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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骧 西门扬舟 4489 2024-02-07 13:10

  “伷儿年幼,若目睹那满背血污,或许会惊惧不能成眠,不如再等几年,再跟着熟悉营中事?”陈氏爱子心切,连忙向桥蕤劝谏。

  “正所谓爱子如杀子,伷儿既然生在我桥家,早晚都要涉足兵事,等与不等有什么关系?孙策年二十就光芒万丈,猛将是用血喂出来的。”

  桥蕤看了一眼桥伷,然后捏着鼻梁摇头,他把袁术叮嘱自己的话,扭头就用来应付陈氏。

  “孙伯符那样的英才,整个扬州都再难寻觅,将军以他来要求伷儿,是不是期望太高了?再说当时若听妾身的...”

  陈氏说话时瞟了一眼桥薇,被身旁的桥蕤察觉到,于是赶忙出言打断:“夫人不用扯远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们都早些去歇息,伷儿明早跟我去军营。”

  “哦...让孩子先睡,妾身留下把盏。”陈氏小声回应。

  “唯...”

  “孩儿告退...”

  三姐弟听到父母之命,同时起身行礼离去。

  几步走过屋外长廊转角,桥婉突然停下口呼糟糕。

  桥薇扭头询问:“怎么了?”

  “近日绣那墨梅,收线时总处理不好,我得去请教母亲。”桥婉蹙起秀眉。

  “母亲在伺候父亲用膳,哪有空隙教你针黹(zh)?我们还是早早回去休息,明天再请教不迟。”

  “我心中一旦有事,夜里就难以成眠,大姐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大不了在门外等一会。”

  “父亲难得回家,必不会很快离席,你得等到什么时辰?”

  桥伷见两位姐姐争论,自己根本没有兴趣,便拱手辞别道:“大姐、二姐,我明天还要早起,就先回房了。”

  桥婉轻轻摆手,扭头又对桥薇撒娇:“大姐也回去吧,你知道我的...”

  “小倔驴...”桥薇把小手一扬,随即转身离去。

  桥婉吐了吐舌头,挪动莲步往回走,她个性比桥薇活泼,有想法都会及时去做,遗传了桥蕤的雷厉风行。

  夜色已经深沉,但花厅里灯火依旧,陈氏在儿女离场后,也遣走了内外仆人,故意创造二人世界说事。

  桥婉轻盈走到门边,原本想敲门进去,卖萌撒娇问到答案,就立刻返回房中实践,结果意外听到父母谈论到桥薇,旋即如小猫般缩在窗外。

  “将军,你不能光顾军务,小薇的婚事也要上心,没剩几个月就要及笄。”

  “要按夫人的要求,合适的才俊实在难觅,你要是急着嫁女儿,只能找条件差点的...”

  “那可不成,小薇生得国色天香,凡夫俗子怎能相配?妾身不能让她苦了自己,最起码不能比咱们家差。”

  “越是拔尖的嫩苗,被盯上的人越多,咱抢不过地位高的,别人早就掐光了,何况我只是一介武夫...”

  “武夫怎样?不是主公倚重的大将?”

  “咱们的家世并不拔尖,夫人想把女儿嫁入望族,也要人家望族看得上,小薇、小婉国色天香又如何?美貌又不能天长地久,再说望族根本不缺女人...”

  “将军可以求主公做媒。”

  “别费那心思了,想嫁望族只能去当妾,夫人能委屈女儿吗?不行就找个武人之家。”

  “让桥家女儿当妾,将军你自己忍心吗?都怨将军当初不听我言,若把小薇许给孙伯符,哪有今日烦恼...”

  门外偷听的桥婉,听到此处耳朵差点竖起来。

  她知道桥薇从小仰慕英雄,随着这两年孙策名气日隆,桥薇还向护卫李屯打听过,桥婉感叹母亲当年眼光真好,就是不知父亲为何没同意。

  “夫人不是还惦记孙策吧?为夫之所以不同意这门婚事,是有自己的考量...”

  “是何考量?”

  桥蕤停顿片刻组织语言:“孙氏自孙坚开始,就跟主公征讨四方,孙香、孙贲、吴景、孙策,哪一个没手握兵权?可以说主公当前的疆域,有一半功劳都是孙氏立下的,古语有云‘功高震主’,桥家若与孙家结亲,主公岂能不疑?我只想给子孙免祸尔...”

  “当今天下未定,主公要代汉称帝,应该不会这么早...”陈氏听得心中亦是打鼓。

  “千万别有侥幸,走错一步、万劫不复,何况龙云起还有推论...”

  陈氏声音忽然高亢:“龙云起?推论?与他何干?”

  “呃...云起此前曾分析推断,孙策手握兵马、扩土开疆,难保没有割据自立之心,一旦将来主公称帝,有可能藉此举兵反叛...”

  桥蕤因为龙骧的事落地,心中高兴就多饮了几杯,一不小心话赶话,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窗外的桥婉越听越起劲,心说这些事比针黹还有趣。

  桥婉双手抱膝蹲在窗下,屋内又传来陈氏的惊讶声。

  “荒谬,实在荒谬,龙骧从军不足一年,在战场上畏首畏尾,他的话皆胡言乱语,将军怎能听信小儿之言?其父孙坚都是忠心为主,妾以为孙策少年英雄,必不会行叛逆之事。”

  “为夫原也不信,但傍晚我偶遇吴景去报捷,言孙策已经击败王朗夺了会稽,吴景回寿春是向主公为孙策请赏的。”

  “孙策打了这么大胜仗,找主公要些赏赐有何不可?”陈氏声音中显得不以为然。

  “会稽乃江南富庶地,孙策要犒赏有功将士,不能从王朗的府库中取吗?需要大老远跑到寿春请赏?”

  “妾身愚钝...”

  桥蕤冷哼:“孙策夺了会稽,他不思献宝进贡,反向主公索取钱粮,很明显有别的打算,他造反与否不好说,但今后是否听号令难讲,你看现在拥兵自重的诸侯,哪一个听天子的号令?”

  听到桥蕤的比喻,陈氏也听得明白,她咽了咽口水追问:“既然将军都打算明显,主公必然也看明白了?主公若是先发制人,孙伯符则危矣...”

  “主公因会稽捷报欣喜,估计没有作其它考虑,但是钱粮暂时不会拨发,为夫也因别的考量没有提醒。”

  “又是什么考量?”

  “当时要给云起求情,若是说孙策的坏话,恐惹主公不悦...”

  “倒霉事总离不开他。”陈氏叹了口气,跟着提醒:“今后还是避而远之,明天伷儿去送药,可别让他上手,把霉运带回家可不行。”

  “夫人别有偏见,军中十六岁的将官,勇气能比上云起的不多,有他头脑的人几乎没有,好好培养是个苗子。”桥蕤直摇头。

  “妾身不管,总之你以后和他保持距离,另外将军刚才提起军中将官,反倒提醒了妾身,总有出身好点的吧?何不选两个来做女婿?小薇即将及笄待嫁,小婉可就比她小一岁...”

  窗外桥婉听得一脸尴尬,怎么无缘无故提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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