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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直扫荡下去。
我已经忘了究竟过了多久。
直到整个地狱都已经化为一片寂静,我才停了下来。
看着再也没有任何活物的地狱,我的内心却没有任何狂喜,力量的提升,融合度的提升也没有带给我任何,或者说,哪怕一丁点的喜悦。
与此同时,我还失去了一些更加重要的事情...大概是吧?我甚至已经忘了我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付出与收获是否值当呢?
不知道,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放出心湖,任由其扩张,我打算把整个地狱彻底吞噬,我待在高空,静静的看着大半已经变为纯黑的心湖以惊人的速度在这方空间扩张,看到那颜色,我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我失去了绝大部分感情,不止是负面情绪完全不存在了,很多正面的感情也随之消失了,我不懂这是为什么,只知道了,这似乎并非好事。
但现在,也不算坏事。
心湖仍在以惊人的速度扩张着,在我杀死那只巨型恶魔后,我便发现心湖早已化为了物质实体,并且保留了吞噬同化外物的能力,我同样也由灵魂实体了化,我想这是因为灵魂高度浓缩后发生的变化吧,本质上其实还是灵魂,只不过具备了干涉物质世界的能力。
这很好,终于不需要再受物质身体的拖累了,这样一具灵魂之躯,正是我想要的。
心湖在很短时间内便以指数扩张级别的速度将整个恶魔世界同化了个干净,我转身望去,一眼便看到了来时的黑色大漩涡——我留了那玩意一“命”,等我过去后,再同化掉它。
随手一招,心湖瞬间缩小回到我的手中,轻轻一加速,我几乎在瞬间便到达了黑色大漩涡所在的地方,最后一次回头望了眼这片空荡荡的空间,我踏步迈入黑色漩涡,下一刻,我再次回到了那个因为恶魔汲取能量而衰败的灵魂世界,这里如同昨天一般,毫无改变,仿佛我刚才那漫长的屠杀经历并不存在。
但我知道,一切都已经不同,外界过去了多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眼中,这片曾属于我的灵魂世界,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是的,整整二十年,我不知道这里的时间与地狱道的时间如何换算,反正,只多不少。
我摇摇头,没有想太多,我如今已经不需要注视着某物才能对其进行时间操作,心念一动,整个灵魂世界顿时开始了崩解,我已经不需要这片世界了。
天地重归混沌,然后在未经我控制的情况下与我化为一体,感受着双倍的寂灭与孤独,我不知为何叹了口气,孤独?那是什么东西?
不再感叹这些无所谓的东西,我眼前渐渐明亮起来,当混沌之色褪去后,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片稀稀疏疏的杂草与仍带有放射性的土壤,并没有看到我的身体,即使腐烂成骨,也应该还在这附近吧?难不成还在地下?
我开始回顾过去——真正意义上的回顾,而不是从记忆深处拼凑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我不知道现在融合度是多少,我只知道,我现在除了可以随心所欲的干涉时间,还能看到某地的过去未来,只要限定一个地方,我就能还原这个地方曾发生过的事情或即将发生的事情,呈现在我的脑中。
于是,我升上天空,看向我之前站立的地面,开始探查过去。
时间不断倒流,那些稀疏杂草像是被倒放的微电影般,片刻间便失去了踪影,大地的颜色也变得愈发深沉,那是核爆过后的痕迹,我不断回朔着时间,直到时间来到十年前,看到了当时发生的事情——没想到,这里仅仅过去了十年,并不是我想象的二十年的几倍。
一个娇小的身影一闪而逝,我知道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便停了下来,慢慢再回放回去,我还不能很纯熟的使用这项能力。
直到两分钟后,我总算是控制的差不多了。
我看到了...苏晓梦,没错,她竟然爬出来了!
一个不大的坑洞,一个踉跄着脚步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苏晓梦沉重的呼吸着,在她用力的瞬间,长大了嘴巴,发出无声的嘶吼,奋力把一个已经不成人样的人从坑洞里脱了出来,之后便脱力似的倒在了地上,她的头发上,脸上,身上,全是泥土与血迹,我清楚地看到这些血迹有很大一部分来自她自己,她在向上掘土的过程中受伤了,而她拼尽全力拖出来的那个人,正是我。
她竟然真的靠自己的手挖出来了!当我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自然而然把关注点放在了她的手上:那是一双近乎看不出手的形状的手,血肉几乎都被磨完,有些地方甚至还能看到点点白色痕迹——那是骨头的颜色,无法想象她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
休息了大概半个小时,她这期间一直沉默的看着我的尸体,或者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半小时后,她勉强起身,却又因为脱力而倒在地上,这时,她终于流出了我所看到的第一滴眼泪,随后,眼泪便止不住了,她侧脸倒在地上,临死前,一直在看着我满是鲜血的扭曲面孔。
是的,她死了,死于出血、感染、辐射、高温,死于一场核爆会带来的几乎所有灾难。
大概十二个小时过去后,二十个穿着厚厚的防辐射衣的人徒步走来,带走了我的尸体,至于她的尸体...直接被就地点火烧掉了。
这些人,毫无疑问,是SCP基金会的人。
我此刻心中毫无波动,愤怒?仇恨?什么都没有,理性此刻已经压倒性的胜过了感性,但我依然保留有我的人格,我的行为方式,只不过我的行为方式的内在推动力从感性与理性的混合态,变成了理性比感性多出太多的倾斜态。
这不会改变我接下来会做什么,无非,就是改变了我做那些事情的心情罢了。
结果,始终不会变的。
随着视线转动,我一步步追寻着那些人行走时的图像,在空中慢慢的“飘”着,一个一个的确认了当年这些人究竟在什么地方,然后,毫不留情的开始屠杀。
我降落在一个刚从商场里走出来挎着名牌皮包的女人身前,周围不断传来惊呼,更有甚至举起了手机,拍下了我从天而降的一幕,那个女人看到我后非常震惊,我平声道:“你是第一个。”说完,我留给了她两秒的愣神时间和五秒的尖叫以及四秒的逃跑时间,然后闪身上前一掌将她与这片柏油马路融合在一起。
我降落在一个刚从饭馆回来和同事们吃喝的酒足饭饱的富态中年人身前,他看到我的表情同样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我同样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说道:“你是第二个,”他同样做出了和第一个人几乎一样的反应——唯一的小小区别在于,他只愣了一秒钟,以及只尖叫了三秒钟。
他的同事们显然不知道这家伙过去干了什么。
在他逃跑的第五秒,我以同样的手法杀死了他。
这是第二个。
剩下的十八个大同小异,在半个小时内,我路过几百座城市,在半个中国上方飞了一圈,在十七座城市中留下了一至两条人命。
简单极了。
最后,我找到了我的尸体所在的地方,一个SCP基金会的地下基地,没什么可说的,在如闲庭散步般突破了所有的警卫后,仅用十分钟,我就将基地里的所有人都杀了个干净,此时,我的尸体早已经被解剖干净并送到了其他SCP基金会的基地,或者一些大型的商业财团当中作为研究标本。
在得知这一点后,我知道,我又要费一番功夫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该对我头顶上方不断加速下坠的核弹做点什么呢?
轻轻一个跳跃,我已经来到了核弹旁,随意一个鞭腿甩出,这颗核弹直接被当空击爆,我毫发无伤。
循着核弹射来的轨迹,我向一百多公里外的海上战舰飞去,那就是射出核弹的地方。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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