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若一直住在时云州的房子里,房子也一直由时云州的人看守着。
如果她自己不愿走出来,向海的人也不可能轻易就闯进去,强行把她带走。
但尤若还是很怕,虽然向箖已经明确说过回蓝城,她还是打电话来催促:“你到哪里了?你能不能过来接我?小马他们已经来了。”
向箖:“我没那么快。我先去看向海,你看好孩子,我们家里见。”
尤若:“箖箖,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你一定要帮我。”
......
对于这样的尤若,向箖真的有些无话可说。
她和尤若的确算是一起长大,但她这次紧急赶回来,主要是因为向海和孩子。
向海从自己未发迹时就开始追求尤若,这些年对尤若一直都很好。
连对尤若的整个家庭,对尤若家的亲戚,都很大方,他们也因为向海而生活翻天覆地。
向箖出国以后,因为各种原因,很少回来。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向海和尤若还总是会一不留神,把她忘了,当着她的面黏黏糊糊、卿卿我我。
她总是猝不及防,被塞一嘴狗粮。
但也高兴,向海在国内生活得很好,她便无挂无念的在国外全心投入学业。
向海出事以后,连她都很惊讶尤若的冷漠和薄情。
如果向海已经知道了一些事,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虽然跟尤若的事,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私事,但向海毕竟经历过生死,才刚恢复,如果再因这事出什么状况,也是向箖难以承受的。
向箖买上一大束五彩斑斓的花,又买上一些吃的,就像只是正常休假那样回来了。
她捧着花,提着东西,神态轻松地往房子里走。
没料到刚走进去,就看到向建东在里面坐着。
向海已经不坐轮椅,也坐在沙发上。
在疗养院的时候,向海一直都有被辅助做肌肉训练、做神经元刺激和理疗等,被照顾的非常好,虽然身体长期没有做自主运动,但没有出现肌肉萎缩的情况。
出院以后,他也一直在做一些恢复锻炼,向箖知道他现在已经可以缓步慢行,正在恢复他的自理能力。
当前这气氛和架势明显不对劲。
郑疆几人分开站着,佣人全不在,桌子上摆着茶具,看着像是向海正在跟向建东喝茶,但是向建东一副尴尬不安的样子。
屋子里冷气适宜,向建东手里攥着一团纸巾,脑门上全是汗。
郑疆:“大小姐?”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箖看过来,向箖笑笑,冲向建东打个招呼:“叔”,边向向海走去。
向海:“你怎么来了?”
向箖:“我今天有空,回来看看你。”
她看着眼下向海和向建东之间是有什么事,也没多说别的,把花和东西拿去吧台。
向海:“叔,以前你在公司,偷偷侵吞公司的钱,我一直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向建东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向海:“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向家,就您最聪明?我没出事的时候,你就把我当傻子,看我真傻了,是不是激动得好几天睡不着觉啊?”
向建东:“哎呀,大海,你误会了!叔是担心,咱们向家好不容易赚的那么些钱,落到外人手里啊!”
向箖看过去,正见他说这话的时候,把手指对准了她。
向建东:“大侄儿,你是不知道,这一年多,我们是怎么过的。她就霸着你,看着你,不让我们管,不让我们见的,我跟你婶,我们真是天天吃不好睡不好。”
他去捏胳膊上的肉,展示他都瘦了好几斤。
向箖朝他们走过去。
既然提到她了,看来事情跟她有关,向海也并没有避她的意思。
她就直接走去坐在向海另一侧的沙发上。
向建东这么说她,她也并不理会,看到桌上扔着几份文件,就起身拿到手里。
大体一翻,心就沉了下去。【1】
【6】
【6】
【小】
【说】
这是一些起诉材料,包含向海的资产明细。
其中一份起诉材料的起诉的对象是向箖,而起诉人是向建东、尤若和尤允浩。
尤允浩就是尤若的儿子,她让儿子随了母姓。
而起诉的内容大概就是,向海智力低下,被向箖利用和把控,造成资产侵吞。
又设计另一份起诉材料,另一份材料表示向海已经不具备自主管理财产的能力,理应由其子尤允浩继承,由向建东和尤若共同监管。
里面还附带向海的智力障碍证明,以及一式两份的亲子鉴定报告。
向箖有绝对的把握,自向海住进陆行的疗养院转入保密治疗,就绝对没有跟向建东、跟尤若等人单独私下接触过。
就算接触,身边也一定有郑疆等人在。
向海虽然做过智商测试,但绝对没有开过智力障碍证明。
向箖虽然没有特意去了解过,但也知道开智力障碍证明这种东西是本人必须在场的。
不知道向建东他们的这份东西是怎么开出来的。
而且虽然尤若不止一次要求过做亲子鉴定,但因为后来一些事耽搁下,向箖他们这边还并没有同意过让向海去做。
那这两份亲子鉴定报告又是怎么来的?
虽然一般鉴定本人不在现场也可以做,但这两份显然是做司法用途的,做司法用途的话,是必须本人到鉴定现场做身份认证的。
当然他们可能是有能操作这种事情的途径和办法。
但真是够胆大妄为,是真的把向海当傻子,把她向箖当死人。
外面一阵骚乱,是本来应该比向箖早到很多的尤若来了。
尤若像是已经不会走路,是被两个人给架进来的。
文姨跟在后面,抱着孩子。
一见向箖,尤若就跟看到救星一般,急声道:“箖箖!”
一触到向箖的眼神,猛地愣了一下。
她又胆怯的看一眼向海,就只是跪在那里,往沙发旁缩一缩,把头低下去。
向箖:“你是怎么好意思,让我帮你?”
自从向海出事,她就只惦记向海的财产,向海活过来,她还是想方设法惦记向海的财产。
还竟然跟向建东合作。
简直是天才般的伎俩。
向箖虽然心中愤怒,但还是压着怒意,她有些担心的看向向海。
向海看起来很平静,只是脸色仍如她刚进屋时那般阴沉。
向海:“魏浩宇呢?”
小马:“海哥,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