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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崇祯五年辽南第一大案

明末:草根皇帝 tx程志 11469 2024-02-07 13:03

  第149章

  如果只是比拼人数,大明的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大明人口比建奴人口多百倍。

  可问题是,建奴军队战斗力其实相当恐怖。

  建奴的军队性质,与大明的天雄军非常相似,其部队的组成部分以牛录为最基础的单位,当时的牛录都是以血亲、家族、村寨为纽带组成的团体,每个牛录中的人都和周围的人存在血亲、家族关系。因此牛录作为基层战斗单位,其凝聚力之强是可想而知的。

  由于大家存在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因此在战场上往往就会更加拼命,不会出现那种“你行你先上”的情况。此外,在后勤方面,每个牛录都需负责自己牛录的物资。由于同個牛录中大家都是亲朋好友,自然会不遗余力给前线作战的亲人们提供最好的物资保障。这样一来就形成了前线和后方非常紧密的联系,从而大幅提高战争效率。

  从萨尔浒之战,六万建奴对战十一万明军,这个时期的明军战斗力其实不弱,弱的只是后勤和指挥混乱,因此吃了大亏。

  在浑河之战前,明朝的浙军与川军在通州发生过火拼,在城区内枪炮对射,双方死伤遍地还炸毁民房无数,直接惊动了明廷,浙兵又与驻防当地的蓟辽兵大打出手。当时明朝最有战斗力的三支军队,分别是石柱川军、戚继光留下来的老种子浙军(戚家军),蓟镇边军(也算是戚继光带过的部队),因为内部不和,各自为战,因此被建奴各个击破。

  从此以后,大明基本上就没有了能战之战,只是关宁军,那只是矮子里面拔出来的高个,就好比一个成绩非常一般的学生,转到一所普通学校,哪怕在原来的学校,他只能考七十分,在新的普通学校,也能进入学校前十。

  秦不悔这个锦衣卫是世袭的,他的父亲秦友在天启三年,病重,在那个时候,秦不悔从父亲秦友手中接过他的衣钵,正式成为锦衣卫。

  从天启三年到崇祯五年,十年中,秦不悔看到的,听到的,都是明军的大败,也都是建奴跨马扬威。

  本来建奴就习惯吹牛,在沈阳这个后金的国都,在建奴口中,明军不堪一击……

  这让秦不悔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到了复州,完全不同了?

  宁海军将士丝毫不怕建奴,几乎所有的军队都纷纷求战,要求调到前线打建奴,建奴是这么好打的吗?

  ……

  程世杰非常关注火药局的研发情况,经过一年多的研制和发展,程世杰手中的火药已经完全实现了颗粒化和制式化,前者让黑火药的燃烧效率更高,后者则让其作为一种武器能够得到更加量化的运用。

  手榴弹平时是火药和弹壳分离,这种专门用来装配手榴弹的黑火药被加工成了一包一包的黑火药药纸包,每包三百克,在使用时,直接拿起一块,装入手榴弹的弹壳内,然后装好引信装置,直接齐活。

  不仅仅高效,而且非常安全。

  至于飞雷炮的炮弹,那种火药则被加工成两种规格黑火药饼,这种药饼每一块的重量大约是五斤左右,不需要临时包装,也不需要分取,在飞雷炮发射的时候,只需要将小块的黑火药药饼放进发射炮管内,再装进更大一块的,也就是三十斤装的大药饼。

  这样以来,使得宁海军的飞雷炮弹的计算工作变得更加简洁高效,同时也使得运输和清点工作变得更加轻松。

  这个制式化,很快就推行到了全军之中,有定装的迅雷铳子铳火药包,也有火铳火药包,也有佛郎机火炮的火药包。

  定装制式化,让宁海军的火药使用更加安全,也更加高效。

  可问题是,程世杰没有点金手,也不会点金术,浓硫酸的制取也仍然还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没有硫酸就没有硝酸,现代意义上的炸药就还属于神的领域。

  只不过这个问题在崇祯五年的九月初三,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程世杰乘坐自己的四轮马车从工业区回来,时间已经快要到了掌灯时分,当马车来到宁海军总兵府的时候,突然发现路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当这个人影朝着程世杰的马车冲来的时候,几名程世杰的亲兵也不客气,非常熟练地上前,将这名黑影摁倒在地上。

  “草民求见大帅,草民求见大帅!”

  直到现在吴胜这才发现,这名黑影其实并不是什么刺客,因为“刺客”身上传来一股恶臭味,居然被吓尿了。

  “你是谁?”

  “草民吴大强,求见大帅!”

  吴胜指着几名亲兵道:“把他收拾收拾,然后问清楚怎么回事?”

  “是!”

  程世杰向来爱干净,若是让程世杰看到这一幕,那岂不是让程世杰恶心坏了?

  程世杰自然没有直接见这名来历不明的人,哪怕他有再大的冤屈,程世杰也不可能直接见他。

  程世杰回到府中,简单吃了点饭,就接到了陈国栋的汇报:“大帅,事情调查清楚了!”

  “说吧!”

  “是!”

  “此人叫张大强,现年四十一岁,原登州卫左千户所军户张兵胜的长子,其人行为不检点,偷鸡摸狗,后来张兵胜的军户世袭小旗之职,让其次子张二强承袭,张二强死后,让其子张东方袭职!”

  程世杰听到这个名字,就问道:“本帅记得咱们宁海军有个烈士,莫不是……”

  “正是这个张东方!”

  陈国栋苦笑道:“张东方死后,其妻张陈氏胆大心细,敢想敢干,很快就成了辽南远近闻名的富婆,由于吃的好,营养充足,原本面黄肌瘦的张陈氏越来越成熟妩媚……”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张陈氏非常有钱,随着张陈氏的亡夫,张东方的堂兄张东亮、张东明、以及张东方的亲伯父张大强等十五名亲族,在听说张东方的遗孀,混成了辽南有名的有钱人。

  于是,张家这十五名亲族就前来投奔张陈氏,张家人来到辽南以后,其实按照分配已经分配了屯田百户所,位于盖州卫城东南的张庙镇。

  只不过,辽南移民有规定,只要移民在辽南有亲属的人,可以优先考虑,让他们投奔其亲属,就这样,张大强带着十五岁张氏族人,前来投奔张陈氏。

  张陈氏倒也没有苛待张氏族人,给张大强等人安排了相对轻松的工作,他们在东方商号下属的货栈,担任管事。不用出力干活,每个月还有银子拿,吃的好,穿得也好。

  可是人心,是最复杂的东西。

  张大强眼馋张陈氏的万贯家财,按照他们的认知,这些家财都应该属于张家的,虽然说张大强当初因为登州卫左千户所太穷,带着儿子,还有张东方的亲弟弟现在二十一岁的张东远前往济南府讨生活。

  张大强有一些手艺,他会吹唢呐,带着儿子、侄子就组成了一个张家班的唢呐班子,专门给某些有红白喜事的人家吹吹打打,日子还能过得去。

  至少比当初的张东方强得太多了。

  于是,张大强就把注意打到了自己家的侄子身上,他提出了一个最桥巧妙的计策,让张东方的亲弟弟张东远娶其嫂张陈氏为妻,张陈氏就再也不可能把万贯家财纳为已有。

  这个提意受到了张东远的赞成,张陈氏虽然比张东远大了七岁,可问题是,张陈氏有钱,别说大七岁,就算是大十七岁,二十七岁他也没有意见。

  这事,张大强开口跟张陈氏提了一嘴,可问题是,张陈氏不同意。

  张陈氏不同意,张大强就带着张家人来到东方商号,软磨硬泡,可问题是,现在的张陈氏铁了心,绝对不同意这门婚事。

  张东远已经被东方商号的财富迷了心智,他不再满足张陈氏给他的仨瓜俩枣,他决定用强,生米煮成熟饭。

  可问题是,张陈氏不再是任人欺凌的俏寡妇了,她身边有护卫,也有大量的仆从,张东远已经没有机会接近张陈氏。

  特别是在张氏的新宅子里,住着十几名仆从,还有十几名仆妇,关键是张陈氏的儿子早在抵达辽南的时候,带了一只山东细犬,现在一只细犬变成了五只,这五只细犬非常厉害,他们张家十几个,包括张大强在内,都被这五只细犬撵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如果不是张陈氏喝住了这五条狗,他们能不能跑出张氏新宅都成问题。

  眼见在张家宅子里不方便动手,张东远就决定拦路。张陈氏现在有一辆四轮马车,一个车夫,两名妇人模样的丫鬟。

  四个人中有三个女人,还有一个车夫是五十多岁的小老头,非常容易对付。

  于是,张东远、张东亮、张东明七八人决定拦路抢劫陈张氏,虽然张陈氏身边的那两名妇女出身低了些,但是模样还不错,勉勉强强将其纳为妾。

  张东远向几个堂兄和堂弟许诺,只要他成功娶了张陈氏为妻,每个堂兄赏一千两银子……

  在上个月的八月二十七日,张东远等人见张陈氏的马车在入黑以后,才从城外田庄回来,田庄里的土豆和红薯,也获得了丰收。

  张陈氏忙了一天,也有些累了。就坐在马车里小睡,她的贴身护卫郝五娘则坐在门口的位置上,另外一名仆妇叫凤蕙筠。

  这是一个非常沉默的女子,在逃难的时候,与其丈夫失散,带着一个十二岁的儿子,因为其能读会算,是张陈氏的账房先生兼职老师。

  无论是郝五娘还有凤蕙筠在张家,地位都是超然的,甚至比张赛虎这个少爷待遇还要好,张赛虎平时上学,回家也是自己住。饮食起居都是张陈氏照顾,张陈氏非常忙,那自然是张赛虎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郝五娘的孩子还小,需要奶娘帮助照顾,而凤蕙筠的儿子虽然大了,可是她更忙,有的时候连饭都没有时间吃,所以张陈氏这个老板,就分别给二人配了一个粗使婆子,负责照顾她们二人的起居和生活。

  马车里带着四只灯笼,凤蕙筠则拿着算盘,对着账簿。

  就在距离金州城不到十里的时候,突然马车停住了。

  郝五娘问道:“周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把树枝堵在路上了!”

  郝五娘马上就抽出子母刀,用树枝拦在路上,这套路太熟悉了,这本来就是打闷棍,劫路的标准套路。

  不等郝五娘出手,外面传来车夫周伯的惊叫声:“好汉饶命!”

  “你给我闭嘴,要不然弄死你!”

  张陈氏也醒了,她听出来外面的人是他的小叔子张东远。还没有做出应对,车门被人从外面暴力拉开,一个黑影跳上马车,直扑张陈氏。

  郝五娘几乎没有迟疑,本能的出手。

  “扑哧扑哧……”

  她挥出三刀,将这名黑影直接斩杀,那名黑影倒在血泊中。在看清被杀的人之后,郝五娘如同置身冰窖,这居然张东方的亲弟弟兄张东远。

  “毒妇你敢谋杀亲叔!”

  张东亮看到郝五娘杀了张东远以后,马上指着张陈氏骂道:“我要去告官……”

  “不要!”

  虽然郝五娘杀了张东远,张东亮等人并没有害怕,跑江湖的人,胆子大,再说了,张东远死了也好,他们拿住张陈氏的软肋,反而是好事。

  张东亮盯着成熟妩媚的张陈氏道:“只要你从了我,我就勉为其难……”

  说着,张东亮居然不知死活,伸手去摸张陈氏的脸。

  作为张陈氏的护卫,郝五娘情急之下,来不及听张陈氏的命令,直接挥刀上去,一刀斩下张东亮的胳膊,第二刀,就砍下了张东亮的脑袋。其他几人这时想跑,郝五娘一不作二不休,挥刀砍杀张东亮等人,经过一番打斗,二人被生擒,六人包括张东远,张东亮在内,六人当场被杀。

  “现在怎么办?”

  张陈氏再要强,那也是一个女人,此时已经方寸大乱。

  一直沉默寡言的凤蕙筠道:“死无对证!”

  郝五娘听着张陈氏的命令。

  张陈氏自然知道这些亡命本家是什么货色,有些迟疑道:“这不好吧?”

  凤蕙筠道:“若是他们告官,会如何?”

  大明律,平心而论大明律非常双标,对于权贵非常宽容,对于女人却不怎么友好,况且这八人都没有携带凶器,唯一的凶器张东明手中,不过他只是用来砍树。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告官,无论官司胜败,都会影响张陈氏的儿子张赛虎。

  为了儿子,她只能采取这个措施。

  八个人被郝五娘三下五除二杀了,面对八具尸体,张陈氏道:“现在怎么办?”

  “回到我的屋子里,床底下有一坛绿矾油,带过来!”

  绿矾油,其实是古代的硫酸。在公元650~683年(唐高宗时),炼丹家孤刚子在其所著《黄帝九鼎神丹经诀》卷九中就记载着“炼石胆取精华法”,即干馏石胆(胆矾)而获得硫酸。

  但是这种绿矾油,除了可以涂少量在兵刃上,用来清除兵刃的锈迹,用处非常少,另外一个重要的作用,其实是在特殊领域,那就是用来毁尸灭迹。

  当郝五娘返回张宅,取来凤蕙筠所谓的绿矾油,她接过后,将陶瓷的盖子取开,将绿矾油洒在八具尸体上,随着一股焦臭的味道弥漫开来,这八具尸体迅速腐化,连骨头渣子都没有剩下……

  可问题是,这件最终还是被人告发了,因为当时张东远他们去了九个人,还有张大强的小儿子张东林。

  张东亮当时砍树的时候,被飞溅的木屑,贱到了张东林的眼睛中,张东林的眼睛当时就流了很多眼泪,于是他就没有靠近。

  在几人先后被杀,他吓坏了,捂住自己的嘴,躺在路边的沟里,不敢动弹,直接郝五娘他们一行人离开,他这才拖着满是屎尿的双腿回家。

  张大强在得知自己的儿子、侄子八人被杀,可是尸体却不见了,他找到现场周围,发现只有一团团黑呼呼的污渍,却没有见到尸体,也没有见到掩埋尸体的新坑……

  再说报官,当管委会下辖的法院受理了此案,原告,也就是唯一的生还者张东林居然一五一十将所有的计划都说了出来,并且实施了用树枝拦路,张东亮和张东明负责制服车夫老周。

  这是一起性质恶劣,影响极坏的强女干案件,至于说郝五娘连杀八人,这件事在张如意眼中,就算杀了八十人也是白杀。张如意给予了肯定的态度。

  如果面对拦路抢劫的凶徒,不敢反击,或者说不能反击,那法律还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说法律要保护凶徒?

  郝五娘身为张陈氏的护卫,可以拥有无限自卫反击的权力,杀八人,就算杀了八十人,都不为过。

  可以想象,当时三个女人,面对九个男子,如果没有反击的话,后果是何等的可怕。

  程世杰这个大帅的关注点,与其他张如意明显不一样,他发现了所谓的毁尸灭迹,只剩一团污渍,隐隐可以闻到焦臭味……

  这仿佛是……

  程世杰让人找来张如意:“案发现场有没有调查过?”

  “回禀大帅有的!”

  “没有发现尸体”

  “没有!”

  “张东林的供词中,说是一团浓烟过后,尸体就消失不见了,这事有没有调查清楚?”

  “门下以为……”

  “以为什么?”

  张如意却道:“大帅,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过了?”

  程世杰冷笑道:“你的屁股不要坐歪了,那么本帅问你,换位思考,把张陈氏换作你的妻子,孙夫人如果乘坐马车,被九名凶徒拦截,你怎么办?”

  “不是,大帅,门下的意思是,此事不易声张……”

  “不,恰恰相反,此事应该公审!”

  在程世杰看来明末百姓头上有三座大山,官府、士绅,还有宗族。

  张如意的意思是,需要保护张陈氏这个烈属的名誉。

  然而,程世杰看来,这是一个好机会。

  过去的家族很大,大家族有几万人,甚至十几万人,完全是一个国中之国,为了约束家庭成员的行为,保护家族的名声和文化,每个家族都会建立自己的规矩,过去称之为“家法”。过去,人的行为必须受到家法的约束,不能违反家法,否则就会受到家族中德高望重者的审判,被家法伺候。

  如果一个祠堂不让谁参加家族祭祀,就说明这个人违反了家法,这辈子都别想在家族里混下去了。这就是家文化。触犯家法,相当于自绝于江湖。

  这个文化和习俗,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当家族利益与国家利益冲突的时候,很多人的选择是基于先家后国。

  辽南现在像张陈氏这样的寡妇有很多,有钱的也不在少数,张大强这样为什么敢朝张陈氏出手,而不敢朝其他人出手?当然,这是因为他们有自己的家法作为底气。

  程世杰决定公审此案,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修正大明律,前面也提到了大明律是非常不公正的,在男权社会建立的法律,在优先保护皇权的基础上,再保护士绅阶级,最后保护男尊,至于女人,连基本的利益都得不到保护。

  张大强为什么敢肆无忌惮?

  就是因为,在他们眼中,张氏为尊,张陈氏只是张家的媳妇,她本人,包括她的一切,都属于张氏。

  张大强因为有家法作为自己的底气,敢拦路抢劫,公然强女干,还有生米煮成熟饭,这是严重的违法行为。

  程世杰作为一个后世之人,坚决不会同意有这种龌龊存在,应该坚决打击,绝对不能姑息纵容。

  同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在这个案子里面,出现了硫酸的痕迹,因为硫酸可用于制造肥料、药物、炸药、颜料、洗涤剂、蓄电池等,也广泛应用于净化石油、金属冶炼以及染料等工业中。硫酸是化学工业的基础,称之为工业血液也不为过。

  程世杰需要这样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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