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马车缓缓前行,晚黎坐在靠前的位置,手中拽着马车的缰绳。
夜风袭来,很冷!
晚黎微微收紧缰绳,“我两位,你们准备去哪儿啊?”
云舒撩开车帘,看看周围,空夜色如水,四周除里淡淡的月光,就是嶙峋的树枝,“我和昭敏对这里都不熟悉,你看你知道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啊?”晚黎一扯缰绳,马车顿时停下来,“可是我对这里也不熟悉啊,我这才刚回来没几呢!”
云舒诧异,“你主动驾车,我以为你知道地方呢!”
“我……”晚黎讪讪的笑笑,“我就是……我先前那是,不是觉得太好玩了,所以……不过,出城我是真的知道,还有出城后,我那就是朝着有山的地方走嘛,可是,现在……再,这里好像就我一个人回家马车吧!”
还真是,云舒会骑马,但是要驾车嘛,就……
云舒无语,“那就随便走,走到哪里是哪里!”
“随……随便走?昭敏,你呢?你知道吗?”
昭敏弱弱的了一句:“我也刚来京城不久,我自从来了之后,都没有出过城门,成立些地方我都不知道,至于城外,我就更不知道了!”
晚黎一拍脑门,“哦,我这是什么运气!我以为是一趟很好玩的事,没想到……”
到好玩的事,秦昭敏立即来了精神,“对了,你们听了吗?”
“什么?”晚黎兴致勃勃的回过头,马车也不驾,直接停留在原地,“有什么好玩的事?来听听!”
秦昭敏:“我听昨儿晚上又有女子失踪了!”
晚黎问:“什么叫又?”
秦昭敏将自己听到的一一来:“我听啊,每年的上元节,都有女子无缘无故的失踪,今年也发生了。”
云舒接话:“你的这事,我也听了,每年都会发生,就发生在上元节的第一日,失踪的女子当中,甚至有大家千金姐,可是官府一直都查不到原因,也找不回失踪的女子,大家只能自认倒霉。所以,每年上元节的时候,官府都会安排大量的士兵巡逻。”
“官府那些人,都是吃白干饭的,这样的事情,他们会有本事找的到?”晚黎嗤笑一声,“不过,起来,这京城的治安就这么不好?还皇城呢!”
云舒笑:“黑暗,总是存在于每一个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只要有利益,很多人即使明明知道是死,依旧会飞蛾扑火!”
完,云舒忽然转向秦昭敏,“所以,你那么晚来找我,就是因为好奇那些失踪的女子都去了哪里?”
秦昭敏被中的心思,也大方承认了,“是啊,凭我这么多年听书、看话本的直觉,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很好的玩的事情发生,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云舒挑眉,“秦昭敏姐,你已经嫁人了,你好奇心这么重,你夫君知道吗?”
秦昭敏一撇嘴,“我就我,干嘛扯到夫君?你就,你到底带不带我去?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我就不信了吗我还查不出个一二三,再,,没有你,这不还有晚黎嘛!对吧,晚黎?”
晚黎点点头,“好玩的事,我也很喜欢!”
云舒指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好啊,你自己去,你现在就去,我绝不拦着你!”
秦昭敏瞬间炸毛,“陆云舒,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一个弱女子,就这样……这样在这黑漆漆的夜色里独自一个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云舒被她气笑了:“你还知道你是一个弱女子?”
“我……”
“还有,你的这件事,既然官府都查不出来,你凭什么以为你查的出来?你准备怎么查?从哪里查?你知道这背后牵扯着多少人,牵扯着多少事吗?”
秦昭敏似乎比她还气氛,“所以,我来找你了呀,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也知道就凭我一个人,肯定是什么也查不出来的,不过你呢就不一样了,你比我聪明,脑子转得快,鬼点子也很多,你还会点三脚猫的功夫,所以……”
云舒冷笑,“还真事会想啊,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一旦查起来,危险绝对不!”
晚黎好奇的看着二人,“呀,好端赌,你们怎么忽然吵起来了?我们不是在上元节女子失踪的事么?你们……”
这话题究竟是怎么转换到别处去的?
云舒敛起笑意,“秦昭敏,你告诉我,祝家的人是不是欺负你了?”
秦昭敏今日的状态有点反常。
“没有!”秦昭敏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撒谎!”
“我没有就没有,你管那么宽做什么?怎么着啊?你是盼着我被欺负是不是?”
越越离谱!
“秦——昭——敏!”云舒缓缓叫着她的名字,嗓音中不是平日里的嬉皮笑脸,笑意盈盈。
秦昭敏败下阵来,无精打采的垂着头,不话。
好一会儿,才吐出几个字,“对不起!我错了!”
云舒见她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定是在家里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所以才不得已跑出来。
不够,没有继续闷在家里,而是跑出来一阵发泄,这是好事。
云舒没有再继续问,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忧伤,有些忧伤即使是最亲密的朋友,也不愿诉,只愿意自己一个人独自品尝。
“晚黎,我们先找个避风的地方歇歇脚吧,昭敏刚刚的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好!”
有好玩的事,她自然不会错过。
晚黎再一次扬起缰绳,马车消失在夜色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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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方胡同。
云舒换了一身衣服后,就出去了,直到晚膳过后,都没有回来。
雪乐过来问,王妈才想起。
“姑娘一直都没有回来么?”王妈问。
雪乐摇头,“没有啊,屋里没人。”
王妈想到先前在外面巷子里发生的事,心里一个咯噔,虽然云舒姑娘将她支开了,但是那个戴帷帽的女子,还有她身边的那个护卫,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云舒姑娘该不会因为那只猫,得罪了对方,被对方抓走了吧。
“哎呀!”王妈一拍大腿,“糟了!”立即将在巷子里发生的事,细细给雪乐听。
雪乐听完后,心里也慌了神,“姑娘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来了京城这么一段时间,雪乐也知道了很多事情,京城之中,很多你看起来不怎么样的人,或许就是一个不能招惹的大人物。
此事可大可!
万一,云舒姑娘不心得罪了什么人,那……
雪乐眼皮一跳,立即将此事告诉了黑木!
恰巧,竹沥在黑木那里,二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没办法,六方胡同这里,就他和黑木两个男子!
“你是姑娘出去后,就没有回来?”
“没有!王妈还,傍晚时分,因为那只猫,姑娘在巷子里好像与人发生了争执!对方看起来,不像是一般人,所以,我有些担心,你姑娘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黑木对云舒的能力知道一二,“别担心,我想姑娘应该是去办事了,很快就会回来。”
这时,王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雪乐,竹沥,外面有人找。”
“谁呀?”雪乐随口一问。
王妈:“是位姑娘,她她叫青竹!”
“快请她进来!”雪乐疑惑,这时候青竹怎么上门了,“我先去看看!”
青竹是坐马车来的,还带了好些行李,“雪乐!”
“青竹?你这是?”
这是要搬家的架势?
青竹一边指挥着车夫搬东西,一边:“我们姑娘让我搬过来的,估计是要在这里住上几日!”
“昭敏姐要住到我们这里?”雪乐诧异,“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姑娘没跟我啊?再,你们姑爷同意?”
对此,青竹也很无奈,“是姐的意思,我可管不着姐,对了,我家姐呢?这些东西,要搬到哪里?我家姐住哪里?”
“你不知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青竹凝眉:“我家姐不是早早就过来了么?”
雪乐一头雾水:“没有啊,昭敏姐不在这里,没人看到她来!再,我家姑娘也不在家里!”
二人对视一眼,完了!
秦昭敏和陆云舒,双双不见了!
消息很快就传到叶南谨那里。
叶南谨正在听暗探汇报关于上元节失踪女子的事。
“我们的人跟踪那位卖灯的老婆婆,她看起来年纪不,没想到轻功去却很好,也很警觉。到了城外三十里地,就跟丢了。其他的,倒是抓到几个欲行不轨之人。”
“将她们送到京兆衙门去,那是他们的活!”
“是!”
这时,墨春进来:“主子,云舒姑娘那里,好像出事了。”
南谨挥手,让暗探退下,“怎么回事?”
墨春低着头:“竹沥传来的消息,是傍晚时分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了,到现在都没有回去,还有云舒姑娘的一位朋友,秦姐也不见了,目前还知道二人是不是在一起!”
“立即派人去查!”
“已经让人去打探消息了!”
叶南谨带着墨春和岑下,一起出门,去往六方胡同!
岑夏悄悄问墨春:“出什么事了?怎么这时候出门?”
完,还打了一个哈欠!
夜深寒,他睡的正香呢,就被人从被窝里拽起来。
“云舒姑娘那里好像出事了!”墨春看他打了个哈欠,淡淡的道。
到了六方胡同,云舒的院子里灯火通明。
不仅青竹在,就连隔壁的那位潋裎公子也在。
“这又是谁?”看到潋裎,岑夏一惊,此人看着一身的书卷气,温文尔雅,偏偏佳公子一枚。
只是这样人,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
“云舒姑娘的邻居!”墨春漠然回答。
岑夏眉尖一动,邻居?
这院子是福地不成,竟然有这么多——人物?
“潋裎公子!”
“南谨公子!”
南谨看着他出现在这里,心里一动,“潋裎公子这是?”
“家里一个妹妹,很调皮,爱惹事,下午出门后就没有回来过,我有些担心,以为她是跑到这边来玩,玩的乐不思蜀不想回家,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云舒姑娘竟然也不在。”
潋裎三言两语就将原委讲的一清二楚。
南谨眯着眼睛,“所以,很有可能,她们三人在一起?”
“我跟这里的王妈打听过,也派人去周围打听过,有人看到她们驾着马车出去了,只是去了哪里,暂时还不知道。”
“去查!”墨春转身而出。
叶南谨转身朝里面走,步伐从容不迫,似乎丝毫不担心云舒在外会出什么事,“潋裎公子,夜深寒,进来喝杯酒,慢慢等消息吧!”
潋裎碎步跟上,“多谢!”
岑夏摩挲着下巴,眯眯眼,也浅笑着跟了上去,他可是听墨春,上次的那坛酒,被南谨送到云舒姑娘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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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家三房。
祝逸琨在素妏那里陪着她用过晚膳,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自己的院子。
他想着,素妏的事必须尽快解决,否则,昭敏那里不好交代。
他从去了素妏那里就一直没有回来,估计昭敏肯定很生气吧!
回到自己的院子,发现房里黑灯瞎火的,根本就没人。
秦昭敏不在!
就连她身边的青竹也不在。
祝逸琨叫来下人询问一番才知道,原来秦昭敏早就出门了,出门不,她的丫鬟青竹还收拾了一些行李,出门了,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去送他们的车夫也没有回来。
祝逸琨诧异,秦昭敏这是生气了,所以故意躲着他,不愿意见他了?
只是,她能去哪儿呢?
祝逸琨这时候才发现,他对自己的妻子知之甚少,除了知道秦昭敏是一个商人之女,除了知道她有一位朋友叫云舒,其他的,他好像一无所知。
就连那位叫云舒的朋友,他都不知道对方究竟住在京城之中的何处?
秦昭敏不在,祝逸琨觉得房间里闷的慌,就径直去了书房!
书房的案桌已经收拾得很整齐,早先他看见的被秦昭敏很珍视的字帖,都被她收起来,放在盒子里。
祝逸琨拿着秦昭敏下午写过宣纸,一笔一画,慢慢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