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生出来社会的第一个老师是很重要的一个步骤。
所以。
很多建筑大佬,就靠着在工地上带,学生已经赚的盆钵满满了。
因为一个建筑大佬,千家难求,光是自己手底下的学生送上来的东西,那简直不可胜数。
当然当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大多数的大佬,还是十分有事业心的。
比如说面前这位。
傅安从来没有带过学生。
一来是不想染上铜臭味,二来是他自己嫌麻烦。
傅安还差点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沉默了一下之后。
徐阳看上傅安。
抬起手捅了捅傅安的腰,压低声音说,“明年你就招两个呗,你看看像是李工和杜工他们,手底下的学生一口一个老师,老师的叫,你不觉得羡慕呀?”
傅安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许白栀,语气平淡的说,“看你论文内容以及后续表现。”
这就是有谱了!
许白栀开心的点点头,连忙说道,“傅教授,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努力!”
傅安应了一声。
三人一行朝着山上的泉眼走去。
这座山上的泉眼还有一些典故。
大几十年前,帝都受到侵略,这边难以幸免,遇到屠杀,村子里的男人保护着村子里的女人和小孩,藏在山上。
整整一个月,他们都是喝的山泉水。
据说。
那一个月的山泉水忽然变得厚重了很多,喝在肚子里会有饱腹感,像是喝粥似的,这也导致了村子的血脉传承了下来。
所以。
傅安心里早就下了决定,一定要保护好这处泉眼。
如果开发商和总设计那边非要连根拔除。
这个项目。
他不做也罢。
徐阳从旁边摘了几片叶子,放在细细的水流下面冲洗干净。
然后把叶子折起来,成了一个简便的小舀子。
接了点山泉水。
随手递给了许白栀。
许白栀受宠若惊的说了声谢谢!
徐阳又给自己接了一点,咕咚咕咚的喝了进去,“还挺甜。”
小姑娘看着傅安没有,立刻把自己手里的递过去,“教授,你也尝尝。”
傅安摇了摇头,“你喝吧。”
许白栀这才把小叶子递到自己嘴边,小口小口的喝两口。
山泉水带着独有的甘甜,刚刚入口,嘴巴里的那股饥渴感瞬间被扫空,从喉咙里滑下去,整个喉咙都被滋润的甜甜的,却又不是那种甜蜜的感觉。
真的很好喝。
傅安看着小姑娘喝了两口之后眯着眼睛,一脸回味的样子?
随手从许白栀手里拿过来了,还剩下一半的山泉水。
送到嘴边喝了进去。
许白栀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是她……喝过的……
喝完后。
傅安随手把叶子丢掉,点了点头,“的确甘甜。”
小姑娘吞了吞口水,没有再说话。
旁边的徐阳挑了挑眉头。
呵呵呵!
还真是双标呢。
上次工地上只剩下了一瓶矿泉水,他就要喝一口,傅安都不给他,说是嫌弃他。
合着现在就上赶着喝,人家小姑娘喝剩下的水了?现在就不怕会喝了人家的口水?
有情况!
绝对绝对的有情况!
再往里走。
灌木丛就更深一些了,除了灌木丛之外,还多了很多的参天大树。
大概因为依附着泉眼的缘故,所以也越来越潮湿。
又往里走了几步。
傅安转过身看的许白栀说,“你在这里等着。”
里面的灌木丛太深了。
许白栀又穿的短裤。
很容易把腿刮伤。
小姑娘也没有勉强,立刻点点头,“那我在这里等你们。”
徐阳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真听你傅教授的话。”
傅安一个眼神过去。
像一把飞刀似的。
徐阳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悻悻的笑了笑。
两人继续往里面深入。
小姑娘站在原地,两只手不停地搓着胳膊和腿,保证蚊子不会咬到自己。
站了半个多小时之后,两人还是没有回来,小姑娘便在旁边找了一块稍微干燥的石头坐了下来。
看着这里的风景,许白栀喟叹了一声,怪不得当初开学第一课的时候,就有老教授说,如果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建筑师,就一定得不怕苦,不怕累,一定要深度考察。
当时从来没有下过工地的小姑娘,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所谓的深度考察,就是像现在这样。
但是又觉得挺有意思的,也蛮热爱。
拿着手机忍不住拍了几**子里的照片。
拍照片的时候太过于专注。
以至于没有听到身后传来的稀稀疏疏的声音。
等到发现的时候。
已经来不及了。
许白栀就觉得自己腿间一痛,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反应过来自己被蛇咬了。
林子里。
傅安忽然停下脚步。
徐阳差点撞到傅安后背上,摸了摸鼻子问道,“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傅安皱了皱眉头,竖起耳朵听着声音。
徐阳扣了扣耳朵,“怎么了?听到狼叫了?”
傅安没有理会徐阳。
转身就原路返回。
徐阳急忙追上,哎了一声,开口说道,“怎么不继续往里走了?”
傅安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跑了起来。
等到返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许白栀惊慌失措的站在那里,小脸通红,眼睛里带着湿润。
冷不丁看到傅安,小姑娘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傅教授,我被蛇咬了。”
徐阳吓了一跳,“你有没有看到是什么蛇?是毒蛇吗?”
许白栀摇了摇头,第一次被蛇咬,吓得手足无措,听到徐阳一说,自己也怕是毒蛇,瞬间更害怕了,“我不知道……”
说出来的话都带了哭腔。
傅安走过去,一只手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脑勺,“别怕,被咬到哪里了?”
许白栀:“……”
傅安皱眉,又重复了一遍,“被咬到哪里了?”
小姑娘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腿,“这里。
傅安:“……”
他看了眼徐阳,“出去守着。”
徐阳也不敢耽搁,连忙点头,“好。”
傅安脱下外套,铺在地上,“坐下,把裤子脱下来。”
许白栀:“……好。”
这不是矫情的时候。
许白栀三下五除二的脱下了短裤。
傅安看了一眼许白栀角上的运动鞋,抽出了鞋带,解释说,“不知道是不是毒蛇,为了防止毒素蔓延,要把鞋带系在伤口上方,靠近心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