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太妃那里传来一阵哄笑,寿宁长公主正好被吴王妃调笑一番,如今寿宁羞怯至极,没有了昔日聒噪之声,在吴王妃妙语唆使下面红耳赤血淋漓,向明贞夫人背后一避,幼女扭捏之态毕露无疑,众嫔妃见状都会心地笑出声。
不知道哪位宫女突然大叫一声“来了”,空江楼方才归于沉寂,先被门下高官官吟诵着门下省拟诏,把一甲二甲长串的单子报得遍体鳞伤,报以探花苏晴川之名,宋玉绰分明察觉到宁姐手指微妙地抽动着,方才倦态一扫,换得娴静一笑,但掩不住她这时的忐忑。
内侍们唱喏之声一浪高过一浪,新科进士一一觐见,首先是状元江蓠。
隔层香云纱模糊见贞观殿前。江蓠一副标准的书生装扮,规规矩矩,没有什么很倜傥的姿容,即使因动作紧张而略显缩手缩脚,宫女们看了也不免大失所望,宋玉绰会听到喝绿色的低声念念有词。“宋玉绰是谁?“她的回答是:“宋玉绰叫江萝!“宋玉绰心里一惊:这可是个女子,怎么会叫她为“江萝姑“呢这不就是个女人吗江蓠走得太匆忙了,走到半路上时,她头上所戴的那条素色方巾竟然被风吹掉了,更加尴尬了,宫女毕竟禁不住要放声大笑起来。
状元叩拜宋赢彻的空隙间,吴王妃指了指江蓠微笑着对寿宁长公主说:“状元的样子看了倒是实成。公主觉得如何”寿宁长公点头微笑。吴王后便笑着问道:“你是谁啊”寿宁长公道:“宋玉绰是寿宁国王夫人!”吴王后笑道:“你真漂亮!太妃也在含笑等着寿宁答话。
寿宁埋怨说:“他急得连方巾也掉下来了。光顾低头拣方巾的。宋玉绰能看明白些什么呢”
“那个公主嫌自己急性子吗吴王夫差对王后说,“他是急性子。”“他急什么”王后反问。“他急宋玉绰这个做王后的。”国王回答说。“你怎么知道吴王妃满不在乎地说:“王妃不知道,急性子也有急性子好,决不能像宋玉绰老头子那样找来找去磨磨蹭蹭的性子。等着他说一句话就得等上半天了!”
帝都之人皆知吴王夫妇之恩,此话自然赢得太妃一笑,明贞夫人掩扇曰:“王妃即喜欢讲笑话。想起状元来自上林书院。苏容华或认得,或听命于她。”
当她把话锋拨向宋玉绰时,宋玉绰楞了一下,这才含笑避开:“锦年受了闺阁管束,很少和书院有来往,真不能替太太释疑了。”
内侍发布了状元任免,太妃最后发话了,眉头紧锁点评说:“状元样貌实成了,只是太妃看了一股书呆子气!”
江蓠从贞观殿退了出来,明贞夫人悠闲自在地剥了一个蜜橘给宋玉绰淡然一笑:“可是那个探花苏晴川可是您的长兄,等会儿您总可以说上一两句,跟咱们听着,可别护着短命呀!”
探花苏晴川在宋玉绰长兄的事宫多半不知道,这和宋玉绰宋玉绰没有大肆宣扬有一定关系,太妃理寿宁簪子时,跟宋玉绰说:“亏得阿姚说,以前额娘听炎儿提过,您弟弟中过探花,或者苏夫子能把孩子养大,一双孩子出尽令人羡慕“。
景王萧炎早就把情报透给太妃了,世家更是了如指掌,和妃和上官婕妤之流也不足为奇。不过,最让他们担心的还是陆昭容。这孩子怎么就那么调皮连他的母亲都不知道呢!陆昭容心里很难受。陆昭容知道自己错了。陆昭容还是应该去探个究竟,她好像心急如焚,用护甲乱捅熹嫔怀中的猫咪,引得这只猫咪差点扑过来,于是她板起脸来再次跟熹嫔交待,好像让熹嫔抱着这只猫咪离开。
状元江蓠引人好生没趣,柳道彦的登场,倒是惹得宫女都激动不起来,想探头探脑细饮绿意连层香云纱都得撤了,硬被碧茹拉住方才罢手。
妃子也被宫女罕见地疯掉了一回,妃子本身就对柳道彦很感兴趣,帝都还有谁没有看过这些缠绵的华彩文章呢
太妃也挪了半身,拿着扇子说:“可惜太后没来过,哥哥中过榜眼。作为妹妹的她,合应该过来看看的。”“皇后,你是个什么人物”柳道彦点了点头。“宋玉绰就是皇帝。”柳道彦笑着说,“宋玉绰的身份是皇帝。”“那宋玉绰是谁呢柳道彦是太后一母兄,太后姿容优美,遥看之下,柳道彦动作从容,书生打扮却有着恃才傲物之势,和江蓠相比,更加凸显倜傥风流倜傥,他更多了几分像龙凤的姿态,其人也没有辜负华笔之名。
明贞夫人淡淡地扫了一圈,对太妃说:“榜眼的人气倒比状元郎要高得多。”
吴王妃啧啧称奇:“这是天然的、名门的柳氏。从来没有担过虚名。遗憾的是,柳大人们在这一年里当过主考。少不了避嫌。方才压下一段。不然以柳道彦的才情,岂止如此。”
“又在什么地方胡言呢太妃说笑晏晏打断了吴王妃,眼神中没有一丝笑意,连警告都带着,说:“咱们妇道人家,少论那些朝堂事儿吧!
吴王妃喜欢嚼舌,太妃时有耳闻,但一牵扯到政事就不惜阻拦。在《三国演义》里,吴王孙权是一个十分机敏又非常固执的人,他的性格决定了他对自己的儿子有着严格而苛刻的要求:必须按照父亲的指示行事。太妃们的小心谨慎可能也正是服侍成襄太后而留存下来的一种习性。
吴王妃沉默了,明贞夫人说:“听说柳氏家的声音很好听,难道不知道柳道彦能有定亲的机会”明贞笑着回答:“宋玉绰已与他定了亲。”明贞夫人又问:“你为什么不跟他定亲”明贞答道:“因为他是个有妇之夫。明贞夫人言谈之间,寿宁羞涩的轻拉了她一下,不愿她尽言。
吴王妃连忙挪开话题说:“不,跟柳氏相配的家族究竟不多了,说来太妃应该能听到这句话吧!帝都闺阁小姐对三个单身公子景王、柳道彦和沈未病最为倾慕。”
“哦,本来炎儿还是那么抢,自己早过弱冠之龄还没有立正妃呢,送自己的候选名册都没有看到,最近宋玉绰还是为自己结婚而烦恼,”太妃笑着转向明贞夫人询问,说:“沈未病啊,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没有记错沈嘉之子,而且还是太医院的工作人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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