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晚晴吃过资本的教训,一直都不希望引入更多的资本,稀释自己的股份,让纬莱彻底脱离自己的掌控。
可是现在,奚晚晴有些动摇了。
淮江财富名声在外,可以说是有口皆碑。
这个淮江最大的私募基金入资过很多创业公司,却没有过一次抢班夺权的劣迹。
更多的时候,都在谋求跟创始团队的双赢。
而最后,他们也确实做到了,很多创业者在淮江财富的支持下成为了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
年纪轻轻就实现了财富自由,有些就此早早过上了退休生活,周游世界什么的。
关于这些创业者的故事,淮江各大新闻媒体屡有报道,使得淮江财富在淮江人的心里印象非常好,无不希望淮江财富也能够在他们经营困难的时候帮他们一把。
奚晚晴对淮江财富也有一些好感,但是还不至于像外面那些人那般求财若渴,对淮江财富的入资,她始终持有很大的保留。
钱程看出了奚晚晴的犹豫,赶紧趁热打铁道:“奚总,我们淮江财富有那么可怕吗?我觉得我们还是很有诚意的,只不过话说得直白了些,你可能会有些抵触,但归根结底,”
“我们是希望纬莱集团好起来的,也是希望奚总你能好起来的。相比纬莱集团现在的第二股东淮江创投,第三股东华江资本,我们淮江财富肯定更具长远目光,更有人文关怀。”
“现在距离开市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奚总要抓紧时间了,一旦在开市无法顺利解决此次危机,纬莱就很危险了,他们到时候会果断抛弃纬莱的!”
奚晚晴当然知道钱程具体指的是什么,下意识看向林扬,想要征询林扬的意见。
忽而,她不禁莞尔,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些又不是安保方面的问题,干嘛要问林扬的意见啊?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有主见,这样不敢担当了。
正当奚晚晴一咬牙,要答应对方的时候,林扬说话了。
“你们所谓的诚意就是随便派一个律师来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是吗?五个亿?五个亿很多吗?五个亿能做什么?你看不起谁呢?我们缺这五个亿吗?老子随便吐口痰都一个亿了!”
“没钱就不要学别人乐善好施!纬莱集团资产几十个亿,你拿五个亿来就想要选人当总裁?你如果连脸都不要了的话,出点钱,我帮你把你的大饼脸给撕掉!不多,五个亿够了!”
林扬把话说完,人正好走到钱程的旁边。
钱程见林扬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不敢不当一回事,吓得他赶紧站了起来。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钱程一想到煮熟的鸭子很有可能就此飞了,就气不打一处来,瞬间恼羞成怒道。
“你还没资格知道我是谁!你先搞搞清楚自己是什么东西吧!我数到三,你要是还不滚,我就直接把你从窗户扔出去!”林扬说话的同时,单手把椅子举过头顶。
看到这一幕,钱程吓得连连后退。
钱程一脸害怕的指着那张椅子说:“你不要乱来!你怎敢如此对我?我可是淮江财富的代表!是淮江省有名的大律师!”
随即,钱程转向奚晚晴说:“奚总,这就是你们纬莱的待客之道吗?我可是来帮你的,你不识好人心也就罢了,还敢如此粗鲁的对待我!你会后悔的!我一定让你悔不当初!”
话还没说完呢,钱程的人已经退到了办公室外面,显然是被林扬吓坏了。
奚晚晴望着钱程落荒而逃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一笑,可把秘书给看傻了。
她跟着奚晚晴也有好几年了,从来没见奚晚晴笑过,她一度以为奚晚晴是没有笑容的机器人,现在才知道奚晚晴不是不会笑,只是没有遇到能让她发笑的人。
这样想着,秘书不由得把目光投向林扬。
奚总新请来的这个保镖真厉害呢,不但又帅又强壮,而且还能让奚总笑出声来,奚总不会喜欢他吧?
“你没有事情做了吗?”奚晚晴见秘书半天不离开,还在跟前东张西望,顿时不悦道。
秘书应了声,赶紧转身退了出去。
果然一物降一物,在他们这些人面前,奚总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如山。
“林扬,谢谢你。”奚晚晴回想刚才钱程那个狼狈的样子,此时犹觉得大为解气。
不过,解气是一时,问题还是没有完全解决。
赶走了外来的猛虎,还有内部的白眼狼!
奚晚晴没有后悔,却不得不开始思考眼下的现实问题。
必须稳住那些手持公司股份的高管,否则事情将会彻底没法挽回!
一旦连公司高管都对纬莱失去信心,不等纬莱从股票市场退市,纬莱就会先从内部崩塌的,这些高管集体辞职,以及众多核心骨干出走,都是不难预见的事情。
奚晚晴立马让秘书去探查几个高管的出勤情况,结果这几位拥有公司股份的高管无一例外都没有来上班,并且没有请假。
“林扬,麻烦你送我到富贵新城小区。”奚晚晴当机立断,决定亲自找上门去。
现在股市已经开盘,却没有听到这些高管减持或者抛售的消息,说明他们还在犹豫,那奚晚晴就必须要做最后的努力。
林扬把车开进富贵新城小区的地下停车场,然后跟着奚晚晴下车,来到高管魏勇的家门口,按响了门铃。
不一会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率先映入眼帘的,正是纬莱集团的财务总监魏勇。
而在魏勇的身后,还有五人,无一不是持有纬莱股份的高管。
看到这一幕,奚晚晴怔住了。
她万万想不到,魏勇竟然还纠结了其他几位高管,这是在密谋集体减持吗?
短暂的震惊过后,奚晚晴面露愠色,满脸的寒霜,犹如万丈冰山。
魏勇见事情败露,也是豁出去了,脸不红心不跳的胡扯道:“奚总,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身体非常不适,恕不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