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多年下来。
她都已经习惯了卫侧妃的存在。
这么被四王妃当着众人打脸,她如何能不开口相帮。
可惜,她面对的是四王妃,也是个骨头硬的。
加之贤名在外,甚得人心,因此此次秋蟹宴上,&nbp;几乎是一边倒的做派。
“果然是一家人说不出两家话,本王妃记得下帖子的时候,邀请的是林相的继夫人,可不是荣康郡主,你一口一个本郡主的称呼着自己,莫不是林相又有旁的打算?”
一招致命。
四王妃此话就是把利刀,&nbp;直往荣康郡主的心里插。
她原本就对继室的名头十分的不乐意,&nbp;这么多年来,&nbp;也甚少有人在她面前提起。
偏偏四王妃哪儿疼戳哪儿,气的荣康郡主都要头顶冒烟了。
立刻就回嘴怼道。
“四王妃的手还真是长,哪家的事情都爱插手管上一管,你说你这么能耐,委身在王府里头还真是可惜,就应该禀了皇上,封你做个妇德命官,怕是才够你大展宏图呢吧。”
四王妃闻言就是讥讽一笑。
“倒也不必荣康郡主给本王妃戴那么高的帽子,不过在这妇德一事上,本王妃倒是可以说嘴两句,&nbp;我不似荣康郡主那般情深似海,林相元妻过世不到半年,&nbp;您这就赶着入了府,当真是我大魏女子追求真爱之典范呐。”
“你!”
接连两回,&nbp;荣康郡主都败下阵来。
面对四王妃,&nbp;她便是再气不过也不好贸然出手。
毕竟若是以郡主的身份论,她比不过四王妃,若是以林相夫人的身份论,她更是比不上皇家的任何一人。
所以,气得脸色铁青,也只好拂袖而去。
那卫侧妃讪笑着,也借口离开。
至此,四王妃那口恶气才出了来。
可转念又觉得不妥。
若是她们折腾不了自己,跑去折腾湛王妃,岂不是给她平添了许多麻烦。
顿时觉得,这湛王真不是个东西。
宠妾灭妻也就算了,连带着对自己嫡亲血脉也是不管不问。
所以才有了湛王府郡主(湛王妃所生嫡长女)代公主和亲出嫁一事。
至今都过去十几年了,也没能再回来一趟。
可怜湛王妃身边仅有一个嫡子傍身,却也是个被养废了的。
否则怎么会接连三个庶出哥哥都已成婚有了家室,他自己还落了单。
这知道内情的人家,哪个又肯把女儿嫁入湛王府里头受罪呢?
倒是有那一两个肖想湛王府名声的想用女儿做垫脚石,却可惜湛王爷瞧不上。
这一来二去的,都是二十有余的人了,还不见什么动静。
再拖下去,怕是连个齐整的小姐都寻不上了,更别提那些门当户对的人家。
所以唤来了身边贴心的嬷嬷便吩咐道。
“你派人先去告诉婉莹一声,&nbp;让她小心些,&nbp;我怕荣康又去寻她麻烦!”
婉莹,便是湛王妃的闺名。
那嬷嬷也是手脚利落之人,&nbp;赶着就让人快步去了。
等消息送到湛王妃耳朵里头的时候,她还在诵经礼佛,对此毫不在意。
倒是身边的姜嬷嬷忧心忡忡。
“王妃,这卫侧妃霸占了家里头不说,还时常在外头四处结交,您当真是不管不问了吗?”
她这话,说了许多年。
原先的时候湛王妃还会回嘴几句,可现在,连话都不说了。
只是闭眼喃喃自语的念着经文。
旁边的姜嬷嬷深叹一声,便不再多言什么。
报信之人腿脚快,但荣康郡主她们来的也不慢。
卫侧妃倒是惯会做好人,一路上说了不少“好话。”。
可偏偏这就是火上浇油,荣康郡主在四王妃那里受了气,自然是要在湛王妃这里出的。
于是,径直就来了湛王妃的院子里头。
破门而入就大呼小叫起来。
“我这弟弟真是苦命,千挑万选了个什么王妃,五谷不分,俗世不入的,就顾着在这里头整日的诵经念佛,也不见你念出个什么能耐来!”
“还有你的好儿子,明明都是宇文家的种,怎么的四王爷家的儿子个个成器,偏偏咱们这湛王府的嫡子是个拿不出手的!”
“别说皇上了,就是我这个做姑母的瞧了都厌烦不已!哼!都是你这个做母亲的少教!”
只可惜,她这里骂骂咧咧的狠,那湛王妃就跟听不见似的。
全然不顾她的脾气,还是在佛前跪着,态度之虔诚,让人瞧了就觉得心生亲近。
“聋了吗?你!本郡主说话,为何不答!”
眼看着她的盛怒就要波及旁人,那湛王妃才回身淡淡的看了一眼。
平静无波的说道。
“郡主若是觉得气出不够,便将这王府给砸了吧。”
她这院子已经是朴素的不能再朴素,便是荣康郡主想砸也没地方砸。
因此她才开口说让她砸王府。
可荣康郡主又怎么肯?
思来想去的,最后的还是落了下乘,骂骂咧咧几句,便离开了。
卫侧妃倒是如往常一般,还是柔柔说话道。
“姐姐莫怪,郡主的性子一向干脆利落,但心里是没什么恶意的。”
没什么恶意?
那怎么一有事情就来这里找她麻烦?
这么些年了,还是如此做派。
这话,怕是卫侧妃自己说出口的自己也不会信吧。
可惜,湛王妃对于所有人都没什么认真对待的心思。
也不回话,便继续诵经念佛了。
卫侧妃也不觉打脸,低声说了句。
“妹妹告退。”
而后便带人离开了王妃所在的院子。
等出去之后,就听下人来报,说是荣康郡主回林相府了。
她浅浅一笑,还是如往常般,温和又动人。
“吩咐下去,王妃这里的素斋饭再加两个菜,本侧妃瞧着王妃的脸色可不大好,还是得多补补才行。”
“卫侧妃放心,王妃这里的一切,老奴都好生照看着呢,不会出差错就是。”
卫侧妃看了一眼手底下的婆子,眼中露出一丝得意。
而后伸手抚摸了一下发髻上略沉的簪子,就又吩咐道。
“让玉夏过来,给本侧妃按按肩颈,这发髻压的都有些疼了。”
她平日里最不喜的就是这种高髻,但没法子,赴宴上怕人瞧她不起,只能在发髻首饰上多做些文章来撑场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