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骧夜里夫妻恩爱,并不耽搁白天干正事。
与鲁肃缜密谋划之后,于二月派姚玄赴吴郡开店,把江东的情报站立了起来。
为了在江东立足,龙骧不但送十套内衣给孙权,还承诺将收益的五成返利孙权。
孙权人年轻、爱享受,奢侈的生活让他用度紧张,内衣的返利对于孙权是及时雨。
有鉴于此,孙权不但对姚玄开店各种照顾,还多次私下对大臣们宣传推广。
上有所好,下必从之。
姚玄的商行从最初无人问津,在一个月后已经接到上百订单,他几天就会派人回合肥送信,江东情报站就这么流转起来。
玩商业套路,孙权在龙骧面前属于小白。
八十一道工序非常唬人,孙权对内衣成本占定价一半丝毫不疑,还当着姚玄的面夸龙骧会做事,毕竟孙权什么都不用干,光三月就能白白分走五十万钱收益。
合肥目前还没开始铸币,商业还处在以物易物的阶段。
无论江东数郡的物产、以及总经济体量,远比十几万人的合肥庞大得多,所以姚记商行在江东赚到的钱,初期都兑换成布匹、牛羊、粮食、农具等物品运走,偶尔还能买到武器、护甲等军需品。
江东挣钱江东花,孙权被动干了阿三行为,还误认为财富没有外流。
随着大量江东物资流入合肥,丰富了合肥百姓的生产生活。
先富裕的居民用粮、肉等私家物,兑换官府从江东运回的新物资,让修建新城消耗的战争储备,重新回到比较安全的状态。
三月春耕播种,四月育苗插秧。
新城建设可持续推进,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
春雨淅淅沥沥下个没完,转眼到了分株插秧的时节,龙骧与鲁肃身穿蓑衣到田间视察。
望着天上聚敛的黑云,鲁肃捋须而叹:“今年这春雨,断断续续下了一个月,较前几年都不一样,也不知夏天收成会如何”
龙骧肃然说道:“大旱后有大涝,前年淮南大旱,去年雨水多而不涝,今年这架势不好说,不过春雨细如丝,下的时间虽久了些,但合肥毗邻大江大河,且每年冬天都在疏浚河道,想来对我们影响不大。”
鲁肃眉头紧蹙:“正因为合肥靠近江河,云起才不觉得雨水过多,但是西部山区可就不一样了,有时候山下是小雨,山上说不定是暴雨.”
龙骧听得一个激灵,连忙招手唤来旁边的雷绪,正色问道:“元端,陈兰最近有消息否?”
雷绪抱拳回答:“前些天来人刚刚离开,好像是来了解合肥春耕情况,还问什么时候能迁民归附。”
“我看时机差不多了。”龙骧扭头向鲁肃微微颔首,随即又对雷绪吩咐道:“你速速派人前往安丰,着令陈兰依计行事。”
“唯。”雷绪抱拳领命。
“等等。”龙骧叫住雷绪,补充提醒:“我与陈兰毕竟神交,此事能否办妥不好说,你下来选十几个心腹,一同派往安丰去,协助他做得滴水不漏。”
“是。”
伴着一声轻喝,雷绪转身匆匆而去。
鲁肃望着雷绪背影,拈须意味深长地问:“陈兰这颗棋有大用,云起此时就让他出手,是不是有些提前了?”
“时不我待啊。”
龙骧叹了口气,解释道:“今年天就像漏了一样,若不及时接纳陈兰所部家眷,等到西部山区山洪来临,他说不定就投曹操去了,像这种不太受控的棋子,还是早早打出去”
“也罢。”
鲁肃深以为然,轻声附和:“听闻皇叔屯驻宛城,咱们这边如果动起来,应该能减轻南阳的压力,就是不知曹操作何反应。”
“曹操?”龙骧虚眼冷笑:“他若不来亲自淮南,咱们就欺负夏侯惇,虽然曹贼向寿春增兵,但他又把张辽、夏侯渊调去徐州平叛,到时候那场伏击战,就由子敬统兵御敌,你也知道我夫人她”
鲁肃微微颔首:“弟妹现在有孕在身,自然不希望云起外出冒险,此事交给我去办就行。”
龙骧轻轻拍打鲁肃的蓑衣,一本正经地说道:“子敬也要努力,华先生开的药要坚持服用,老夫人也想抱孙子吧?”
鲁肃凝眉提醒龙骧:“是你嫂子需要调理,我的身体好着呢.”
“嘿嘿,口误,口误也。”
龙骧憨憨一笑,然后好奇地问:“有一点我没想明白,子敬在淮南也算大户人家,为何这么多年没有子嗣,老夫人都不替你纳一房妾?要说找不到门当户对的女子,当初袁术女儿就该留下,也不至于现在便宜孙权。”
“唉”鲁肃叹了一口气,轻声解释:“自从袁术来了淮南,这片区域就没宁静过,我当时经常出门在外,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家中全靠你嫂子操持着,她本来提过纳妾之事,可我于心何忍?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至于袁术女儿她的身份能给我做妾?现在这样其实挺好的,云起若非借孙权纳妾,也不会这么顺利推广内衣,更不会让你赚得盆满钵满。”
“哈哈,非也。”
龙骧摇头笑了笑,信心满满回道:“那内衣本就是稀奇之物,即便没有孙权纳妾的契机,也一定有办法推广出去,真没想到能入孙仲谋的眼。”
“孙仲谋比你还小,血气方刚的年龄,岂能不喜欢”鲁肃评价结束,紧跟着调转话锋:“云起与孙权打得火热,但你如此坚定使出陈兰这颗暗棋,必定会让江东蒙受损失,心里就没有一点内疚么?”
“内疚?”龙骧一脸纳闷,而后摇头说道:“孙氏割据江东,早晚是汉室之敌,我用他来制衡曹操,无论谁胜谁败,都对刘使君有利,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如果史官认为我行事卑劣,我愿为汉室背负恶名。”
江东情报站开设月余,收获的并非全是赞誉,不少江东的传统官吏、以及嫌内衣贵而不买者,暗骂龙骧荒淫无道、伤风败俗。
龙骧心说要赚钱就别要脸,谁打江山、治江山不需要白手套?不是每人都有资格成为白手套。
算计别人可能有负罪感,但算计江东鼠辈一点压力都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