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起风,但并没有把乌云刮跑,小雨停了,天上只飘毛絮般的小雪花。
还是非常阴沉寒冷。
虽然室内很温暖,窗帘也遮挡得严严实实,但像能感受到外面那种凄冷。
这种天气显然很适合待在被窝里。
被子温暖蓬松,向箖侧趴在枕头上。
如果腰上没有放着一只手,她可能会觉得更舒服。
问完那句之后,她和时云州片刻没有再说话。
她倒也安心了一些。
当然还记得她是怎么从时云州身边离开的。
竟然只是因为时云州被放了一次鸽子,她就替补回来了。
时云州的掌心干爽,而且很热。
他的体温似乎总是比她高一些。
倒是能够有效缓解一下腰上的酸软。
一下一下的,似乎真跟按摩似的。
当然如果这种揉摸能更有节奏和章法就好了。
很快手从腰部钻入腹下,温热的手掌贴住微有些发凉的腹部,就这么一捞,向箖整个人就被捞到怀里去了。
时云州已经蓄势待发,向箖被紧扎扎地罩笼在他的身躯下,然后在那种温烫里滚过一圈。
就被揉搓着乘势而上。
向箖的身体软得很,紧紧抿住嘴唇,深皱起眉头,眼神却像控诉一般。
时云州倒像是不急,好像很愿意欣赏她这种眼神。
不管向箖愿不愿意,热意都已经从身体里滚出,烧上她的脸颊。
向箖:“......你是刚从庙里回来吗?”
时云州低笑一声:“我无肉不欢,可做不了和尚。”
然后便低头去尝向箖的唇肉。
就好像他很久没吃这一味菜,确实想念极了,要一次吃过瘾才行。
向箖又被架在火上慢慢烹煮,在她又快被煮沸的时候,被时云州从背后捞了起来。
时云州的一只手像卡颈一般放在她扬起的脖子上,声音带着潮热压抑的粗喘声:“想好怎么杀我了吗?”
向箖心上一凛,混沌的神志瞬间被拽回几分。
她想起她说过,如果谁伤害向海,她就杀了谁。
而对于是否是时云州伤害了向海,她没敢直接对时云州问过。
向海正在恢复中,眼下能让他安稳恢复,肯定比查出是谁伤害他还要重要得多。
郑疆那边,自从查出一点线索,就陷入麻烦中。
向箖再次联系上他以后,就让他暂停查向海的事,先保护好他自己。
没想到现在时云州自己说出这话来。
向箖便突然感觉卡在颈上的手,像随时能拧断她脖子的绳索。
时云州:“是我的人做的。但不是我下的令,我也在查。”
他这话说的,就好像他连自己的人都管不住。
他还在查,如果连他都查不到,那事情可能就会非常棘手和麻烦了。
对于他这说法,向箖其实不怎么相信。
但他好像完全没有欺骗向箖的必要。
都知道时云州心狠手黑。
很多人都怕他,不想惹他,并不只是因为时运做得强。
而是时云州做事又离谱又疯。
他在蓝城而言,真就像一尊镇城的鬼似的。
他完全没有必要去介意向箖说过的“杀了他”,可能当个笑话听听还差不多。
而对于这件事,他也只准备交待这么多。
冷睨着向箖已经清醒起来的样子,把她狠狠送上了云端。
身体和意识的分离,让向箖仿佛经受了某种割裂的痛苦。
时云州好像完全不想听她说什么,而她也管住了自己的嘴,暂时什么都不问。
而等到他们起床,已经下午三点刚过。
已经错过了早饭,也错过了晚饭。
向箖感觉自己已经快被活活饿死了。
时云州把卧室里的浴室先让给她用。
她先收拾好,换上以前放在这里的衣服,虽是夏款,但是不冷。
从卧室出来,直接走去厨房。
可能实在太饿了,她竟然对这厨房还没死心。
还是在原来的位置,找到了一些米和干硬的意国面条。
应该还是她以前买的那些。
这次冰箱里没有剩下的酒店餐盒。
但很意外的发现了一罐干花生和一包青豆。
青豆看着还算新鲜,只是还带着壳。
向箖便泡上米,把青豆拿出来,坐在餐桌那儿开始剥豆子。
好歹是蔬菜,还是新鲜蔬菜。
这么一大栋房子,真是一点儿人气儿都没有的感觉。
向箖往香炉那边看了一眼,窗子外面似乎有个人影晃了一下。
任京在屋檐下缩着膀子叼着烟,瞧着王特确实比他潇洒深沉得多。
人王特蹲着,两根手指捏着烟,另一只手拽在他裤子上,他刚往窗子那一探头,就被王特眼疾手快给拽了回来。
任京:“王大少爷,我再说一遍,你真捏着我肉了。”
王特:“我怎么没捏死你?我从你腿上捏块肉,塞你脑子里,跟你脑浆换换,可能都比现在好使。”
任京:“......你咋还骂人呢?松松松,松开。”
弯下腰去,把王特的手给拍开了。
王特:“你就不能假装你不在?”
任京:“我就是好奇。这地方不是不让外人来吗?那女的怎么老来?”
王特:“你知道为什么时总让你在这儿看院子么?”
任京:“我武力高呗。”
王特:“哼,要不是你立过大功,早就喂了八百遍鱼了。”
任京:“......”
王特:“脑子不好,就少用!”
任京:“......郑疆说得对,就你这嘴,要不是你姓王,早被我弄死八百遍了。”
王特:“你稀罕?你稀罕拿户口本去,我把这姓换给你!”
任京嗤了一声,收拾起烟头,回屋,不跟他聊了。
而房子里,时云州走出来,看到向箖正坐在餐桌边剥豆子。
也走过去,又看到泡的米。
时云州:“饿了?怎么不打给酒店叫餐?”
向箖:“你叫吧。”
她只想吃点粥,而且这个时间,叫餐也未必快。
时云州也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拿起一个豆荚:“我叫得,哪有你好听?”
向箖:“......”
时云州坏模坏样的笑了下。
而向箖正好每一根手指都脱力似的发软。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时云州干活,她就不想干了。
于是把袋子往时云州那边推推,自己两臂一抱,像瘫在桌子上似的。
时云州瞥她一眼:“哼,我天生就该伺候你?”
于是向箖又爬起来,拽回袋子,继续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