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在揉捏,碾碎等痛苦折磨中坚持了多久,忍受了多久。
其实真不是我想死撑着,硬挨着不想死,谁闲的没事找这个罪受。
实在是死不掉,虽然魂体承受着无数次泯灭,扭曲的痛楚,但意识是清醒的,像是一根随意拉扯的牛皮筋被极大限度的撕扯。
仿佛是自身所能承受的痛楚没有极限。
只能是默默忍受,没有放弃的选项,当我幸存下来时已经猜测到了与这相差不大的悲剧。
深处那位出手将我救下来自然不会是出于好心。
他的行为无法揣测,处处都充满着未知,他似是个长不大的孩童任性妄为,但有些地方他的手笔埋的很深。
捉摸不透,喜怒无常,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算不算得上是一个玩具。
不知道自己被这种痛苦折磨了多久突然间痛楚消失了。
被拉扯到极致的牛皮筋突然松开,我以为是我终究支撑不住了,
那残缺的魂体将要消散,意识刚有点模糊。
炙热如火,幽冷阴寒,生命萌发等互相矛盾,互相排斥的感觉包围住了我。
这似是一种能量,给我的体会是坠入无尽黏腻泥潭,泥潭的粘稠感撕扯我残破魂体,仿佛潭中有鱼钻入我体内。
对此我没有半点反抗能力,只能任由无数鱼钻进去。
“诶,这家伙应该还活着呢”
略微耳熟的嗓音环绕身旁,还有脆若银铃的女声“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一男声“依我判断,暂时不要靠近他或是将他封禁。”
“赞同!赞同!把他先绑起来吧,这家伙跑出来绝对不对劲”欠欠的声音催促赞同。
当我肢体恢复一些行动,起码能够睁开眼睛时,已经被符绳捆住了,身上还贴满了五花八门的符箓。
我和个保护动物似的被麻子,无皮,两胡道士围着看。
我挣挣身子,白他们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人是鬼呸你本来就不是人,你怎么没死?”无皮人小嘴巴大的叭叭一通问。
“是啊我居然没死”我浑浑噩噩扫视了一下自身,又看了看四周,
能看到不远处贴在深渊底部的地府大门,那扇门发生了什么,巨大辉宏的门碎裂成了无数块。
碎片下是结结实实的泥地石块,再无地府一角的神秘幽黑。
流向天穹的血黄河水也彻底消失了。
再加上麻子,无皮等人,使得我不得不相信这惊愕的事实。
这里是阳间!
我从地府回到了阳间!
我本来破破烂烂的魂体此时竟然恢复了,非但完好无损感觉还更胜从前。
难以理解,难以相信。
明明当时在地府内魂体残缺的就剩一点,又遭受了深处那位的特殊待遇,我没死反倒是痊愈了,还回到了阳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困惑问向麻子她们“我是怎么回来的?”
无皮咋咋呼呼的代为回答“我们还想知道你怎么回来的呢。”
“我们刚刚从那鬼地方跑出来还没喘口气呢,空间又裂开了,差点没给我们吓出个好歹,以为那怪物追出来了呢。”
“严阵以待,结果从空间裂缝里出来的是你。”
“我?我从裂缝里出来?”
“嗯,可不是嘛,像是被人丢出来的一样。真是神了,你居然从那个怪物手上逃出来了。”
“本来我们都以为你死定了,都准备给你立衣冠冢了。”
两胡道士一脚将无皮踢到一边,吹胡子瞪眼“都成这样子了,还咋呼不行,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无皮的真身十分小巧,四肢短短的带着点萌意,看起来还有点深处那位模样在其中,
也许是因两胡道士的话戳中了他那不多的良心,他识相闭嘴了,至于感激无皮恐怕这辈子都干不出这事。
比起无皮,两胡道士对我热情多了,感激之意从行动,脸上都能看出。
两胡道士搓着手道“幸好你也出来了啊,&nbp;不然我们怕是下半生都要带着愧疚活了。”
“道爷之前对你看法有误啊,你是个伟人啊。”
“你居然甘愿牺牲自己送我们离开,不是你,我们绝无可能出来,我们抓住机会走了,但你却一去不返的挡在了前面。”
“唉道爷不如你。”
听着两胡道士的絮叨,我将目光投向麻子和道一天师,
道一天师审查着我,他似乎想要从我身上看到什么,看出什么。
麻子则是突然对我跪下了。
这一行为令无皮,两胡道士,道一就愣住了。他们齐齐看向那个虚幻的女人,
麻子一言不发的跪地,双手叠合按在地上,翘首也抵在手背上,优美的身姿曲线在这时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没人会去欣赏,没人会注意到这一点,麻子古怪行为胜过了一切。
“你做什么?”无皮本能后撤两步,看看麻子,看看我。
麻子依旧一声不吭,两胡道士哦一声,随即笑颜眉开,以为麻子是在道谢,感恩。
毕竟在他们看来,我吞噬大量阴送他们离开牺牲自我这无法回报的大恩,跪地磕头绝对配得上。
我盯住麻子,直视她数十秒,她的无言反而是说明,透露出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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