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妹妹身子还未全好,娘娘就好心让邵妹妹歇歇脚罢”
口气调皮,好像是开玩笑的。只是她的这句话却惹得家里的几个主子半天没吭声。
雪雁这一接话,却坐得住她苛刻的妾室人家里没有好的全贵拿人出去吹,无意使人患上宫寒类不孕症吗。
果然听到雪雁的声音,太后脸色马上黑了下来,首先命李嬷嬷下碗姜汤,为邵清媛温暖皇宫,再嗔瞪邵清媛道。
“没得什么事比自个儿身体重要。日后莫要再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
宋玉绰罕见地说出自己想听到的话,邵清媛天生善于发挥,目前听到皇后的话马上就做了个弱不禁风的样子开慢慢地给皇后祝福,说了句罪过。太后听完了话,就把自己的手从背后拉出来。然后跟在宫人牵引之下坐下。
雪雁怀恨在心,但又无计可施,只得站在一边反思自己的顾忌不周。
“太后娘娘,还请以大事为主。”
看到皇后自从雪雁几个人来了以后,皇后似乎故意转移了话题,没有再提起那件事。“你怎么了?”德妃随即忍了下来,提醒着。
只见太后听了德妃的话之后,嘴边立刻便噙了一丝冷笑,却又快隐了去,只淡淡道。
“那以德妃之见,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云锦郡主做了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儿,自然是要严惩的”
德妃想不到太后直接指名道姓的质问他,心中大喜,害怕当初没有显示出目的,而是略说“全靠王母娘娘作主”,此事于是被皇后一句话带过去,逐又说。
“明月公主这件事的确是受了委屈,身边得力的丫头被打了不说,这会子满大街的谣传着明月公主为人嚣张不好相处,着实是”
“德妃娘娘说的倒是,这里面倒是确确实实有人受了委屈的”不待德妃说完,谢长安于是随宫人打帘进入内室,冷着脸,在德妃的眼前放了一叠试卷,面色紧绷“德妃娘娘偏向自家人,这些是非孤却是不能做事不管的。”
说完又拿出袖口的一叠纸,毕恭毕敬地交给太后,冷着面说道:“魏王府嫡长女先是将云锦郡主身边丫鬟打伤,后又不知悔改,不顾皇祖母与母后懿旨私下将程氏女接进京中万尚书府中,吩咐程氏女致万少夫人小产以报复云锦郡主”
谢长安说完,太后也将那些证据看完,一时间面孔不由冷了下来,一拍桌子努道。
“季明月,你可知罪!”
说完,看着一直在旁边坐着的宋玉绰,心疼的拉着她的手叹道,“可怜见的,你一向不挣不抢,哀家刚刚还在纳闷你这一次为何拼着毁了自个名声的危险也要讨一个公道了,原是被欺负狠了。”
“娘娘,”从进京开始,太后就一直宠着娘娘,这一次,皇后在那么多人面前如此厉声呵斥,季明月实在无法相信,望着太后:“娘娘竟为着一个外人”
说完,便像讲不下去似的,眼泪就先掉下来。
宋玉绰看着季明月做戏,眼睛里几乎闪现出一丝嘲讽,然后还继续跪拜,跪于地,未语泪先下,一时可怜巴巴的。他的泪水像雨后的天空一样,滴到了他的身上。
“赶快起来!”看到宋玉绰跪在地上,太后连忙向李嬷嬷招手,示意她将宋玉绰扶起来:“可怜见的,跪了一夜,这会子再跪膝盖可还受得了?”
说完,顿时命令沫心把宋玉绰扶起在地,并冷冷地望着季明月嘲讽。
“既证据都已确凿,你可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若明月说自己从未做过这些,外祖母可信明月?”
季明月目光哀凉,口气凄楚,把一副受了委屈而又不能沉冤得雪之貌展现得淋漓尽致。她的声音也如那凄冷的秋风般低咽低沉,仿佛那孩子在哭,而自己则是在唱着一支哀婉的歌。并且配上那个落寞的皇祖母,而非太后娘娘,令人听后更觉得这个小孩委屈到这个地步。
太后有点心软,终究,还是那个让她心疼的小孩。所以,太后是个不爱干净的人,她的一生中,从未为干净而干净过。虽当年与先帝后妃争名分争地位,手也不太清洁,有一些小孩还没有生下来,便被她无声无息地搞走。这一日,她的一个朋友告诉她,她在宫中的儿子死于车祸。但只因他的手不洁,于是到了老年,就对那些手还是那么干净的少女情有独钟,内心亦期翼她们可以精彩如初。这事儿在后宫中可谓是风闻尽传,也让她着实吃了一惊。但这会子里有一个人带着血的证据来找她说,她曾疼过的小孩,手里居然还沾染上人命。想想自己年纪轻轻的时候,是那么的心思歹毒,如果以后嫁给皇子做妃子,和那些侧室妾室争宠幸,手段不就是想更上一层楼吗?
这样一想,皇后的心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冷冷地说:“你未做过?你是未将紫黛那丫头的腿打断还是未将程氏女再次接入京中祸害了万少夫人小产?”
谢长安昨儿夜刚听宋玉绰遣人说,自己跪于宫门,便立马派人着手去搜集了这些证据他不能阻了宋玉绰跪在门口的决定,如果不是这样,只怕太后早就因为季明月的话而误解宋玉绰。他能做到的也无非就是为宋玉绰把自己想不到的全部做到而已,也好使她没有后顾之忧而已。
这时听太后如此口吻,谢长安便知道皇后的心里面已偏向宋玉绰。这一天的天气,虽已渐渐转凉,但还未见她有丝毫倦意,只是那份疲惫让人很难将其与她联系在一起。因着一屋子女眷他不好多呆,则要福礼退避,此时却听到了雪雁似有若无的声音。
“太子殿下对待云锦郡主也真真是尽心,云锦郡主还未嫁进东宫。太子殿下便这般护短,可比我们爷强多了。”这是明代的一个故事。在古代,一些王朝就已有了规定,太子只在婚配之后,太子府才能转到东宫。
说完假装垂眼泪。把袖口里的帕子拿出来,涂在眼睛上,接着说:“皇祖母有所不知,咱们四爷自新婚那日过后,竟再未到过孙媳房中孙媳只怕那等子不知轻重的狐媚子误了四爷”
“放肆!”还没等到雪雁讲完,太后于是拍桌敲雪雁的字,目露不佳:“爷们自有判断的能力。况老四那孩子不是不知轻重之人,你倒好,不劝着你们爷帮着你们爷料理后院,反倒跑了哀家这儿来耍心眼子邀宠,告爷们的状!成何体统!”
邵清媛边喝茶边冷眼旁观,心直笑雪雁,连下跪的季明月也是腹诽,难怪莫清渊对这位正妃不是很宠,原来,这雪雁太没头脑了!她是个有头脑有才气的人,怎么会对她如此不理不睬呢?这样一想,联想到雪雁刚结婚那一天的事情倒还可以认为理所当然。
虽雪雁此番确解了她不少的难处,令皇后生气的不只是她。在后宫中,太后也是个很难对付的人。但季明月不打算拉拢雪雁,相反,却感动得落井下石,心中算计着如何把太后所有的委屈都转嫁到雪雁头上。
“你与老四新婚还不及一月,却总也留不住老四,想来也是你的不是了。”
很明显德妃和季明月思想几乎相同。到底是不是将来的媳妇,应该保还是保就是了。
只是德妃一开口,宋玉绰和谢长安二人难道就听不到自己试图祸水东引?只不过德妃为谢长安的庶母,不便开口而已。
“德娘娘”
雪雁惊愕不已,还没有明确错在哪里引起太后反感。她的心里很难受,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更不知应该怎样对待太后。这会子再次听到德妃火上加油的声音,心下更急了。“这孩子,怎么老是跟你作对?你看我的脸都黑了!”偏偏邵清媛还保持着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帮助她的意思。
不过是宋玉绰看得出来了,在后宫种了一辈子摸爬滚打,皇后怎么也看不出来?她的心思都放在那些小女人身上啦!皇太后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在她面前做小动作。这个会子德妃试图把雪雁这个想法小事混过去,祸水东引,不就是觉得她很老糊涂吗?
这样想着,皇后的心就是冷笑,面却不表一丝的开放,又嘱咐了雪雁几句“老四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不会做出宠妾灭妻之事。你只要好好替他管理好后院让他无了后顾之忧,他总会念着你的好的”之类的话,就再也不管这个档子事了,只是淡淡地看着季明月和临海二人,向李嬷嬷发出命令。
“你去皇后那儿传哀家懿旨”
“是”
李嬷嬷等人在慈宁宫除了谢长安之外,带领大家跪在地上之后,太后这才又说:“程氏女擅自进京,抗旨不尊,哀家可怜她年幼无父无母,逐贬了她到辛者库做个贱婢罢”
“是”
“嬷嬷等一下”
李嬷嬷正想领旨前往凤栖宫时被宋玉绰的身世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