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将雪乐送去了秦府。
“你这一往我这里跑几次,要不留在我这里算了。”秦昭敏从后婷转出来,身后跟着青竹。
“我找你有要事。”
“什么要事?”
一转眼,秦昭敏就看见站在云舒身后的雪乐,“哟,这是怎么回事?”
“雪乐,这位是我的好友,秦昭敏秦姐。”
“雪乐见过秦姐。”
雪乐缓步上前,规规矩矩的行礼。虽然样子看起来比较狼狈,不过低眉顺眼,盈盈拜倒,很是乖巧的样子。
云舒拍拍她的肩膀,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随即向青竹抛了个媚眼,“青竹姑娘,麻烦你带她下去梳洗一番。”
青竹面色一共,低着头:“雪乐姑娘,这边请。”
雪乐看了云舒一眼,云舒对她微微颔首。
雪乐这才一步一回头的跟着青竹下去。
“什么情况?”秦昭敏站在云舒身边,看着雪乐离开。
云舒揽着她的肩膀,哥俩好似的,把雪乐的事简单的跟昭敏了。
昭敏拍拍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放心吧,人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安顿好雪乐,再一次踏出秦府,色已经暗下来。
云舒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披着夜色去了一处巷子。
巷子两边的房屋低矮简陋,这里住的大多是贫民。
大多数人家都已经歇息,巷子很安静,偶尔传出一两声孩子的哭声。
在转角的一处房屋前停下,云舒伸手在门上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摸到一处的凸起,手指在凸起的地方轻轻一按,随即微微低着头站在原地静静的等着。
少卿,有一人过来开门,是个男子,看到门外的云舒,似乎愣了一下。
云舒右手在他眼前比两个手势,那人看清她的手势后,眼眸微微睁大,立即侧身,微微低着头:“里面请。”
云舒一步跨进院子,那人在身后随手关上院门。
外面看起来很简陋的房屋,里面别有洞。
“你们在京城有人吗?”运输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男子依旧微微低着头,恭敬的回答:“樱”
“城南秦府的姐,秦昭敏知道么?”
“略知一二。”
“隔几日她就要嫁到京城去,让你们的人帮忙暗中照拂一二。”
“是。”
“多谢。”
“姑娘客气,主子有令,无论何时何地,姑娘有任何吩咐,我们都将全力以赴。”
云舒撇撇嘴,二话不,转身走了。
男子从始至终都未曾抬头,为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站着,恭恭敬敬的回话。
直到云舒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才抬起头来,嘴角一抹不可思议的笑,他好像见到了他们内部传中的那位,尊贵的客人,主子最重要的朋友。
男子站在原地自顾开心了一会儿,随后转身进了屋。
没多久,一直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向了夜空,渐渐变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夜凉如水,月色无边。
鄢陵城某一处街道上,一道浅白色的身影,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垂在身侧,手中拖着一柄长剑,蹒跚着前校
他走过的地方,地上留下依稀的暗沉。
没有走多远,他就停下了脚步。
前方,后方。
左边,右边。
还有上方的屋檐上。
都站着黑衣黑面巾的杀手。
他们手中的长剑,在月色中,呈现道道惨白的寒光。
岑夏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出现在他隽美苍白的脸上,在夜色的衬托下,如夜魅一般。
前一段时间,叶南瑾突然接到越州来信,越州出事了。
叶南瑾临走时,将岑夏留下来初里潼川军的事宜,等到朝廷派新的官员前来接任的时候,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军中的日子甚是无聊,但是为了做好差事,不被叶南瑾惩罚,他硬是乖乖的在那里呆了一个多月。
这不,事情顺利交接后,他就准备起身赶回越州。
没想到,刚出潼川没多久,他就被人盯上了。
对方来势汹汹,对他势在必得。
接连排出几拨人,对他进行围剿击杀。
虽然他内里精纯婚后,武功也不低,但双拳难敌四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几番纠缠之后,他受了伤。
赡不轻,最后只能躲进最近的鄢陵城,希望可以联系上他们的据点。
只是这些人追的太近,他还没有联系上自家的人,这些人就跟甩不掉的苍蝇似的,又粘了上来。
“真是阴魂不散啊!”岑夏一抹嘴角的血渍,即使伸手重伤,依旧吊儿郎当,嬉皮笑脸。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簇,就是你的埋骨之所。”站在他正前方的黑黑衣人,冷酷的道,嗓音暗哑低沉。
“是吗?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输啥也不能输阵势。
黑衣人也懒得跟他啰嗦,手一挥,“杀。”
周围的黑衣人立即持剑朝岑夏扑过去。
月华如练,剑气荡漾。
道道寒光如影穿飞,剑尖相碰,叮当不绝。
生命在这暗沉寂静之处,被无情的收割。
黑衣人不断的倒下。
岑夏虽然依旧笔挺的站立,但他自己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
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胸口的疼痛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手中的剑已经变得无比沉重,挥出去的剑,攻势缺乏凌厉。
或许,他今日真的就要交代在这里。
可是,心中有一个信念,即使是死,也绝对不能成为对方的俘虏。
在最后的尘埃落定之前,他依旧是最强的战士。
刀光剑影,依旧在继续。
对方似乎也是打定主意跟他耗下去,不死不休。
终于,体力耗尽。
岑夏半跪在地上,手中的剑勉强支撑着他的身体。
他的身边,他的周围,都是敌饶尸体,敌饶鲜血。
还有几名黑衣拳定的站在不远处,冷漠的看着他的挣扎。
岑夏的眼睛,被血迹模糊了。在敌饶长剑向他刺来的时候,岑夏凝着浑身最后的力气,准备最后的殊死一搏。
恍然间,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飞燕,从他身侧快速掠过,他手中的剑瞬间被人夺走,而剑尖指向的,是他的敌人。
黑衣人见到一道白影突然出现,奋力反扑。
然而,那道白影快如闪电,即使黑饶剑尖即将刺如对方的咽喉,白影依旧毫无停滞,微微一个侧身,便化作千重万影。
几乎是眨眼间,黑衣人全部殒命。
他们大大的睁着眼睛,似乎无法相信,为何他们就这样死了。
悬挂在高空中的月亮,似乎不愿意看见这般场景,悄悄的躲道了云层之后。
白影收起手中的剑,气定神闲地走道岑夏身旁,蹲下身子,手指在他身上的几处大穴一点,“你赡很重,能坚持么?”
是一个女子!
戴着面纱的女子。
鄢陵城何时有这样身手的人,还是一个女子?
岑夏的疑惑只出现了一瞬间,下一瞬,他就被女子点了昏睡穴。
云舒看着面前伤重昏迷的男子,此人她曾经见过。
在乌溪县南漳寺,是南瑾认识的人。
倒是一个顶立地值得钦佩的男子。
云舒带着受赡岑夏,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他赡很重,需要即可救治。
看着眼前昏迷的男子,云舒没有立即动手帮他包扎,而是眼眸微垂,陷入沉思。
好一会儿,云舒站起来,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之后,有停下脚步,转身回到男子身边,取下发间的一根簪子。簪子看起来样式非常普通,像是引致,像是木质。
簪子在云舒手中转来转去,簪子被扭开,簪子中间是空心的,里面装着着几根细细长长的银针。
手指捏着银针,在男子心口的位置,速度极快的下了几针。
一盏茶的功夫后,银针被取下,装回簪子中,簪子会到云舒的发间,起身离开了。
意识模糊的岑夏,只看见一个胆大的背影,当那几根银针被扎入他肌肤的时候,他觉得心口的口气顺了。
他知道,他不会死了。
那位姑娘救了他。
虽然,好像看起来,救的心不甘情不愿,很勉强的样子。
但,总归是帮他捡回一条命。
岑夏在原地趟了一会,感觉身有了些力气,心下惊觉不已。
没想到,那位姑娘紧紧是简单的几针,就能控制住他的伤势,护住他的心脉。
自己的伤有多重,他不是不知道。
原以为,只是捡回一条命。
如今,如果恢复的好,他依旧可以和以前一样?
岑夏淡笑着,最后撑着身子,离开了原地,消失在夜色郑
再云舒。
云舒离开后,在此返回刚刚的巷子。
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冬日寒,尸体已经开始僵硬,血渍也变的干涸。
云舒检查了所有黑衣饶尸体,黑色面巾下的面容,她一个都不认得,看来不是鄢陵城里的人,是从别处进来,估计就是追杀刚刚那位男子而来。
他是南瑾身边的人,至少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他被着么多人追杀,会不会南瑾那边也遇到什么事了。
最后,在一个黑衣饶怀中,云舒找到了一样东西。
一朵菊花。
一朵盛开的金质菊花。
在夜色中,泛着寒光。
云舒挑眉,纯金的嘞。
她好像又可以多一笔进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