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已经死里逃生的秦思鸢,也不允许把这一切说给母家听,直追秦思鸢,硬要晕倒。
“月溪毕竟不懂医术,表姑奶奶一出事月溪便想着要回来跟姑娘汇报,却又想着将真相弄清楚再来跟姑娘说,这才晚了一步”
紫黛感慨,为月溪说情。
宋玉绰点头称是,明白此事的月溪实在是无济于事。“是啊......”他想。却在听完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后气的两眼黑,差点晕了过去,拍桌子:“放肆!哪有女儿小产了母家人还不知道的理儿!简直岂有此理!”说着就往屋里走。说完就站在椅子里说:“你与我去正院将这事儿与娘亲说上一说,让娘亲派人去外祖府上报信去”
“是”,紫黛应该屈膝才对,冯妈跟着站了起来,宽慰地说:“姑娘莫要着急,现将事情跟夫人说说。夫人自是有办法的姑娘,老奴来时瞧见的万府的马车可能撞到了人许是真的了”
在冯妈妈的这样提醒下,宋玉绰记起了这茬话,向在外面守门的柳绿问:“杨柳青青的?”
“这里怎么样”月容听到宋玉绰问他,连忙从外面打帘走了进来,行礼问:“主子请旨”
宋玉绰点点头:“前去探问今儿东的情况”说道。转头问冯妈妈:“母亲从哪里看见的呢?”
“北大街”
北大街?这是上京城内繁华程度最好的街道之一,万府马车敢于在此打马上街,由此可见,秦思鸢在那个时代处境是何等险恶!
宋玉绰微眯着眼睛,眼里散着些许戾气:“去问一问,今天北大街上有没有人被马车撞倒”
“是”
月容屈膝,应当如此。按命令走出府第。冯妈妈看到宋玉绰此刻正忙着不方便麻烦。亦随之起身告辞,宋玉绰赶紧命令冬雪给冯妈妈送行,却被冯妈妈拒绝。
“姑娘这般忙就不用管老奴了,老奴自个出去就是”
“不碍事的,”宋玉绰笑道:“妈妈无需这般客气”说着,停顿片刻,他再次微笑着说:“今儿过得忘了向冯妈妈祝贺。”
冯琪此次追随谢长安出征边疆立下赫赫战功,受封为正五品步军副都统,这当然值得庆贺。
“有何值得祝贺之处”冯妈妈谦虚地说。“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可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满脸笑容,却透露出这一刻的情绪。宋玉绰补充道,这才再次命令冬雪给冯妈妈送行。
“妈妈可不许再推辞了”
“好好好,妈妈我今儿也托大一次”
冯妈笑盈盈地牵着冬雪手向宋玉绰行礼,然后跟在冬雪身后。
冯妈妈正想离开,宋玉绰正准备扶住紫黛的手离开正院,忽见桌上被他搁在桌上的一支步摇了一下,微挑眉毛,把一只翡翠白玉孔雀步摇捧在手心里漫不经心地摆弄了半天。她忽然觉得这只孔雀步摇的样子很可爱,就将它放到了桌上,然后轻轻地捏了捏。才把步摇过红袖的手,嘴角的笑意,有几分含义不清。
“这支步摇自然是要物归原主,你去将这步摇送回天香园,告诉王力就说一直没得空去送。让他送去”说着,宋玉绰站在椅上,走到红袖旁边小声嘀咕半晌,然后问:“能听到吗?”
红袖细细品味着宋玉绰刚才的话语,嘴角也带着一抹含义不清的微笑:“奴婢晓得其中利害,自然会全部办的稳妥。姑娘且放心就是”
宋玉绰点头:“你们几个办事我一向放心的快些去办吧”说着,一边扶著紫黛的手,一边向正院走来:“咱们也快些去将表姐小产的事儿跟我娘说一说”
秦思鸢小产,万家人肯定心虚,心虚之余,要做一件事,首先要把秦思鸢母家臭名昭著。猜到万家心事,宋玉绰理所当然地让万家有机可乘。
她叫红袖过去,把那个步摇送到了王力手里,又命王力等到后来王力前去把这一步摇送到万家或某人前来迎娶的时候,务必顺嘴嘟囔“前儿一位云锦郡主来见这个步摇”之后再说,又假装没事问他们是不是又看了一下别的款子,反正也是,前两句,就是拿不出那个步摇。
来拿步摇者听到这两句一定会认为那个步摇是宋玉绰抢来的,这样下去,便给了万家造谣宋玉绰恃强凌弱仗势欺人恶贯满盈了。万家便要对他动武了。到了那个时候宋玉绰又带着王力出来平反了,又把万府少奶奶的小产居然是她老公的堂姐做了这种事散布了,她不相信,程华裳也可以留在万府。
再者,恶意制造谣言的当朝郡主,本来是死罪,事实上,恶意造谣,如当朝郡主、公主、皇子,这都说死罪,倒也有万金油之理,一切取决于她们的情绪,如果宋玉绰不管程华裳,就没有事情可做了,但如果真的在乎,宋玉绰被皇帝亲封为公主,理由是“端庄贤淑”,程华裳却是如此造谣生事,这不就是对皇帝的怀疑吗?对皇帝的怀疑,就是对皇权的漠视,这就变成死罪了。
皇后娘娘和吴氏再次以手帕相交,这二天本来是气头,正在需要一个人去制作那个出气筒。如果听人说,老友家女儿在婆家生活得如此悲惨,岂非为秦思鸢出了头?
宋玉绰唇角冷笑一声,看到正院后,她逐敛心思对着守在屋外的文香微笑着说:“文香姐,我现在有空吗?”
“有的”文香笑了笑,向宋玉绰福礼了一下,就打帘进家门通传情。
秦氏听说是自己的女儿前来,逐便赶紧叫文香把人请进去。
宋玉绰带着文香打帘幕进屋,尚未来得及向秦氏施礼,秦氏于是微笑着站起来,把宋玉绰拉到怀里,微笑着说:“我儿、今儿咋那么早就来娘这”
宋玉绰为妈妈对她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稍稍抗议了一下,却也无可奈何,微笑着走出秦氏的怀抱,把秦氏扶到椅上,坐了下来,才端正着表情说。
“娘,大表姐小产了”
“什么!”秦氏初闻秦思鸢有小产,和宋玉绰回应相同,宋玉绰赶紧为秦氏端茶,以顺性情,并把刚被紫黛问起和当日前往万府后他见到的事告诉秦氏。
“女儿还是第一次听说竟有这样的人家,经不让媳妇儿将自己小产的事儿跟母家说!”
说完这句话,宋玉绰再次愤怒起来。秦思鸢,秦氏的弟弟,秦杨的第一个子女,亦为秦氏怀抱中自幼所见,此刻听到宋玉绰的话,还生气得眼前一亮差点晕倒。
“娶媳娶高嫁女嫁低,万家还是当初你舅舅千般打听过了的才放心与人定了亲事的,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了程咬金!”“我看是他自己不把我当亲人,是个心术不正的小人!”说完,首先命令文母说道:“快派了人去去左相府递消息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的好”
说完站起来叫文香到内室换衣服,再一次拉住了宋玉绰,说:“先去你祖母那儿将事情告诉你祖母去,你与我一同去你外祖家”。
宋老太君的寿命已达半生,又到了把岁数,像秦思鸢生事这种事,还是头一遭听到,宋家和秦家,本来也是世交,且秦思鸢姐妹两个三五不时的就来威国公府一趟,当宋玉绰叫着他外婆叫着时,也很亲,宋老太君还把秦思鸢姐妹俩当亲孙女,此刻听到此事,也很生气,手在桌上一派喝了起来。
“放肆!也不看看自个儿几斤几两重,够不够瞒得过咱们去的!”
“谁说不是呢”
秦氏一边摸着眼泪,以为秦思鸢被万府所诛心痛。她在万家住了很久,一直没有找到一处合适的住处,就在这一片荒郊野岭里。宋老太君叹了口气,摆手要她们快到左相府传信。
秦氏没有耽误,和宋玉绰一起登上马车向左相府进发。
“姑奶奶今天咋想起来把表小姐带回去坐”秦氏和宋玉绰下了马车,秦老太君旁边的婆子迎了上来,笑容可掬地对秦氏和宋玉绰行礼微笑着说:“老太君在正等着姑娘呢”
“还要麻烦妈妈亲自出来接”
秦氏牵曲母亲的手,一脸淡淡的微笑。曲母瞧出秦氏似有此意,逐拍秦氏双手,引秦氏母女入秦老太君院,吴氏早在房外等候多时了,望见秦氏携宋玉绰,入庭院,赶紧迎上前去,只见宋玉绰双手和秦氏微笑着说。
“今儿是什么风,竟将你们母女两个吹了过来”
“舅母很好,”宋玉绰先微笑着向吴氏行礼,秦氏才脸色不太好看地说:“爸爸和大哥哥能在府里吗?”
“全都有了,”吴氏在自己为二人打帘的同时,也进了屋,一边笑眯眯地说:“成哥儿今儿下学早些,父亲与相公正在书房考成哥儿功课呢”
秦思成是吴氏最小的儿子,年仅七八岁左右,比宋子瑾小很多。
秦氏点头称是,进屋见秦老太君先是和宋玉绰向秦老太君行礼,甚至不顾及寒暄。”你怎么这么傻?直接就把秦思鸢关于万府的事告诉大家,边讲边流泪。
“那儿有这样欺负人的?这是瞧着咱们家姐儿好欺负不成?”
亲女孰能比及,吴氏痛心,吴氏听说其女在丈夫家中竟然蒙受如此罪过,气得眼睛一亮,就昏过去了。惊恐万状,宋玉绰掐指一算,终于把吴氏唤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