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哎哟!宝贝儿子怎么上这儿来了?”
孙斌紧皱眉头颇为无奈,拽着男子朝外头走“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不准上苏家账房!”
“我的好爹爹,儿子没钱儿花了。”男子伸手在孙斌身上翻翻找找,只找到十两白银,逐渐不耐烦,“搞快点拿钱!尹家娘子还等着堕胎呢,她丈夫可是大理寺少丞,若被发现,我要被打死的!”
“我――”孙斌险些气得眼冒金星,身形摇晃。
他这辈子就这一根独苗,儿子英俊潇洒,期初他觉得很自豪,不愧是他儿子,女人都一大把;后来总有怀孕的姑娘来找他算账,不是歌姬就是有夫之妇,孙斌只能赔钱了事,才免去儿子一次次牢狱之灾。
年轻嘛,玩的花可以理解。
可这次!他居然搞大了正六品大理寺少丞妻子的肚子!!
孙斌扶着墙深呼吸好久才缓过来,脱口第一句便骂“我他娘的真想打死你!这些年你乱搞大的肚子,我次次给你擦屁股,可这次,她丈夫是官啊!”
“诶诶可不能打死我,你想绝后啊?”孙辰摊手耸耸肩,无赖道,“所以叫你拿钱,起码五百两白银,我找人给她打胎啊,赶紧的吧,别墨迹!”
孙斌看四下无人,便弯腰从鞋垫下拿出张金纸,脸色青白交加道“拿这票号去镇宝钱庄去取!”
“老爹我爱死你了,我日后必定给你生七八个大胖孙子,让你享受天伦之乐!”孙辰连亲票号好几口,得意洋洋地吹着口哨走了。
孙斌这才擦了擦汗,愁眉苦脸地回了账房。
苏南枝目光幽深,嗤笑“我记得父亲多年前提过,孙斌养了个风情万种的妓子,但那妓子品行不端还企图爬爹爹床,祖母震怒,绝不准她进门,哪怕是当妾也不行。”
“这私生子没有认祖归宗,想来是那妓子所生。”
苏南枝讽刺笑笑,“你去核实名单补发工钱,顺带将账本带回来,我去找大哥办点事。”
春盛点头。
苏南枝坐上马车,气定神闲地吃着青提,心中已有成算。
五百两的存银,孙斌说拿就拿,看来没少贪苏家的账目。
这次,她要将苏家的耗子屎们连根拔除。
马车驶入官道,两侧碧海绿林,山清水秀。
约莫两刻钟,便到了大理寺。
苏南枝命小厮提着水果糕点,报了名讳。
不会儿,从繁忙公事中抽身的苏南澈,身穿天青色竹纹官袍,在绿藤摇曳的廊下,疾步走来温声问道“枝枝难得来大理寺寻哥哥,可是有事?”
正当二人要朝前走时――
身后,又响起一阵马车急停声。
人未到声先至“宝贝枝枝!苏大人!”
一袭粉白可爱长裙的萧子珊掀开帘,被婢子素素扶下车,便跑了过来“方才我路过镇宝钱庄,看见枝枝马车驶向大理寺,便跟了过来,几日没见枝枝,好生想你哦~你也不知道进宫看看我!”
众人朝她行礼。
萧子珊挽住苏南枝胳膊,看见苏南澈那刻,凤眸升起小星星,甜甜道“苏大人好久不见呀。”
昨日才见过……
倒不算好久不见。
公主府在京城南,大理寺在京城最北,这一年来,萧子珊经常路过,而苏南澈竟总能和她偶遇。
苏南枝问道“哥哥手底下是不是有一位大理寺少丞啊?”
“是有一位,你找他做甚?”
“说来话长。”
苏南枝话音刚落,便有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抱着卷宗走来,礼貌询问“大人,属下将卷宗全部分好类了。”
说曹操,曹操到。
苏南澈朝她看一眼,苏南枝便知此人是大少丞,默不作声打量他。
“大人,属下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俺与媳妇才成婚半年,就忙于公事十几天没回家了,前日她写信与俺闹别扭,俺想请假给她买几身漂亮衣裳、买点胭脂首饰哄哄,她跟着俺挺不容易的。”
“大理寺办案官员,事务特殊,常年与家人聚少离多,本官准了。”
少丞又摸摸头,不好意思道“俺老大不小了,家中老娘催俺要个孩子,您看能否给属下多批几天假?”
“本官给你批半个月的假。”苏南澈笑意雅正,“回头怀上孩子,本官去喝满月酒。”
“那真是太好了,俺终于可以见媳妇了!”
大理寺少丞喜笑颜开地大喊,屁颠屁颠去正衣冠,对着厅堂的铜镜照来照去,还臭美地刮了胡子。
苏南澈笑着打断他“赶紧回去见媳妇吧,挺俊的别照了!”
少丞高兴地翻身上马,疾驰离去。
苏南枝却情绪复杂的叹口气。
苏南澈缓声道“他叫元朗,三年前入大理寺做少丞,为人不错,枝枝专门提起他,是有何用意?”
萧子珊亦是不解。
苏南枝硬着头皮道“他媳妇已经怀上孩子了。”
“那不挺好的。”苏南澈道,“元朗估计会高兴坏了。”
“但这孩子,不是他的。”
“你如何得知!”苏南澈难掩诧异,连忙压低声音,“进屋说。”
萧子珊八卦地竖起耳朵。
三人关上门。
苏南枝将孙斌私生子的事儿讲了一遍。
苏南澈面色蓦然变得万分凝重,严肃道“元朗憨厚老实但嫉恶如仇,若他得知此事,必定要出人命!我去喝喜酒时见过他娇妻,长得面若芙蓉,咳,扬州瘦马出身,性格温顺,被元朗捧在手心疼着护着。”
那完了。
三人面面相觑!
“我去看看。”苏南澈推门而出,翻身上马。
“公主先回去,我改日进宫陪你。”苏南枝也连忙上马车。
不敢打搅他们办正事,萧子珊只得按捺住凑热闹的心,叮嘱道“枝枝和苏大人千万小心啊,办案有危险千万别往前凑!枝枝去了之后,下回讲给我听,我好想知道这三角恋的结局啊!”
……
京郊一处四合院。
有一美貌妇人小心翼翼溜出后门,左顾右盼后小心弯腰钻入草丛中,许是怀了孩子,身子重,没走几步,便累的香汗淋漓。
她怜爱地抚摸小腹,顺着人迹罕至的小路走进一间破败的茅屋时,一道人影便闪来抱住她的后腰,挑起她下颚,戏弄她“怎地怀了孩子还这般楚楚动人,叫我怎么忍得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