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淳十五岁后,就求了弘正帝的恩旨,去领了一份皇城禁卫军的差事,住在了军营中,这些年几乎也不再回王府。
今日,庆王府大办酒席,为连玥庆贺及笄,他心里堵得慌,根本就没有回来。
赵宁儿点了点头,想了想,对着如意道:“将这个消息递给少将军,让少将军关注一下赵淳,这个人,以后会用得到。”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赵淳憎恶庆王妃,也不喜欢这个野心勃勃的弟弟,赵晟在朝堂玩弄权术,赵淳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如意应了一声,下去了。
赵宁儿知道展苗枝今日也是来了的,连玥上次设法想要见到展苗枝,却没想到被展苗枝摆了一道,连玥那个性子,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她怎么可能会放过今日在自家王府亲近展苗枝的机会呢?
想必,以展苗枝的机敏和身手,想要对付一个连玥还不是问题。
赵宁儿有些放心,又有些不放心,一时之间,表情复杂。
崔皇后正将赵容抱在怀里,看着他摆弄着桌上的水果,一抬头看见赵宁儿坐在那里神思不宁的样子,她不由得看了刘贤妃一眼。
刘贤妃也早注意到了自家女儿似乎有心事的样子,见崔皇后看她,她便率先开口问道:“宁儿,可是在这里坐的闷了?不如也去连玥那边,和那些小姐们在一起说笑玩乐去吧?”
赵宁儿摇头:“母妃放心,我没事,我只是刚刚看到了皇姑祖母家的孙女,想着上次去皇姑祖母家里玩耍,她送了我好些好玩的东西,我也想要邀请她入宫小住几日,只是不知道母后准不准许。”
崔皇后听了这话,放下心来,笑着道:“这不是什么大事,你难得有玩得来的伙伴,想要接进宫里来,那自然是可以的。”
赵宁儿微微一笑,朝着崔皇后真心道谢:“多谢母后。”
慢慢地,赴宴的人越来越多,饶是此时崔皇后也在,那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压不住了。
庆王真的很宠爱连玥这个女儿,不仅花费心思为她筹办及笄礼,还将满京城的大小官员及家眷都请了过来。这其中有不少适龄的公子,庆王这番举动,大概是在为女儿“选妃”了。
赵宁儿听如意说了男宾区那边的情况,只觉得好笑。
庆王这一番举动,大概是要白费了。连玥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她既然盯上了少将军,那么就不会在听从父亲的安排。
倒不是说她对少将军如何情深似海,她只是不肯服输罢了。
赵宁儿悠哉的坐着,等候着开席。
一个人款款走了过来,朝着上座的崔皇后和刘贤妃恭敬地行了一礼:“妾身给皇后娘娘,给贤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
她又将目光投注到赵宁儿和赵容身上,脸上笑靥如花:“再给公主和二皇子殿下请安,二位殿下万安。”
赵宁儿看着她,那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打扮的很是俏丽,眉眼灵动,一看就是个活泼的性子。
见几人都不认识她,那女子也不恼,笑着自我介绍道:“妾身是涟王府的侧妃余氏,之前只是王府的一个妾室,如今县主出嫁,王爷觉得妾身还算可用,便提拔妾身做了侧妃,料理家事。”
原来如此。崔皇后了然,前段时间她也听弘正帝说了这件事情。
涟王上奏,表示自己戴罪归来,不宜张扬,册立侧妃之事也不打算大办,只是帝后这边和几位交好的王爷面前提了一句。
弘正帝见他说的恳切,也就答应了,只说等到侧妃诞下子嗣,他会下一道旨意,给侧妃品级和封号。
眼下,涟王府没有女主人,侧妃代为出席,也是合情合理。
崔皇后面上仍旧是一派从容,没有半分嫌弃她身份的意思,淡笑着开口道:“本宫瞧你倒是个开朗性子,涟王脾气急,你既然是侧妃,那么时常就要在王爷耳边多多提点,也好叫皇上和本宫宽心。”
余氏乖巧的答应了。
崔皇后从腕上摘下一对玉镯,蔷薇接了过去,然后下去送到了余氏面前。
余氏满脸惊诧,看着崔皇后。
崔皇后笑着道:“今日本宫初次见你,很是喜欢你这性情。虽然辈分上是一样,但是本宫到底虚长你十几岁,这对玉镯就当做是本宫的见面礼吧。以后你要好生打理王府,做好臣妇本分。”
余氏感激不已,也明白崔皇后这是在做给其他人看。今日宴席之上,各位夫人都是嫡妻,偏她们涟王府只有她这个侧妃可以充当门面,其他人会议论也是难免。
崔皇后此举就是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长脸,也给涟王府长脸。
余氏感激不已,再次磕头道谢。
刘贤妃也自有见面礼,余氏也都一一谢过,这才准备退下去。
赵宁儿忽然起身,笑盈盈的走到了余氏身边,对着崔皇后和刘贤妃道:“母后,母妃,女儿见这位余侧妃很是投缘,想要和侧妃一起随意逛逛,还请二位长辈允许。”
赵宁儿今日赴宴,与所有人都不说话,此时却对余氏感兴趣,崔皇后很高兴,自然应许。
她和刘贤妃对视一眼,见刘贤妃并无反对之意,这才看着赵宁儿道:“既然如此,那就去吧,只是身边不能离了人,也不要走远,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
赵宁儿乖巧的答应,和一脸又惊又喜的余氏一起离开了。
这一幕,自然被其余众人看在眼里。
原本有些人还因为余氏的身份对她嗤之以鼻,但是眼下看着皇后和贤妃都对她青眼有加,就连福蕙公主都十分喜欢余氏,那些人也都收起了之前的轻慢之心,想着以后要和这余氏打好关系。
赵宁儿和余氏走到了花园一处小亭,余氏惶恐的看着赵宁儿,赵宁儿笑着道:“侧妃不必拘谨,按理我还是晚辈,您就当我是和花芜姐姐一样就是了。”
余氏点头应是,这才在赵宁儿身边坐下,笑得真诚:“公主这性子和咱们家县主还真有几分相似,只是县主今日赴宴,要和宁远侯夫人一起,只怕不便来和公主道谢了。”
赵宁儿面上也带着笑:“道谢?为何要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