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处罚才会有奖励,处罚结束,紧接着,皇帝就开始封赏了,自然首先封了此次救驾的适时功臣:“威远侯世子宋子瑜救驾有功,敕封为从二品御前带刀侍卫长;威远侯及其次子宋子瑾、顾全友之子顾城、永亭侯卫远风,威振夷狄,平英利,振我戚国之国威逐依次敕封为一品国公威国公、正四品御前带刀侍卫、正三品前锋参领、副留守指挥都督指挥使,钦此”
皇帝本希望封卫远风,像宋子瑜那样的,同样是御前带刀侍卫长,怎奈卫远风为谢长安所留,镇守边疆,遂得封同品阶副留守指挥都督统领。
皇帝刚下旨就有一个人进来报告了。
“启禀皇上,威远侯并顾副指挥押送着英利皇子凯旋归来,如今已进了城门”
“已经到了?”皇帝放下奏折,笑一笑,龙椅起身,向众臣大笑:“众爱卿都随朕去宫门处迎接咱们戚国的功臣们”
说着就第一个站起来向外走去,众臣赶紧跟在皇帝的身后,向宫前走去,而就在这时,上京城中的大街上却围满了出来围观的群众
上京城郁闷那么久,这下子终于相安无事了,众声喧哗,且威远侯他们此次回来带来了战胜的消息,并护送英利皇族当今惟一的嫡子长孙凤尘卿前往,人们能不叫好吗?
宋子瑾虽然才十二岁,眉眼间却是早已睁开,因貌颇像宋玉绰,也和宋子瑜有六、七分相像,居然是英挺里多了几分阴柔,看起来比京城里颇具雅号的莫清渊要漂亮几分,围观者大儿媳小姑娘见宋子瑾都向自己立刻丢了鲜花,这使城墙上望着他们凯旋而归的宋氏一族,笑得腰酸背痛
宋子瑾自小跟着威远侯练武,天然的耳力让人叹为观止,依稀记得一阵欢笑,抬起头,刚打了眼,就发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伸过指头,指了指那影子,高兴地告诉旁边的爸爸。
“爹,你快看,你看那是谁”。
“归儿?”宋正杰跟着声音看了看城墙上站立着的人们,也很惊讶地说:“皇帝竟然把您的妹妹放出正元寺”
宋子瑾激动地在城墙上向人们挥臂致意,兴奋的对自己父亲开口“是啊,皇上还把祖母她们都放了出来,这下好了,咱们回家便能一家团圆了”,等见到一个稍有些奇怪的人,满脸笑意更在言表:“儿子这还是第一次见大嫂呢”
宋子瑾的相貌本来就是英俊不凡的,此刻再一次自心微笑更惹得身边大姑娘小媳妇红光满面,宋子瑾则犹不知其魅力如此之高,还笑嘻嘻地向身边的人招手,一路欢笑来到宫前。
见皇帝率领众臣迎于宫前,威远侯之,不正,今当为威国公。可是,他却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没有任何动作地坐在那里。威国公先声夺人,翻云覆雨,然后才跟在后面逐一翻身下马来,跪下来向皇帝叩头。
凤尘卿刚刚被捕那会儿,通身上还有一股子气傲气,原来是宋子瑾的馊主意了,饥肠辘辘的他三、四天,其间担心自己会这样死去,没有把他断水,却没有让他吃饱,拷问凤尘卿,早无英利皇子豪气,但此刻,凤尘卿是宁愿死都不会向戚国下跪的皇帝。
皇帝倒是不生气,倒是笑得前仰后合,直夸凤尘卿骨气十足,但只要是情商没有问题的男人,也会听到皇帝嘴里讥讽的意思。
来时宋子瑾就坏心眼地把莫战渊被抓的消息告诉凤尘卿,并把莫文渊假扮凤尘卿,试图借其权势为其谋取帝位之事一起告知凤尘卿。凤尘卿现在陷入了心理上的极端崩溃,此刻再听皇帝如此奚落,更急了,居然趁几个士兵不设防的时候,摆脱了数名士兵的羁绊,试图打击皇帝。
幸好,顾城恰好站到了凤尘卿的位置,当凤尘卿刚摆脱几个士兵的羁绊就一拳劈向凤尘卿脖颈。他这一劈,顿时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都劈成了两截,然后又朝旁边的人群扔去......此时,一群人马已经围了上来。看到凤尘卿晕睡,大家这才放心,如果这空做皇帝有问题。可这等情况下,谁还敢再往里钻?那么,随之而出的众位朝臣武将,则亦是万难其问。
“不自量力!”
皇帝冷哼了一声,原本很好的情绪,也都被凤尘卿搞得荡然无存了,命锦衣卫派凤尘卿到早为自己预备的月喜宫去见押,还向众朝臣挥挥手,示意大家各回各家,向谢长安说句“你跟朕去吧”。众大臣听了都知道皇帝这是要把自己拉下马,赶紧各自忙着收拾东西。就不耐烦地走向养心殿。
大家看皇帝没有什么好感,也就各自散伙回家。有的人在屋里玩着扑克,有的人则拿起了扇子。谢长安跟着皇帝一路走进养心殿。
“父皇有何吩咐?”
皇上指着下面的椅子,对谢长安说:“首先要坐好”
谢长安点头哈腰地按命令坐了椅,却也不敢全坐。“父亲的意思是说,要我们不要去做什么事情了。”却循规蹈矩虚坐椅子的正面又问:“父皇有何吩咐?”
“你这小子,没有吩咐你与朕父子两个就不能一处闲话了?”“朕知道你是个好男儿,你是要好好照顾我的!”这时皇帝在外面已不耐,向谢长安微微一笑:“你几个兄弟里边就属你府上最清闲,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也是朕的疏忽,之前你一直在带兵打仗,朕便也就忘了这件事,昨儿还是你母后与朕提起这件事,朕才想起来。连老四下个月都要成婚了,你身边却连个侧妃都没有,这着实有些不合体统了”
说完,皇帝看向谢长安,目光中又带有几分戏谑:“你母后只与朕说你已有了太子妃人选,却没告诉朕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朕昨儿猜了一晚上也没想出来,你倒与朕说说,竟是哪一家的姑娘竟让你能动心的”
由皇帝这样说,谢长安于是明白时机已经成熟,谢长安原本想趁这一次边疆得胜归来,把自己和宋玉绰之间的姻缘定好了。可眼下皇帝却不答应,说他要把此事给自己的儿子做决定。此刻皇帝恰好问到自己的心,他还有什么不快吗?他心里也明白,这事不好说,自己是个男人,要把这件事办好,必须先让朕知道。只不过,谢长安向来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明知不可表现得过于焦虑,一国之君如何能够独宠一人,如果让皇帝明白自己对宋玉绰有什么想法。那也得让自己在朝中占个一席之地。为避免日后后宫专宠,保住了戚国江山,皇帝也一定要想方设法除掉宋玉绰。
所以谢长安才会微红耳根笑得束手无策:“父皇一向知道母后惯会取笑儿臣的,怎么这会儿竟听信了母后的调侃之词”
看到一直板着脸很沉稳的谢长安,耳根红红的。“朕是皇帝啊!朕是皇帝!”显出一丝尴尬,皇帝的情绪莫名其妙地高兴了一下,笑了笑:“你无需不好意思,看上哪家姑娘只管与朕说,朕给你们赐婚就是了”
谢长安也笑:“这下竟连父皇也一起打趣起儿臣来,戚国未出阁女子都是养在深闺之中的,儿臣又哪里能瞧见她们,就更不用说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瞧你这话说的,难不成你还要学那些登徒子一般登堂入室不成,”皇上佯装生气一般看着谢长安,眼里却总是挂着笑意:“快些说说你瞧着哪家的姑娘不错,朕好给你们赐婚,你若是再不说,日后朕给你乱点鸳鸯谱,你可别到你母后那哭去”
末句却旧事重提,开玩笑说谢长安从小就有。谢长安从小就是一个和他沉稳的人,也没有像别的小孩子一样,做过令人哭笑不得的幼稚事。
这还只是谢长安、3岁左右的一个年级,当时,莫文渊才呱呱坠地,宫渊在那个年代,小孩子总是会对比他还年轻的小孩感到好奇,谢长安就总喜欢凑到刚出世的莫文渊面前。这一次,他也不例外。那一次,谢长安的手里似乎握着一件皇后刚刚吩咐为自己准备好的玩具,谢长安接过手渊看了看新奇的东西,还想,怎奈不开口,只好指了指谢长安手拿玩具,“咿咿呀呀”地大叫起来,恰好被刚刚过门的皇帝看了个一清二楚。毕竟,莫文渊当时年纪很小,皇帝就想了左右逢源的玩具,则出自谢长安之手渊。
莫文渊很高兴,但被抢走了玩具,谢长安很不爽。他的脸上布满了愁云,他觉得自己是个很倒霉的孩子,怎么也不会遇到皇帝的恩宠和宠幸。怎奈皇帝总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谢长安从小就对皇帝充满恐惧,那时候没敢吱声,原来,在嬷嬷的搀扶下,回到凤栖宫,就抱住了皇后,开始哭告。
唯次做了令人哭笑不得之事,也是皇帝总当玩笑提,谢长安说着无奈,却也因着皇上的话,想起幼时,自己曾经把莫文渊当成了真正的好朋友一样对待。只不过后来,每个人都变大了,对于莫须有功利地位而言,逐渐走得更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