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已经完成了?
没有去湖边也能完成吗?
难道是刚才那场梦?
秦满江脑袋里冒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怪谈游戏中的大家,都是很相信兆头这个说法的。
他们并不认为梦只是简单的梦,只是日有所思导致的潜意识产物。
几乎所有人都肯定,在执行怪谈前做梦,一定是某种预兆,也一定存在某种暗示。
那刚才那个梦,就是关于观音平湖的暗示吗?
秦满江脑子里闪过了梦里的画面。
那个巨大的,满是赤裸尸体的大坑,让他想到了蛇窝,以前看动物世界时,一个蛇窝被挖开,里面密密麻麻交缠着数不清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蛇类。
梦里那个坑,和蛇窝的观感很像。
这是第一次,秦满江对一个还没开始的怪谈产生了抵触心理。
不是恐惧,也不是畏惧,而是抵触。
这种抵触甚至到了就算是死,也不想死在观音平湖的地步。
秦满江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他扫除了脑海中这些不合时宜的想法。
无论怎样,自己都必须去。
这样想着,秦满江干脆去洗了个澡,虽然夜已经很深了,但他暂时根本没有睡意。
洗澡的时候,水不断从花洒淋下来,秦满江的脑海里又浮现了梦里那另一个自己坠入尸坑时的情景,那密密麻麻的手将他抓住,完全被尸体淹没的情景。
秦满江下意识地开始用力地搓着身体,洗了一遍又一遍,却仿佛还是能隐隐感觉到,自己身上有某种触感存在。
这种感觉,让他恶心到了极致。
洗完澡后,秦满江去到沙发旁坐下,拿出观音瓷片,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
然后他又拿出了玩偶,将它和观音瓷片都放在了茶几上。
这两个东西极其诡异。
玩偶已经吃了怜悯,喜欢,乐观这三种情绪,似乎就连它的表情也都更生动了一些。
秦满江左手拿起玩偶,右手拿起观音瓷片。
沉默良久。
他在想,如果观音平湖存在的怪谈,真的和李西就说的一样,是和背后的祂同一层级的存在,那如果自己使用玩偶,真的能起作用吗?
这个玩偶,真的压得住那座观音吗
他收起了玩偶和碎片,不多时,他发现手机屏幕一亮,有电话打进来了。
是秦满意。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秦满江立刻按下了接听。
你总算接电话了,秦满意的声音气喘吁吁,哥,你那位朋友被水卷走了!
被水卷走?秦满江一怔。
我也不知道!那家伙不闪不避,很快就被水珠覆盖,然后裹着他流走了!秦满意的声音大为恼火。
那你呢?秦满江问道,有人在追你?
是也不是,哥你还记得那个能用水的家伙吗?秦满意用问题回答了一个问题。
是那个能凝水成冰的人?
记得,他找上你了?秦满江的神情变了,他飞快地说,你先躲好,我让人去帮你。
不不不不用!秦满意气喘吁吁地说,他的确找上我了,但
秦满意上气不接下气:现在是我在追他!
秦满江面色缓了缓,问道:怎么回事?
秦满意一边追,一边说道:好像是今天那个来抓你朋友的水,暴露了我的位置,被那个用水的家伙察觉到了,他很快就找上了门来。
然后他被我赶跑了。
秦满意的回答让秦满江更加疑惑,她这简略的回答显然省略了大量细节。
你怎么把他赶跑的?秦满江不解。
他是实地见识过那个人的能力的,秦满江觉得甚至不止是冰,水雾,冰块,与液态水,都在那个人的能力范围之内。
秦满意用什么办法能赶走那个人,更何况,月城他们住的地方还在月湖旁边的水产店,旁边就是大湖,基本等同于那个人的主场
哎呀,这你就别问了,总之我继续追他了,那人以为我好欺负,我非要让他脱层皮!
秦满意放下狠话后挂断了电话。
秦满江心下仍有担忧,但他想到了李西就提到的事。
李西就能以灵魂状态穿梭于各种怪谈世界之间,能力来源于下江村的怪谈。
而据他所说,下江村的怪谈和观音平湖的怪谈是一个级别的,都在孕育祂。
他已经取得了一部分下江村的祂。
这让秦满江想到了秦满意的新手任务,秦满意从没执行过其他怪谈任务,她的第一个新手任务就是下江村。
而在离开下江村时,她的排名瞬间蹿升到了十席,后来又因为某种不知名原因,秦满意的名字从伏城瞳界消失,出现在了月城瞳界。
毫无疑问,妹妹是有永久道具的,而且她的永久道具只怕和李西就口中的下江村有极大的关联。
甚至,妹妹也得到了一部分祂也犹未可知。
等等
秦满江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女医生,奚梧桐!
她一开始就在追寻瞳界的下落,前些日子她放弃了一切,已经进入了下江村。
难道说奚梧桐真正追寻的,和李西就,柏阳他们的目标一样,是得到祂?
那个女人极其神秘,但下江村的怪谈依旧存在,似乎也在说明下江村的祂,并没有完全被其他人得到。
只是,像奚梧桐这样的,到底是去寻宝,还是去送命,只怕难以预料。
如果妹妹的永久道具和下江村有关,那她倒是真的有可能完全反制那个用水的人。
看她的样子,自己暂时应该不用为秦满意操心了。
本来他还打算求助于连言,甚至连米巧这个名字也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等伏城自己的这次挑战完成,要尽快回月城一趟了。
方休带来了惊人的发现,月城正在酝酿的风暴,只怕会比想象中要大。
毕竟,的开始,那个漆黑如渊的深洞,是在月城发现的。
而当年的三人组之一易连海,此刻正蛰伏在月城蠢蠢欲动。
从任何方面来看,自己和易连海都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秦满江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什么梦想。
继续活着,还是就此死去,对他而言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但让世界变成常态,对他所熟识的其他人而言有意义。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