种对峙,谁也奈何不了谁。几次的进攻,各自死伤人数都十来万。
用后世的话来说,这群人,身体已被掏空,都不过是在苦苦支撑。
“相公,他们是来希望我们出手让三方谈和的嘛?”风雪怡想到一年前在书房内,一行人的谈话,来到在思索的顾平身边问道。
顾平看了下这遍地桃花一眼;“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坐下来谈一谈,其实是最好的。”
扭头看了旁边的常山,顾平将风雪怡桃花拈下道;“安排他进书房吧,正好,我也有其他的事情,和他商议。”
该是做一个了结了,打到这样的程度,佐佐木如今占据了十几个州,南部和中部都在他掌控中,越国控制了北部,南诏如今,也控制了西北三个州,这样均匀的分配,是最好的。
就在顾平要见佐佐木的时候,越国都城,明显瘦弱了一大圈的国王阮大铖,也在和几个重要的朝臣,商量一个问题。
越国,是不是还有再打下去的必要。
当初,本以为南诏的进入,能够挡住对方进攻,可是,南诏,自己似乎高看了他们,前期的一路进攻,到最后,也让对方完全遏制,联军,让扶国拦住,几场进攻,不但没能打掉对方,相反还损失了两个州。
战乱造成的是国库大量银钱和粮草流失。就在几天前,户部那边送来的消息,让阮大铖对于这场战争,已经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国库的余粮,不足朝廷应对三个月,三个月后,粮草,将会见地,在前边的大军,将会忍饥挨饿。
增加赋税一事,他不是没想过,但国内已有百姓造反,倘若再增加,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到时候,自己的帝国,是否还能得以保存,他不能保证。
祖宗基流传到自己手中,他不想这一份基业,到自己手中终结。
“诸位,如今情况已经是这样了,再等几个月,我们的粮草就会空空如也,列位都是朕的心腹大臣,你们说说看,接下来,我们应当如何自处啊。”阮大铖帝王威严不减,只是再没有以往那种神态。
战争和领土的流逝,已让他完全疲惫不堪。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商议。
阮浩,见一行人皱眉不语的模样,他想了想拱手上前;“陛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愚蠢,当前我们已经无法在和对方打下去,收复山河也是遥遥无期,而南诏,明显也见到我朝势弱,恐怕心中也有其他想法,因此,陛下,微臣以为,当前局势,我朝应当及时止损,而不是妄想收复山河。“
“阮大人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朝丢弃那十几州吗?”兵部尚书庞炳引言怪气补充了一句;“你可真是陛下的好大臣,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庞大人,那么请问,你可有能化解这场危机的办法,或者说,咱们越国的兵力,还能有一战的能力,起码三个月内,能击溃对方。”
这……
庞炳办不到,若是有这个本事,他也不会拖延一年多时间也没有将对方给打下去。
“好了。”阮大铖让庞炳闭嘴目光柔和看了阮浩,他的想法,和阮浩差不多,既然已经无法在打下去,那么保全如今的基业,是最好不过。
“阮浩,你说下去吧。”阮大铖淡淡问了声。这个及时止损,如何止损。<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陛下,我们三方已经形成胶着对持,谁也打不过谁,况且我朝粮草已不足,在这粮草用完之前,倘若我朝不将此事处理,一旦对方知道我朝情况,恐怕和我们联合的南诏,也会和扶国联合在一起,对我们发起最为猛烈的进攻。”
“我们和他们,可是联盟,他们怎么会?”旁边一人的话让阮浩轻微哼了声;“国与国之间,那有什么命联盟,只有真正的利益。”
这话让反驳的声音奚落下来不少,阮大铖颔首点头;“不错,国与国之间,最为重要的事利益,朋友和敌人,不过是相互转换的。”
他眯起眼睛想了想往后靠了靠;“说下去吧。”
“陛下,如今这种局面,我朝既无法掌控,扶国和南诏,也没谁做的这个提议,因此微臣以为,可让萧出手,建议三方坐下谈判。“
萧?
阮大铖听到是萧,心中就有一种恨意。
如果不是萧的话,也许朝廷就不会有今天,就是因为他们,自己才有了今日。
不就是杀了他们几千人嘛,他们让北胡杀的还少嘛,怎么不去找他们麻烦呢,自己不过就杀了几千人,就想让自己灭国。这样的朝廷,还算什么仁义天下,都是狗屁。
“陛下。”阮浩见他眼神中露出恨意,上前一步拱手;“陛下,萧的做法的确可耻,可是如今,我们已找不到其余人选能有这个力量,能让南诏和扶国坐下来洽谈啊。”
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让阮大铖内心的恨意在一点点消退中进行反省,当日,如果不是自己放纵的话,也不会有今天。
“可是,他们恐怕不会同意的。”旁边一人的话,让阮浩侧目看了他一眼;“世上绝对不会有掉馅饼的事发生,让他们出手,我们自然要表现出来诚意,可将梁州、七洲两地,割让给萧,希望他们能够出面,调停这件事。”
“卖国贼。”一声怒喝从旁边响起,阮浩扭头看去,这是郡王阮大运。现在的阮大运,脸色发青的看着自己,看那模样,是要将自己给撕了一样。
“郡王,你这话什么意思?”
阮大运冷笑两声来到他跟前;“阮大人,让我朝割让两州给萧,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嘛,这和卖国有何不同。”
“当然不同。”阮浩据理力争扭头不在理会阮大运,而是往前一拱手;“还请陛下,恕微臣大逆不道之罪。”
罪?
阮大铖不知他犯了什么罪,但还是点头道;“朕恕你无罪,你有什么,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