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外,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瞒不住悬剑司。
禁军护送方觉离去,悬剑司同时接到消息。
什么?少师遇刺?
肖朝国得到消息时,连忙问道:少师怎么了?
谁也想不到,在此大年之际,居然有人行刺少师。
大人放心,少师无碍性命。
无碍性命就好
等等?肖朝国质问,什么叫无碍性命?你的意思是,少师受伤了?
来者点头:是,少师被刺伤,已送回方家庄。
都散开,散开,有什么可看的?
肖朝国带人来到现场,只剩下死去的马,以及马车还停留在原地。
现场明显已经处理过,许多血迹都被遮掩,或是毁灭。
谁干的?肖朝国不解,禁军与巡防营,难道不懂保护现场吗?这让我悬剑司如何追查?
谢奇早早就到了,他走过来压低声音:首座大人,我来时看见了禁军正在清扫,好像是刻意要遮掩什么。
嗯?
禁军是见惯大场面的,这种事情不需要知会,就应该知道如何处置才是。
怎么先毁灭了现场的痕迹?
难道,是要故意遮掩什么信息?
谢奇又道:若非我来得早,只怕禁军连马车也烧了。
有意思。肖朝国眯了眯眼。
清场,现在这里由悬剑司掌控。肖朝国喝道。
是!
闲杂人等,速速散去!数百府兵,扩散开来,将京兆府衙的人都挡开。
走走走
围观的人群,迅速散开,没有人敢留恋。
热闹归热闹,若是被逮进悬剑司地牢里,那可就是别人看自己的热闹了。
谢奇,让人围住周围,谁也不可靠近,我要亲自验现场。肖朝国准备亲自出手。
禁军的古怪行为,让肖朝国觉得,这其中必然藏着什么大秘密。
可不论何处,都没有任何异常,除了这架马车过于坚固外。
这么厚的石板,都能被射穿,绝对动用了大弩。
肖朝国皱眉:军方的人下的手
大弩,就是指一个人无法操作的弩箭,威力远超寻常制式弓弩。
常见的大弩,也就是车弩与床弩,这都是战场上才用的东西,除了军队没有人能拿得出来。
何况,这里还是京城。
悄无声息地,在这里用大弩刺杀,只有那么几个怀疑对象。
兵部禁军,以及工部。
巡防营都没有大弩。
至于羽林军,不可能,从西山到此数十里,运送大弩绝对会被发现。
而工部,是有可能在库存里,藏着大弩的样品的。
前些日子,工部火灾烧了许多东西,但究竟是全烧了,还是被搬走了那就见仁见智了。
若是工部仓库里拿出来的弩,那就很难吃查了
嗯?
突然,肖朝国神情微怔,目光落在了马车内窗口边缘。
有血迹?
掀开窗帘布,肖朝国眯起眼凑上前,却恍惚看见了一丝金光。
肖朝国还以为,是阳光太强反射所致,可他再细细看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因他瞧见,那凝固的血液表面,有一丝丝如游龙的金色纹路。
龙
肖朝国连忙住口,左右看了看,心中万分震撼。
龙血,竟然是大夏皇族嫡亲,才能拥有的龙血。
难道行刺少师的人里,有一个是皇族?
不还有一种更恐怖的可能少师是
少师,为何要我毁灭现场痕迹?方家庄,鲁信很不解。
就在回来时,方觉让鲁信的心腹,将马车内外的血迹全部处理了。
鲁信道:受伤也没什么,陛下若是知道少师受伤了,肯定更加震怒,幕后策划袭击的凶手,就死得更惨!
方觉皱眉:我只问你,是否毁干净了?
我的人办事得力,肯定毁了,不过方才有人说,没能烧掉马车,悬剑司的人来了当着悬剑司毁灭现场,只怕更让人怀疑。鲁信答道。
方觉深吸了口气,叹道:希望悬剑司不要察觉吧。
察觉什么?鲁信眼巴巴。
鲁将军,这个秘密知道了可能会死哦?方觉眯起眼,笑呵呵地道。
鲁信咳道:我什么都没问
方觉!
门外,传来一声担忧的大喊。
鲁信识趣地退了下去。
叶红衣来了。
她头上还戴着,出嫁时要戴的凤钗。
显然是听到方觉遇刺,就立刻赶来了,都没来得及整理。
兄长冲进来,见到方觉还笑得出来,叶红衣就松了口气。
此刻,方觉已经换了衣裳,包扎了伤口。
兄长没事吧?叶红衣矜道,我听说你在京郊遇刺
坐吧。方觉作请。
方福端了茶上来,放下后就退了出去。
兄长受伤了?叶红衣看见了方觉右手,缠着布条。
皮外伤。方觉道。
叶红衣担忧:有毒吗?
既然是刺杀,肯定是无所不用其极,受伤后自然要防备中毒。
作为悬剑司的人,叶红衣就很懂怎么用毒。
放心,小伎俩,老阁主亲自给我用药了,无碍。方觉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她手背,以示安慰。
确定了方觉无碍,叶红衣才彻底放心,又横眉冷哼:是谁下的手,兄长有怀疑目标吗?
听她这语气,若是方觉说出嫌疑人,只怕她能立刻带着悬剑司的人抄家去。
方觉摇头:不知道。
但可以确定的是,对方很了解火枪,且有车弩。
说完这句,方觉就看着叶红衣。
军方出手了?叶红衣难言震惊,为,为什么啊?
方觉没有得罪军方的人才对,且与军方很多大人物,都逐渐有了交情。
究竟是什么人,才会在这大年下,不惜动用车弩也要刺杀方觉?
嫌疑人,一下子居然找不出来。
可叶红衣还是锁定了几个怀疑对象:不论具体是谁,能拿出车弩,绝对是禁军或是兵部的人!
往这方面查,绝对没错!
门外,鲁信尴尬地搓手,余光瞥着一旁的典一,生怕被突然来一剑。
还有一个。方觉端起茶,轻吹了一口,递给叶红衣。
叶红衣接过,木然:还能有谁?
工部!方觉沉声,神情瞬间变冷,充满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