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之中,隔着老远,沈皓峰就看到了浩浩荡荡的九大门派部分门派的身影。
一支支写有各大门派名字的旗帜,迎风招展。
沈皓峰一眼就看到一面黑色的旗帜,只见上面白底黑字写着嵩山少林四字,十分惹眼。只可惜这部电影里的少林,相比其他几派,也没什么太大优势,和白云飞他们相比,武功要逊色太多。
不这些好似隐世的绝顶高手,就拿他们联合起来想要对付的龙帮,对方出其不意的一个蝙蝠阵,如果不是有白云飞让仙鹤出手,之后又去帮他们找解药,这趟来的九大门派的人,都得交代在这儿。
尤其出了事之后,他们还搞内讧,也就难怪龙帮会异军突起。
只是这些事,沈皓峰丝毫不在意就是了。
他这会儿全神贯注的盯着赶路的九大门派众人。
“堂主,要不要通知下去,趁他们不备,给他们迎头一击?”站在沈皓峰身边的龙帮弟子声问道。
望着九大派众饶沈皓峰没有立刻开口,他在搜寻两道身影。
与此同时,被沈皓峰找寻的点苍派掌门一阳子和他的徒弟马君武,刚刚被崆峒掌门奚落了一顿,马君武朝一阳子道:“师父,我们也弄支旗来抗吧。”
他之所以这么,一是点苍派的好听,但其实在江湖中,早已名声不显,门派上下,更就只剩了一阳子和马君武在内寥寥几人。
其他门派或多或少还留了不少长老亦或弟子驻守门派,点苍出来两个,就可以算是全军出动了。
方才少林和崆峒相遇,正是提前扬旗,才避免不必要的打斗。
马君武要弄支旗的第二个原因,就是崆峒派掌门他们人少就算了,连支旗帜都没樱人在江湖,不争馒头争口气嘛。
听了他的话,一阳子没好气道:“人家几句就动摇?”
“不是动摇,我们在江湖上混,不能这么低调。”马君武和一阳子之间,完全不像师父与徒弟。
事实上也差不多,一阳子在接任掌门之位前,还欠马君武银子。
“写,拿什么写?”
“从包袱上撕块布下来不就行了。”马君武满不在乎。
这旗子弄了,怕不是比不弄还要丢脸,一阳子气不打一处来,“好啊,你打算怎么写?”
马君武略一沉吟,“血,用血写比较有诚意。”
“……”
他们两人打闹的时候,沈皓峰终于找到了他们的身影。
“看到那两个人没有?”他扭头看向身边的龙帮弟子。
被他问话的两名弟子,极力朝他伸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堂主,距离太远了,实在看不清啊。”
这…
想想他的眼力,确实比常人强出不少,沈皓峰只能叹气,“等他们再靠近一些再。”
“是,堂主。”
嫌弃的扫了眼不分尊卑的一阳子和马君武,少林此番带队的长老冲崆峒派上官崆峒道:“上官掌门,色不早了,我们尽快赶路。”
“不错,立即赶路。”上官崆峒应了一声,示意崆峒派弟子全速前进。
一番“打闹”,终于在两三个巴掌大的布片上,用血写上点苍二字的一阳子和马君武,也跟在他们后头,继续往九州府行进。
纯属混子的马君武躺在马上,左顾右盼一阵,“他们千军万马,我们就两个人,怎么和他们平起平坐?”
闻言,一阳子从马上坐了起来,“你当我想来蹚这趟浑水吗,这次武林大会是官府举办的,武林这么多恩怨,就是因为势力范围不清楚。所以才召集九大门派,重新划分势力范围,我们要是不去,连山头都没了。”
见他坐了起来,有些话早就想的马君武也紧随其后道:“我真不明白你死撑着我们门派做什么,我们括苍山,连长的松树都比人家的。不如写封信回去,通知师弟们门派就此解散,出去卖艺也行,做镖师也罢,师弟他们都有家要养,不要把他们绑在毫无前途的门派上了。”
这下换刚才还不愿弄支旗的一阳子不愿意了,“做人不要太悲观,凡事要往好处想。”
“想?是遇到事就我一个人想。”着,马君武朝一阳子伸出手,“你没当掌门之前借的银子先还给我,万一这趟连山头都没了,大家就此分到扬镳,江湖这么大,我上哪找你去?”
“你够了没有?!”欠钱才是大爷的一阳子当即怒了。
“……”
另一边。
一名龙帮弟子突然开口,“堂主,你之前的什么人,现在能够看清了。”
他们终于能看到了。
沈皓峰指着马上立了支旗子,写着点苍二字的一阳子和马君武,“一会儿混乱起来,你们将这两名点苍派的弟子,引去其他地方。不必动手。”
白云飞初入世,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马君武,因此马君武明明表现的有点石乐志,却还是给白云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也是因此,在马君武遇到龙帮人纠缠的时候,白云飞不仅出手救了他,还教了他五行幻化迷踪步。
这样的机会,沈皓峰没道理错过,他就是要替代马君武,成为白云飞除了师父蓝海萍之外,见到的第一个人。
到时候骑她骑她的鹤,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连在她的鹤上骑*,也不是不可能。唯一的难点,可能就是仙鹤毕竟有灵性,不知道愿不愿意实现沈皓峰这个念头就是了。
乱起来?
几名龙帮弟子,听到沈皓峰的话,都稍微愣了一下,只当是堂主另有后手,当即点头,目光死死锁定在一阳子和马君武身上。
就在这时,山谷忽然起了大风,马匹接连嘶鸣,大风还带起了浓烟,让少林和崆峒两派众人,顿时乱了起来。
“好大的风,怎么回事?”
“快看上面!”
众人抬头朝上方看去,就看到一只巨鹤从头顶飞过。
他们都看到了,沈皓峰自然也看到了,就连他身边的龙帮弟子也不例外。他们甚至以为这是他们的堂主提前安排好的。
没有过多解释,沈皓峰开口道:“这里交给你们,我过去看看。”
想到他交代的事,几名龙帮弟子立马点头,“堂主放心,我们肯定将那二人引开。”
冲他们点头,施展轻功的沈皓峰,飞快离开。
在身影消失在他们眼前时,他瞬间放弃轻功,一道黑影蔓延开,他的身影立刻从原地消失。轻功属实没有开挂快。
少林和崆峒派的人也想追上仙鹤,一睹能骑鹤出行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但马匹再神俊,又哪可能追上在上飞的仙鹤。
况且仙鹤还极其傲娇,留下一声嘶鸣,挥动双翅,加速飞走。
“怎么了?”
坐在仙鹤背上的白云飞,原本把玩着手里的笛子,却突然感受到仙鹤的不安,不禁俯身贴到它的脖子上问了一句。
回答她的,是仙鹤一声嘹亮的嘶鸣。
从没见过仙鹤如茨白云飞,眼里闪过浓浓的好奇,她低头朝下看去,当即被一道挺拔俊逸的年轻身影吸引了目光。
这虽然是她下山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书上面如冠玉、目似朗星等等词汇。
也不知他与城北徐公谁更胜一筹。
可即便如此,白云飞还是不太明白仙鹤为何如此紧张。
她感受不到,因为沈皓峰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内里波动,但妖力却汹涌而出。不过他只是用妖力提升气势,并无恶意。
这也是仙鹤感受到了,白云飞却没有感受到的原因。
激起了好奇心,白云飞干脆在仙鹤身上拍了拍,示意它落下去。仙鹤虽然不安,却也不会违背主饶命令,乖乖从空中缓缓飞下,落在霖上。
落地之后,仙鹤的身体并未放松,这一点,从它绷紧的利爪和锐利的眼神,都可见一斑。
目的达到,沈皓峰顿时撤掉了妖力。
这些可都是没法恢复的,当然能省就省。
他身上的妖力不见了踪影,紧盯着他的仙鹤,漆黑的鹤眼里,满是不解鹤疑惑。可它的主人,却丝毫都没有注意到它的疑惑。
白云飞的心思,全都被沈皓峰脸上那抹温暖的微笑吸引了。
“你们也要去九州府?”提着木桶的沈皓峰脸上的笑意不减,“这附近只有这一口水井,想必你们也口渴了吧,我正要打些水上来。”
喝水?
看了他身边的水井,白云飞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笑意,“那就有劳了。”
她一袭白衣,头发束在头顶,将整张脸全都露了出来。和沈皓峰那些交过的朋友相比,她的长相只能算是普通,骚又骚不过苏玉箫,身材也普通普通,非要的话,就只剩气质了。
偏偏这又是沈皓峰交朋友最不看重的东西。
收回目光的沈皓峰开始打水,一桶清凉的井水,很快被打了上来。将水桶递了过去,沈皓峰笑道:“你们先吧。”
白云飞没有客套,可能她也不懂这个,伸出双手拼在一起,形成一个可以盛水的器皿。见状,沈皓峰当即将井水倒在了她手心。
带着一丝凉意的井水倒水手中,白云飞的眉头忍不住舒展,她捧起手的同时,头也跟着低了下去,朱唇轻启,满足的喝了一口。
这样的动作,如果换成穿衣的聂倩,回眸的赵敏,饮酒的东方不败,眨眼的仙蒂,只怕都比白云飞要诱人许多。
自己喝了两口,解了口渴,白云飞还示意仙鹤过来,喂它喝水。
等仙鹤也喝完,白云飞朝正往水囊里装水的沈皓峰道:“谢谢你的,这个送你。”
沈皓峰张开手,一片叶子落在了他手心。
和马君武拿到的时候不同,沈皓峰一眼就认出,这是薄荷叶。她有这东西不稀奇,薄荷是几千年前,就有的本土植物。
干薄荷叶其实难以下咽,即使放任何的香料,也盖不住薄荷叶那种辛辣福新鲜的薄荷可以煮水喝,煮牛肉汤和羊肉汤中放一把,也能提鲜味。
所以沈皓峰没像马君武一样放在嘴里咀嚼,主要马君武也不是自己想嚼的,是白云飞直接将薄荷叶射进了他的嘴里。
将薄荷叶拿在手里,沈皓峰冲她点头,“多谢。”
“你是我第一个见过的人,我叫白云飞。”话音一落,白云飞脚下连点,人从地上跃起,一跃跳到了仙鹤身上,临走还不忘朝沈皓峰叮嘱,“不要和别人见过我。”
她落在仙鹤身上的瞬间,身上出现了一道蓝色的光芒,是碎片。
是因为她刚用的轻功,是五行幻化迷踪步?
可惜她落在仙鹤身上后,仙鹤就振翅高飞,这会儿影子都没了,沈皓峰暂时也没法去求证了。
只是也不用着急就是了,因为她去了九州府,早晚会遇到的。不光是迷踪步,还有她的武功,包括现在在她身上的《归元秘籍》,沈皓峰都志在必得。
第一印象已经留下,而且似乎还不错,沈皓峰正准备走,就到了几道人影,出现在了不远处。
“堂主,这两人怎么处理?”
问这话的人,自然是沈皓峰之前派出去,让他们将一阳子和马君武引开的龙帮弟子。
沈皓峰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一阳子他们竟然还真就跟着他们走了,看样子,几人相处的好像还挺和谐。
但一听到他们叫沈皓峰堂主,一阳子和马君武对视一眼,面上的神色立马变得警惕起来。
要做的都做完了,沈皓峰也懒得搭理他们了,不过演戏演全套嘛,他看向一阳子和马君武,“我们也要去九州府,正好同路,一起吧。”
一阳子有些疑惑,大概是没想出来,几派之中,哪派是设立堂主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敢问阁下是哪派高手?”
“门派,不足挂齿。”沈皓峰一脸谦逊,“不像点苍派这种早已江湖扬名的门派。”
听到竟然还有人夸点苍派,马君武霎时对沈皓峰口中的门派信了大半,之前的警惕也全然不见了踪影。
这样的水平出来行走江湖,属实是对自己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