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生存漫画与空白期
问题是,撒花这次的落点非常不妙,那地方有一棵大树。
彭!
“哎呀,疼死了,妈呀,流血了,呜呜呜!”
女人落地,大哭之。
她的手和头都破了,血刺眼的红。
三四个护士呼啦啦的跑来,止血疗伤、打镇定剂,将神经姑娘撒花抬走了。
我不再停留,眼神茫然、面无表情的走进活动室。
室内有七八个病人,有的在作画,有的在打坐冥想,还有的在原地做瑜伽。
当然,护士和安保是不可缺少的,他们鹰隼般的眼在每一个病患脸上扫过,我一进来,就吸引了护士们的注意。
没办法,做为这个精神病医院中武力最强的患者,不管是护士还是保安人员,都对我相当忌惮。
但因为徐家大公子的身份摆在那,他们还不敢过分。
比如,棍棒暴打头部之类的行为,是不可能发生在徐树大公子身上的,最多也就是镇定剂的招呼。
因着这些原因,一旦我发病,他们就倍感头疼。
我当然明白他们害怕个啥,心底好笑不已。
从一众病人之间走过,到了墙角的书架前,按照这具身体的残存记忆,从第三层那里拿下一本漫画书,席地而坐,打开漫画书,发呆。
对的,就是发呆。
每一次都会打开这本名为幽灵国生存游戏的漫画,翻到第三页,放在膝头,低头,保持盯着看的姿态,发呆。
绝不翻下一页,更不会真的去看漫画,只是保持这么个姿态,发呆三小时,一直到中午开饭。
这就是徐树这些日子以来的日常,医院习以为常了,甚至,专门有轮值的护士看管幽灵国生存游戏漫画,禁止其他精神病接触此书,务必保证漫画书在它该在的位置上。
谁也不知道,一旦古武技能爆表的徐树,不能在预定的时间段拿到这本漫画书,会发生什么事?
我开始感到脖子发酸、发痛了,但徐树的肌肉记忆提示,必须保持此姿态三小时,我只能忍着不适继续保持,心底已经骂了亿万句。
半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活动室内有一个病人发生了状况,是那个练瑜伽的中年妇女。
她有个瑜伽姿势怎么样也练不好,原因是她过于肥胖,但她迁怒于其他人,发出暴怒之音,堪比熊掌的大巴掌,一下子就将旁边那个打坐冥想的年轻人拍翻在地。
年轻人鼻血哗哗的,睁眼看到瑜伽妇女却不敢反击,只是没出息的哭。
妇人更为暴怒,大骂其怂包软蛋,一个飞扑,像是柔道选手般的将年轻人压倒,然后,顺势大翻身,来了个地板擒拿!
年轻人的手臂被扭着,颈部也被两只大脚锁住了,眼白翻翻儿,眼泪哗哗的,惊恐万分的大喊救命。
护士和保安冲来,几下棍棒就打松了妇人的擒拿手,紧跟着给了她两针,撂倒了这个闹事儿的家伙,直接拖了出去。
护士们帮年轻人处理了脸上的血,年轻的精神病患者惊魂未定,委屈极了,拱在一个身材最为雄伟的女护士怀里放声大哭。
这家伙确实怂的一批,还有吃护士小姐姐豆腐的嫌疑。
我鄙视之!
一时间活动室内闹哄哄的。
我斜眼观察,但给人的印象是视而不见。
“脖子好痛。”
收回眼神,低着脑袋,我心底有些烦躁。
“这个样子,如何能探查明白自己为何移魂到徐树身上?周围不是行为怪异的神经病就是动作粗暴的护士和五大三粗的保安,从他们那里似乎找不到什么线索,真是忧愁啊。”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体内?”
一道惊讶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激灵灵一颤,眼睛瞪的溜圆。
仔细一感应,心底震惊。
移魂到徐树体内之后,我就内视过他的灵魂了。
他的魂魄还在,并未离魂,但和正常人魂魄不同的是,徐树的灵魂缺少了‘灵性’。
怎么说呢?就是身为人类该有的那股灵气劲儿,没了这东西,就是行尸走肉。
但眼下不同了,倏然之间,徐树魂魄中释放出本该存在的灵性。
换句话说,此刻的徐树恢复了正常。
从只知道按部就班活动着的活死人,转变成了有自主意识的正常人。
偏偏,灵性回归了的徐树,刻意的让身体保持‘发呆状况’。
只从这一点我就明白了,徐树的神经失常是伪装出来的,他是故意的。
“为什么呢?”
我满腹狐疑。
随着徐树灵性回归,我已经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但徐树并未急着将我驱逐出去,所以我可以和他正常对话。
“我是方归,从二一年而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移魂到你的体内了。徐树,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还有,你为何装成精分患者呢?”
没有犹豫,我摆明车马。
“原来,是方归啊。我知道你,上个月十八号,你在我的‘空白期’来过一次,我清醒过来后就回忆起了那一段,现在是我的第二个空白期,说实话,我预想过你或许会来,没想到,还真的是。”
徐树的回答让我脑袋发懵。
“空白期,什么意思?”我逮住了关键词。
“怎么说呢,就是我失去身体控制权,魂魄陷入沉睡状态的时期,我称之为空白期。”徐树沉吟着给予解释。
“为何你的魂魄会隔三差五的陷入沉睡?你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我心底全是好奇。
“这个嘛,属于私人讯息了,我得保密。
可以告诉你的是,每一次空白期来临的时间点不可预测,这也是我发现自己身在精神病院之后却伪装成精神病的原因。
比如现在,我经历了第二次空白期,但我不知道第三次何时降临?
有可能数周之后,也有可能一年后,天知道何时就魂魄沉睡了?
所以说,我对你的到来是欢迎的,在我魂魄沉睡的时候,你可以合理使用我的身体和功夫,别损坏它即可。”
徐树说的倒是真挚。
我暗中蹙紧眉头,这人说话滴水不露,空白期什么的,根本就没能说明分毫。
给我的感觉是,他隐藏着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但人家不说,我也没法撬开他的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