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越发阴沉,乌云如被浓墨泼染,黑的吓人。
一道道惨白色的雷电在云层深处滚荡,犹如一头头白色狂龙被捆锁在黑笼里,滚滚雷声就是这一头头狂龙的咆哮。
整座天幕都跟着震颤起来。
千鸟渊深处,一片地狱景象。
纷飞樱雪再无唯美之意,上面晕染着一层层铁灰色的污血,还在剧烈腐蚀,它可以是恶魔之血,也可以是恶鬼之血,但唯独不该是人类的血。
哀嚎声依然在持续,但已气若游丝。
公卿人在被林夜斩为两截后,又以九头龙闪不断斩削,将其千刀万剐成一具十字骨架,最后更是用燃烧弹正面灼烧,足足烧了十来分钟。
可这家伙竟还没有死透!在满是樱雪的地面上挣扎着爬行,半颗脑袋已经被烧成了漆黑的炭固,就连原本狞亮的黄金瞳也被完全烧黑,乍一看唯一的眼眶里黑漆漆的。
公卿人彻底瞎了,漫无目的在地上一点点爬行,竟不自觉的朝着林夜等人所在的方向爬了过去。
“卧槽,这鬼东西竟然还能爬得动,这真的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吧……”
看到这一幕,乌鸦头皮发麻。
就连一向很莽的夜叉也不禁被吓得脸色煞白。
他们也算是身经百战,跟老大源稚生一起斩杀过很多失控的混血种,各种狰狞残暴的场面都见过,可当公卿人的残躯朝着他们爬来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身上瞬间爬满了毒蛇,这些毒蛇正朝着自己的嘴巴里鼻孔里甚至眼睛里钻去。
源稚生则皱起眉头,只觉得这个敌人强的变态,尤其是在生命力这方面。
这种敌人无疑是最难缠也是最可怕的,更关键的是,对方还一直针对绘梨衣,如果幕后这种恶鬼般的东西非常多的话,那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麻烦与威胁,甚至绘梨衣也会在不经意间再度陷入新一轮的危机当中。
源稚生深深的皱起眉头。
他现在完全可以一举将公卿人的焦黑残躯踩烂,但他没有动,而是看向了林夜,他打算看看这个男孩该如何处理。
“啧啧,你还真是顽强不息啊。”
林夜蹲下身,近距离凝视公卿人那张扭曲而焦黑的半脸。
公卿人的听力似乎还有点用,他听到了林夜的话,极力仰起脖子凑近过来,半颗脑袋下的脖颈烧的只剩下一根焦黑细骨,看起来嘎嘣脆,随时都会崩碎。
然而公卿人依然在努力的凑近过来,朝着林夜的方向发出嘶吼,尽管吼声非常虚弱,但极尽狰狞之意,像是这头恶鬼不断的对男孩发出咒诅。
林夜凝视着那张脸,冷冷的笑道:“吼起来有什么用呢?无能狂怒罢了,而且你知不知你很臭诶,像是几百年都没刷过牙,还朝人打哈欠的那种,你知道这样很恶心么?哦对了,你本来就是这样一个恶心的人。”
“吼!”
“我说的不对么?你看似凶戾诡诈,实则骨子里就是个贪婪的小丑,是个恶心的变态!”
“吼!”
“哦吼?你还要反驳我么?”
林夜让绘梨衣握住日轮刀的刀柄,自己则握着绘梨衣白皙的手。
他再度看向公卿人,寒声说道:“有一句话你说的非常对,如果这个世界是一部,浪漫的爱情故事绝不是唯一主题,它还要足够热血,足够有爆发的爽点,就比如你之前说的,将你的脑袋砍下来。
可这样的爽点如何能够呢,它还要继续升华,让你千刀万剐,让你烈焰焚身,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你一直不间断的发出凄惨嚎叫,这才够劲不是么!
现在我女朋友看够了,我也玩够了,最后送你一句话!
不管你这头恶鬼到底是寄生在谁的身上,我最后一定会找到你,没错,我一定一定会找到你,我保证,到那时候你所经受过的痛苦,我会十倍百倍千倍万倍的送给你的寄生体,我会让他死去活来,我会让他因为痛苦嚎叫到永生永世,在地狱里再不得解脱!”
林夜一字一句,说的话如寒风刺骨,在场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男孩话语间的决意。
“吼吼吼!”
公卿人不知道是因为林夜的话而恐惧,还是发出歇斯底里的愤怒,他开始剧烈嚎叫,用尽全部的生命与力量。
林夜不再说话,他握紧绘梨衣的手,猛地发力,那柄在女孩手中的日轮刀狠狠洞穿了公卿人十字骨架的中心交叉点。
嘭的一声,这头恶鬼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吼叫,旋即化作焦黑的尘埃,裹挟着无尽樱雪飘荡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一刻,乌云滚荡的天幕上一道惊雷炸响,压抑了很久的暴风雨在这一刻倾盆狂落,犹如瀑布般从天幕上飞流直下。
风雨狂暴肆虐,将树上的樱花猛烈吹卷起来,但风中却无半点芬芳,而是被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充斥。
仔细听,一阵阵嗜血凶戾的嘶鸣声响起,像是群蛇在吐着蛇信子爬行而来。
源稚生猛地转头看向千鸟渊的另一侧。
不仅仅是他,在场所有人都在这一刻看了过去。
惨白色的雷光之下,一头头人身蛇尾的怪物从樱林深处爬了出来,像是地狱深处的来客。
它们互相交缠裹挟在一起,如同死亡的狂潮席卷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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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千鸟渊附近有一座让人恶心的神厕,正好趁着过节,让林夜顺手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