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中,男女主吵架冷战,女主一起之下独自到了淮安府参加好友宴会。
男主为了追妻,打着查案的名号一路追来,然后运气“极好”的遇到了百年一见的特大暴雨——
“……连续多日大雨通宵达旦,各处山水陡发,汇入川河,各村县江水漫溢上岸,田亩、人员受灾。”
“……大雨倾注,冲塌城墙,城中官署衙门、仓库、监狱、民房倒塌、人口房屋损伤无数。”
本来只是天灾而已,可谁让某人那时名声败坏,政敌猖獗,生生将天灾全怪罪到他身上,说是“妖孽作祟,天降惩罚”,然后……大家都信了。
看书的时候姜棠一直想,原著中萧胤寒和白慕枝明明是相亲相爱的“情人cp”,结果一个锦鲤附身,人见人爱;一个众叛亲离,倒霉至极。
分明是对照组才对。
也不知作者是什么想法,要让这两人做一对。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这半年来,她一边靠撒钱,打下“纨绔任性”的名声,一边打通官府要塞,花钱在做水灾抗险的宣传。
用来存粮的仓库,也在设计利用某人的情况下,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固抬高,以备万一。
因为系统也没有办法做到阻止灾难发生,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尽量减轻伤害了。
至于能做到何种地步……尽人事,听天命咯。
姜棠看得很开,她要做的事已经努力做到极致了,到时候结果如何,她不会后悔。
甚至于舆论这一块……
姜棠闭了闭眼,秀美的眉宇间终于显露出几分疲累,这趟江南之行,她真的有点累了。
马车继续朝前而行,等过了这段路,去到码头,她要坐船回淮安府了。
【宿主,男主已经从京城出发了。】
脑海里忽然响起系统的声音,姜棠眼睛也没睁开,更没有追问,就轻轻“嗯”了一声。
马车中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系统又出现那种烦躁的感觉了,看着靠着软靠上闭目养神的宿主,它真的很无奈。
这半年来,宿主一心筹备抗灾事宜,已经很少,或者说基本没有关注过男主那边的情况。
若不是它孜孜不倦的不时汇报,系统真的怀疑,宿主已经将男主忘记了。
更让系统着急的是,不仅仅是宿主这边,半年前那个为了宿主要死要活,求神拜佛的男主,在某一日好像突然看开,一心专注政务,“宠爱”原女主,仿佛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向了原著线……
若不是它时不时就要看一下面板,上面男主对宿主的好感从未改变,系统真的要怀疑狗男人不会移情别恋了吧!
它曾经在男主为了原女主动手打架的时候,急不可耐的提醒过宿主,可是她冷淡的反应,让系统快凉了那颗金属心。
“……他喜欢或不喜欢原女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以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你不用再告诉。或者说,只要【黑化值】没有变化,你就不用再提。”
黑化值……
系统又看向面板上显示的“12”,想叹气了:
12的黑化值……确实算不得太高。
看着两边按部就班,仿佛已经将彼此遗忘的摸样,系统叹气之余又有些怀疑:
一切,真的能如宿主想的那么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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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路偏僻,那人出现太过古怪,我还是觉得不该将人留下。”顺子皱眉说着。
“一個受伤的农妇而已,你会不会太过多疑了?”
南明有些粗暴地打断他:“你不觉得这半年来,你对白小姐的态度太差了吗?我看你不是觉得农妇可疑,伱是因为农妇是白小姐救下的,所以觉得她可疑吧!”
“你胡说,我才没有!我只是想谨慎一点,毕竟王爷此行还有要事在身,万一……”
“万一什么万一?王爷都同意的事儿,哪轮得到一个侍卫在边上操心?你有的在这里和我闹腾,敢去和王爷说吗?”
“谁说我不敢?”
“那你就去!”
“去就去,我……”顺子的话没说完,和他争执的男人看到什么,眼睛一亮,越过他往前走去。
“你既然有事要做,那白小姐熬的粥你就别吃了。”
南明走到半路停下,语气有些刻薄:“毕竟你最喜欢的是你的侧妃娘娘,别让这些东西污染了你。”
顺子没有说话,可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男子离开的背影,若不是用力控制,他的拳头已经挥了上去。
看到那边被众星捧月般的女子,顺子猛吸一口气,转身往王爷的帐篷走去。
“他去哪儿?怎么不过来吃饭?”白慕枝看着顺子离开的背影,有些诧异的问道。
南明眼神闪了闪,侧身挡住她视线,笑道:“他有事要忙,白小姐别管她了。”
“再有事儿也要吃饭啊,你们先吃,我替他送过去。”
说着,白慕枝便要招呼婢女帮忙盛粥。
怕她被顺子气到,南明忙道:“不用不用,我看着呢,等会我送吧。”
一边说话,他心中对顺子的“不识好歹”感到越发愤怒。
白小姐这么好的人,那个家伙到底懂什么!蠢货一个!
而类似的心情同样出现在此刻的顺子心中,他站在帐篷外,心情有些茫然……
他刚刚将自己的担忧和王爷说了,可是他却好像一点不在意,或者真的是就和南明那家伙说的一样……王爷就真的那么相信白小姐?m..cc
那侧妃娘娘……
顺子狠狠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可是……却也不能改变这半年来王爷对白小姐越来越多“纵容照顾”的事实。
甚至为她打破了许多原则,做了许多以前绝对不会做的事。
明明白小姐有时候想法那么异想天开,甚至有些不顾情况,只一心坚持自己心中的“正义”,王爷明明也是不满意的,可是只要她说了,他就会同意。
然后每一次都不出意外的,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
顺子不知道多少次想过,如果是侧妃娘娘在的话,肯定不会这样的,可是……
王爷,是不是真的也忘记了……
顺子胸口有点难受,慢慢露出一个苦笑。
也许就像义父说的那样:人总要往前走,时间慢慢过去,有的人总是要被淡忘的……
顺子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按自己的想法做事:
“来人,去盯着那个农妇,吩咐其他人尽量少和她接触,不要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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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一辆华美宽大马车停在了淮安府城门口。
城门口的士兵正在拦路检查,每个要进城的人都不能错过。
而到了那辆马车事,刚刚一直气焰嚣张的官兵们,竟然很好说话的就放人了。
边上的百姓有些好奇,忍不住道:“那马车里是谁啊?怎么就进去了?”
边上的人听到,有些羡慕的开口:“那是江老板的马车,她从外地回来了。她的话,官兵肯定是放行的……”
“江老板?”
问话的百姓眼睛微微睁大,很明显的,豪掷千金挥金如土“江老板”的名号,他们也是听说过的。
“就是那个花钱给我们村上捐粮食,修补仓库的江老板?那可是大好人啊!”
得知是江老板后,连带着排队的百姓都有些骚动起来。
“怎么回事?”
姜棠睡了一上午,现在精神终于好些,打了个呵欠,懒懒地问着系统。
系统:【说是有强盗流窜到了淮安府附近,城中加强排查,进出的百姓都要检查。】
“这样啊。”
姜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马车虽然布置的很舒服,可是一连坐了这么多天,就算是她也受不了了。
吩咐车夫直接回府后,姜棠懒懒地撩起车帘想要看看外面,然后——
马车就被拦住了。
“怎么回事?”
甜美动人的女声从马车中穿出来,车夫忙低头回禀:
“主子,刑都尉拦住了去路,不许我们通过、”
刑?
姜棠眼神微顿,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名,才刚想着不会那么巧吧?
下一刻,熟悉冰冷的男声就从外面响起:“里面是何人,见到都尉还不出来行礼!”
姜棠:……
哦豁,狗又追上来了。
她不想出去呢。
刑启歌骑马站在马车外面,不偏不倚的正好拦住马车的去路,路旁不断看过了好奇的目光也不能影响他半分。
大有里面的人不出来,他绝对不动一下的架势。
仿佛在比拼彼此的耐心,时间一点点过去,车夫都觉得头上冒汗,有种想要跳车逃跑的冲动了。
终于,耳边似乎传来一声无奈的轻叹,一只玉白如脂的小手从车帘伸出,轻轻撩开帘子,露出里面一张戴着面纱的女子脸庞。
然后众人就听到她轻笑道:
“妾身才刚回来,刑都尉就循着味儿追了上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暗恋我呢。”
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这回不仅是马车夫,就连刑都尉身边的手下都觉得头皮发麻,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了。
大家甚至不敢去看自家大人的脸。
早知道这位江老板“玩世不恭”“任性妄为”,可是这么敢调戏他们都尉的,她还是有生以来第一个呢!
大人肯定会发火的!
好好一个美人,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儿呢?
真是……
“本都尉确实很想你。”
并没有被姜棠的话吓到,男子的表情甚至都没变一下:“所以你这段日子去哪儿了?”
静……
周围的空气仿佛比刚才还有安静,就连一些原本只敢偷偷看过来的百姓,这次都忍不住睁大眼睛看过来了!
不是吧,传言刺史公子对“江老板”因恨生爱,纠缠不清的消息,竟然是真的?
今日还“拦路表白”?
真真刺激啊!
同样感到“刺激”的还有那些都尉府的士兵。
不是吧大人,您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很离谱啊你知道吗!
无视众人惊诧的目光,刑启歌不疾不徐的开口:“若是说不清楚,就同我去刺史府大牢走一趟吧。”
哦,果然……
莫名的,大家松了口气,就知道不可能……
马车上女子却好像并不惊讶,甚至朝他偏了偏头,眼睛弯出美丽的弧度,嗓音柔美:“所以,这是都尉大人追求人的新话术吗?很有趣哦~但是妾身追求者太多了,您要加入的话,需要先排队去领号码牌呢。”
刑启歌猛地握紧缰绳,刚刚的淡然无谓瞬间烟消云散,恶狠狠道:“不要脸!”
刑启歌盯着面前的女子,从“江老板”第一次出现在淮安府,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哪有人平白冒出来,却又什么背景都查不到呢?
而且做事全凭心情,在淮安府中闹出许多事端。
他都觉得奇怪,何况旁人。可偏偏没人去查,就连他爹都暗示他不要去管。
刑启歌从不是那种听话的人,你不要我去查,我非要查出个结果来。
所以他就和姜棠杠上了。
可以说,姜棠在这半年来最大的麻烦,就是面前疯狗一样咬着她不放的男人了。
“我还有事,就不陪都尉大人耗着了。当然,你如果想要抓我,请先带着官府批文,我清清白白一个生意人,就算您是刺史大人的儿子,也不能随便诬陷好人。”
姜棠说完,吩咐车夫直接走。
至于拦路的男人?
无所谓啊,看谁先移开。
车夫惊讶之后,气势跟着一变,道一声“得罪大人了”,然后手中缰绳一扯,就这么不避不让的朝前行去。
马车迎面而来,刑启歌眼底闪过一抹愤慨,然后冲过来的前一刻,勒转马头,将位置让开了。
马车顺势通过,车上的流苏随风飘动。
而他留在原地,一双黑眸死死盯着女子离开的方向不放。
身后的心腹对视一眼,眼神中颇多无奈。
“都尉对江老板真的太关注。”
“对啊,不知道真以为他暗恋人家。”
“还好生辰宴要开始了,听说刺史大人打算在宴会上替都尉相亲呢。”
“希望定亲之后都尉能成熟一点吧,天天盯着人家一个女人真是……”
就在马车离开刑启歌视线的那一刻,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一个戴着金丝面具的黑衣少年,利落优美得从酒楼二楼越下,直接跳入了马车之中。
刑启歌眼神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