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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core②·黑夜中

深渊专列 狐夫 12228 2024-02-07 13:36

  前言:

  好运气是一头朝着最笨的公牛走去的瞎母牛。

  ......

  ......

  [part一·一闪一烁]

  让我们变慢一点,再慢一些——

  ——像打扫一间屋子那样,不能放过某个角落。

  在这个小故事结束之前,还有几件事要说。

  回到尤里卡火山,回到这座满目疮痍却迎来新生的城市。

  银行的交易日来了,来交易的人却很少,城市中有百分之七十的市民们需要白夫人制品来对付体内的维塔烙印。他们将度过一段难熬的防疫时光,要全部隔离。

  哈斯本·麦迪逊留在了这里,与他一同并肩作战的雪鸮动员兵和癫狂蝶帮众们,在最后一刻依然认为这位领袖来自四十八区,是小兄弟会的劳伦斯·麦迪逊,是大教祖。

  很可惜的是,哈斯本先生辜负了兄弟们的期望,到最后一刻也没有打开天国之门,等到攻坚团接管武械库和市政厅,剩下的敌对兵员便乖乖缴械投降放弃反抗了。

  尤里卡火山城的货船因为疫情的爆发陷入了短暂的瘫痪状态,不过boss并不担心,只要能把癫狂蝶圣教赶离这片土地,半年之后就有一条新的铁路,跨越七百公里,将福音带到这片土地上。

  原本作为爱神慈悲会敛财工具的几个大项,包括娱乐业中的赌博、电影电视和酒肉生意,这些从业人员的顶头上司都死在了无名氏的手里。

  可是人们总要吃饭喝水,总要生活,像建国初期对旧社会改造的手段,需要强大的行政人才去执行。这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可是像boss说的那样——美好的事情一定会发生,会慢慢的来到我们身边。

  回到九界车站以后,师徒之间的约定也成真了。

  罗伯特·唐宁变成了网瘾少年,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在酒吧的沙发上入睡,与梦中的爱人相会,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强哥回到九界时,第一个来迎接他的并不是女儿,而是红姐。

  他只觉得诧异,因为他并不是乘客,走的是员工通道,这是他与小敏的秘密,红姐能在这里蹲守,大抵是女儿把这个小秘密说出去了。

  在尤里卡火山城的战斗中,强哥战功彪炳,还得去内阁和候王厅正式接受boss的封赏,也就走个过场发个勋章加加工资什么的,强哥不在乎。

  成年人之间的恋爱很复杂,他俩只是倚着员工通道的铁栏杆,肩并肩的简单聊了几句,像多年之前的老同学,绕了一大圈远路,终于在四五十岁的年纪重新相见了。

  强哥与红姐说起豹式坦克的排障维修。

  红姐和强哥说起赞助商和酒客的脾气。

  强哥和红姐开玩笑,讲小鲨鱼对两个年轻人用了精神控制。

  红姐和强哥说荤段子,这风情万种的姐姐看见阿强故意偏开的视线,像主动进攻的野兽。

  那荤段子大抵是在描述人们的身体构造有多么神奇,男人的那话儿不需要任何power,只是一个念头就可以立起来。

  讲到这里,老实巴交了半辈子的强哥突然就怂了,他在面对千军万马时都没有这么胆小,只是开始胡思乱想。

  他想世界是多么美妙,地球母亲是多么残酷而慈悲,孕育了如此瑰丽的生命,天生地养的人们聚在一处,因为各种各样的信息素和神经信号互相吸引着。

  而他身侧的风姿绰约的红姐,只是微微欠身,那酒红色的睡袍披在身上,映着她眼角的鱼尾纹,岁月将她变成了甘香醇厚的酒,只是稍稍把手搭在这心上人的胳膊上,她就想起最初从乡下来到城市,对她笑对她哭的那个小丈夫。

  她知道活人代替不了死人,死人也不可能一直占着活人的位置,于是这种错位的幻象便更加离奇,更加神秘了。

  沉默是一种美德,在这种沉默之中,仿佛时间都变慢了。

  她想起班房里与人踩踏缝纫机编布料的光景,那时她总是说话,觉得这样时间可以走得快一些。

  他也是一样,不敢开口,因为小时候在学校里,强子并不喜欢上课,只觉得老师一开口,那四十五分钟的课时就成了一种精神上的折磨,无论怎样时间都是规规整整的,一分一秒慢慢度过。

  但是此时此刻,他们保持着沉默,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看着眼睛里一闪一烁的星星。

  员工通道里留着橙黄色的灯光,它像是烛火。

  在强子内心感谢地球母亲的时候,尤里卡火山城的海滨,在大洋海沟里的原初之种翻了个身,仿佛感受到化身蝶的召唤,正准备探头看一眼,却在最后时刻回到更深的地幔里。

  在红姐嗅见阿强身上血与古龙水混合的味道时,她只觉得人生似乎开启了第二阶段,一切常理都被光怪陆离的神或人打碎了。那只小黑猫给她带来这么一位侍者,它好似命运本身,是不可抗拒的,但是真正到了临门一脚的关键时刻——接不接受却是另外一回事。

  】

  她依然不敢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对方的眼睛。

  致命的吸引力不会说谎,不论男人或女人,不论年轻或年老,与傲狠明德相遇之后,仿佛都像是喝了不老泉,充满了理智与激情的性感。

  说到这里——

  ——潦草的笔法要往另一边去。

  这些生活在雪明周边,离他很远很远的人们,在[encore·返场]环节像浮光掠影,只需几笔带过。

  福亚尼尼和比利最后还是没能发大财,因为豹式坦克有引擎过热的毛病,等到战斗结束他们才发现这笔钱烧得只剩下十六万。强哥还会安慰两个贪财好色的小伙子,如果他们开的是七百匹马力,经过奔驰公司改造的豹式,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悲剧——都是慈悲会的错,他们太抠门了。

  但是这十六万块钱,足够让两兄弟与鲨鲨在白猿号逍遥一阵了,强子回去复命时,鲨鲨哭得很伤心——那是世界上最好的车长,与世界上最好的填弹手作长情的告别。

  三兄弟跟着老可汗从水下旅馆来到地面,要搞白猿号的搬迁工作,也得忙上一阵,不过人生的路还很长,他们并不迷惘。

  ——因为鲨鲨的仇已经报了,现在得努力长大,像新生的尤里卡一样,要顶天立地茁壮生长。

  让我们回到主人公的身边——

  ——回到忙碌的雪明身上。

  为了报答苏绫老师的场外援助,雪明踏进俱乐部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工坊去,他捞起阿绫老师的旧背包,从里面挑拣出相对完整的道具——那是他答应过的事,要帮老师修装备,这两年来进度落下太多太多,要造枪制衣灭除邪教,实在是没时间。

  人生就是起起伏伏折腾不断,阿明原以为自己很闲,可一眨眼就来到二十四五岁了,是那么那么快,上一回踏进分星女士的铺面,仿佛还在昨天。

  小七得回汕尾,路上和叶北大哥商量起接亲的事情,她是新娘子了,叶北算江雪明的长兄,要把中式婚礼的步骤都安排好。

  家里来了青金狼母送的三头幼犬,也热闹了不少,红姐很喜欢这几个小宝贝,就催促大当家的多买些白夫人制品当配给,也没有给这些狼犬起名字。

  雪明还要忙婚礼的事情,暂时把训狗的事情交给流星和三三老师。

  流星喊老大叫做阿黑,因为它黑。

  喊二妹叫阿花,因为脸上有斑纹。

  喊幺妹叫小橘,照着毛色来分。

  只是取名字的功夫,三三老师多了那么一句嘴。

  “咱们以后的娃你不能这么取名呀!好歹你得有点文化...”

  这话说出来,流星“噶”的一下僵住了。

  三三老师不明所以——

  ——他们俩人蹲在joestar的门槛前面,还在抓小狼玩。

  过了好久好久,流星变成了笨笨的诗人,激动的念起胡言乱语。

  “我要和你订婚啦?!你说起未来孩子的事情了!”

  “可是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突然天上的星星都亮起来!”

  他像是一团火,只要有点风,就变得更红更烫。

  三三老师终于是被这团滚烫的烈焰熏红了脸,她望见天上的月亮,就见到水泥坪子里洒下满地的白光,像煮熟的姜水倒进牛奶那样,心里是又香又辣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自我介绍,好像这几年以来,这个大男孩不去问,她就不想答。

  她喜欢流星喊她作老师,因为这样,她有种莫名的自豪感——

  ——那是当了族群领袖,要对男人吆五喝六的掌控欲,是青金的半狼们与生俱来的野性。

  她凑到流星耳边,轻轻念叨着。

  “我叫姗姗,姗姗来迟的姗姗。”

  没等她说完,流星就立刻偷偷往三三老师脸颊上偷亲了一口。

  她的眼镜也跟着歪斜,侧刘海与脑袋偏过去,并不生气,只是捧着阿黑,两只手一起捧住小狼犬。再次把脑袋伸到流星耳边,慢慢说着。

  “把眼镜给我扶正了,我看不清咯。”

  流星小心翼翼的帮三三老师扶眼镜,紧接着觉得脸颊一凉,切实是心爱的姑娘要还以颜色了,也偷偷去吻他的脸颊。

  这两人就像半大的孩子,并不在乎彼此的真名实姓。

  ......

  ......

  [part2·旧吉他]

  送别了老朋友,boss在内阁翻翻找找,找到了一把旧吉他,它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造出来的烧火棍,不过修修整整还能用。

  幸好它没有霉斑,琴弦没有生锈,它抱不住这宽大的乐器,就拉扯猎王者的衣袖,想要侍者充分发挥一些音乐细胞,去释放温柔似水的情绪。

  等到水流一样清冽的音符绵延不断的从房间里传到五王议会的理事柜台,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boss很快乐。

  爱神慈悲会的一败涂地是无与伦比的强心剂。

  这段故事由闪蝶衣上的作战记录视频备份资料,传递到维克托老师手里,再进行一部分改编修饰,变成了详实的战报。

  每个区块的执政官与广陵止息的战士们,都在盛夏时收到了这个消息,也包括永生者联盟的人们。

  留在宜居城市的癫狂蝶圣教已经开始清退,他们产生了惧意,因为康雀·强尼的慈悲会规模之大,败退之迅速,往后连根拔起的利益团队,这些人与事,都变成了威慑力极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这道雷霆在春天就打响了,直到盛夏时人们才听见雷声。

  在傲狠明德看不见的地方——

  ——永生者联盟又一次召开了内部会议。

  还是那片新的开发区,还是那个灯笼谷。第三交通署与第六交通署的交界地。

  往火山湖泊旁边去,大概六公里的工程部,一个幽深的暗穴里,聚集着四位会员,也是永生者联盟的核心成员。

  属于康雀·强尼的位子空荡荡的——大家都是心神不宁的模样,用厚实的衣袍裹住身体,遮挡脸面,并不知道彼此的真实面貌,或许干脆用代理人来参加这场会议。

  内容比较驳杂,信息也很少,没有多少营养,甚至很难分清哪句话是哪个人说的。

  “锁链困不住他,还变成他的武器,我们不是枪匠的对手。”

  “可是接下来几十年,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吗?我们找不到更厉害的战士了?”

  “以前的战士多少都有点功底,现在呢?没桉底能当个卧底就不错啦。”

  “时间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如果你急,就试试从枪匠的子嗣和亲人这方面找机会,金钱和权力对枪匠来说也是毫无意义,感情是最强的武器。”

  “为什么无名氏的人们,对癫狂蝶圣教不感兴趣呢?”

  “你这话与小孩子说说就行了,聪明人大多都已经在铁道系统里当官,剩下的蠢人,我们就绝不可以对他们说真话,要用宗教形式的口号来控制他们。所以万物归一这个口号,本质上和阿弥陀佛是差不多的。”

  “我曾经研究过傲狠明德,我认为它最厉害的政治手段,是与人们缔结牢不可破的情谊,像康雀这种人,哪怕过了七十多年,依然放不下这段情谊——在尤里卡火山城,他曾经不止一次说过,爱才是最管用的万灵药。”

  “黄石人并不可靠,这些集团企业的高官傀儡要被傲狠明德逐一清算,政法系统的人只要揪出来一个,谁敢为儿女兄弟说话,也要连坐,为这些罪犯辩护的律师都得掉一层皮——接下来我要改换脸面,重新做人,斩断与他们的所有联系。”

  “我也是...”

  “我感觉最近选的几个鹰巢都不安全,可能真的要避避风头,等到枪匠衰老虚弱时,再回到这片土地。”

  “好了各位,除了无名氏——让我们重新审视这个敌人吧,重新看看傲狠明德,它还出了什么招?”

  “《继承法》——今年二月份颁布的新条令。”

  “具体指的是?”

  “各个分区的执政官家庭,必须把财产和企业股份,过继给长子、次子和侧室儿女,具体条例太长了,我就不念了,意思很简单,一个执政官倒下去,权力和钱财,得分给三四个旁亲。”

  “听着有点耳熟。”

  “什么耳熟呀!这损招就是推恩令的现代版!”

  “我不了解中国历史,给我解释解释?”

  “傲狠明德要削弱元老院的藩镇势力,重新把权力集中到九界的内阁里,就这么简单,不光如此,它还颁布一个叫做《斗将法规》的东西。”

  这个斗将法规,灵感完全来自于康雀·强尼,具体的规定通过太阳报等等一系列传媒,向癫狂蝶圣教正式喊话。

  “斗将法规里写明,地下铁道与癫狂蝶圣教持续长达数百年的明争暗斗,致使各个地区群众劳民伤财穷困潦倒,以后按照百夫长标准,统率百人以上的兵员领袖可以对敌方将领提出决斗邀请。”

  “决斗方落败将领可以主动投降,胜利者不能杀死敌军兵员,按照《日内瓦公约》内容善待俘虏。”

  “这是什么意思?这些条条框框...”

  “古典。”

  “它要把癫狂蝶圣教的队伍搞乱,它现在有这个实力了——现代社会里按照公司编制来算,规模小一些的团队,打工的都恨不得把老板的肠子挤出来,把脖子拧断了,再来谈公司战斗力的问题。”

  “如果《斗将法规》真的有机会实行,这些初创团队会在叫阵环节立刻倒戈,把战帮的领袖送到角斗场里去。”

  “我操!这些馊主意是谁他妈想出来的...”

  “肯定不是傲狠明德,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这场会议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在外边有各个交通署的官员候着,包括上一回给林登指明路的参谋长。

  永生者联盟的贵人们一言不发,没有任何表示,匆匆离开了这里,临走时对各自的党羽裙带留了八个字,用手指头沾着水,如此写下。

  “天变地异,好自为之。”

  ......

  ......

  一周之后——

  ——芬芳幻梦坐在joestar的酒吧门前,看着里里外外的客人们去领婚礼喜帖,把请柬当做宝贝一样收进怀里。

  它不理解,因为从来没见过智人的结婚仪式,哪怕它拥有江雪明的全部记忆,可是在阿明的印象里,父亲母亲的婚姻是非常模湖抽象的。

  这么想着,它就来到迎宾的尾指身边,与保罗小哥唠嗑。

  “这几天我都在搞研究,尾指呀。秘文书库来了人,要找我取样,说我不正常——于是我也和他们配合工作,后来给他们当灵能计算机,要我自己研究我自己。”

  “你说,我到底是个啥?你有头绪吗?”

  保罗小哥立刻变了脸,变成冯佳丽的女身。

  “我怎么知道呢?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但是我晓得,你一定是圣父身上的圣灵。”

  尾指一直都把江雪明当做癫狂蝶圣教的圣父,或许这归一教义只有小孩子去虔诚的相信。

  芬芳幻梦悻悻挥手,觉得没趣,就立刻离开了。

  它照着江雪明的肉身,绕行十六米的射程极限,就这么走了一个大圆,飘到二楼去看可爱的小姐姐,扒在窗户边上,偷偷的盯住白露。

  它知道这是江雪明的妹妹,像是爱屋及乌,总有种莫名的保护欲在。二楼的娱乐室和活动室都有红纸,白露安排伴娘团的人们,要三三老师带头彩排。

  芬芳幻梦看了一会,听见白露健康有力的呼喝,安心到终于要睡着了,脑袋磕在窗台上,引来白露的目光。

  白露立刻喊:“哥!你在看什么?”

  芬芳幻梦解释道:“我不是你哥哥!”

  白露不明所以——

  ——加拉哈德魔术学院里教授过这部分知识,说灵体是肉身的精神力具现化,人们可以把魂威当做化身,用它去看、去闻、去听、去触摸,几乎等于另一个自己。

  白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窗户把这灵体给拉进来。

  “哥!你给这几个小姐姐,也就是嫂子的好闺蜜说道说道,你教她们做游戏——到时候伴郎团进来接新娘,要搞点节目的呀!”

  “呃...”

  芬芳幻梦感觉有些尴尬,但是不等这份尴尬蔓延到伴娘们心中——

  ——它立刻粉身碎骨,逃回了江雪明的身体里。

  工坊之中摆放着各种器具,雪明捏着刻刀,往阿绫老师的旧物上凋刻出新的花纹,各种灵能触媒与作战道具几乎将他淹没了。

  他的手上都是伤痕,对着墙上的工件图反复查看,反复对比原品与修复品的区别。

  从大门之外的极远处,从分星女士所在的旭日之屋旁,那座玻璃悬桥上,又有几个新乘客再次回到了这座车站里。

  流星就坐在酒吧前台,看着杰森大厨子给客人们调酒,今天是周日,基酒用的是铁骑士,是威士忌烈酒,蜂蜜的香味会更浓郁一些。能喝到完全醉过去,然后好好睡一觉,精神百倍的醒过来。

  到了明天,就是婚礼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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