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4:出发
在格萨斯城战役后的一个多月,灵山和帝国宣布停战了,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帝国。
“自从帝国将大量军事机械投入使用之后,即便灵山的精神领域再强也被密集的进攻重创,双方都不想太过削弱自己的实力,所以在这个时候停战是最好的情况。”
“提议是灵山先发出的,证明他们已经招架不住,帝国不是很正在势头吗?为什么不趁胜追击反而在这个时候停战?”
“呵呵,”艾伯特喝着茶,“这件事应该去问那位前任将军,他最清楚情况。帝国在这三年的战争中军事实力被削弱了多少,我们并没有具体的概念。但现在说明已经到了一个必须谨慎的地步。无论如何一个帝国也不敢让自己的实力太过薄弱,你以为它的敌人会只有科达米斯人吗?”
特拉比明白了,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疑惑,这个结果对他而言必然是最好接受的。在两方和平的状况下,再加上格萨斯城这一方和平状态,这样的情况会让人有暂时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只是提到了耶格,他想到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那位前任将军这些日子唯一做的事便是和林蒂萝在一起,偶尔瞥见他和女人走在一起散步的背影,杀伐果断断然全无。对此他只能站在远处,没有再像以前一样走过去。
说曹操曹操到,蒂萝和耶格一起前来,告诉了他们一个决定,此时房屋内只有四个人。
特拉比和艾伯特闻言惊讶,艾伯特思考着确认:“现在这个时候你带着林蒂萝去光耀城,应该不会那么顺利。”
其中的复杂和困难都很清楚。维茵耶格,一个被帝国革除的将军;林蒂萝,曾在不久前还和帝国宣战,是兽族女王,身份微妙。即便现在是和平期间,这两人公然出现在光耀城定然会造成不小的轰动。
“如果要去,我有方法可以隐藏。这一点不用担心。”耶格说。
“为什么要去光耀城?隔一段时间不行吗?”特拉比皱着眉问。
蒂萝没有开口,身边的耶格继续说:“我需要回去见我的家人,蒂萝和我一起,我会保护她的安全。”
蒂萝偏头看向他,特拉比愣了愣,维茵耶格的话让他想起来还有这一层纠结。作为帝都的贵族,耶格被革职对于他的家族而言会意味着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想到他的家人会有怎样的反应。他看着这两人,恍然没有分开过一般,坐在一起只让他无法靠近去破坏。
“我要去光耀城见一个人。”蒂萝说。
“见谁?”特拉比的反应和当初的耶格差不多。
“金?”
他吃惊:“很重要?”
“嗯。”
艾伯特知道这不是他能阻止的事,他只是思考后看向耶格:“我相信你考虑到了一些状况,我也不说多余的话。但是不要逗留太久了,林蒂萝和你任何一个人身份都太过特殊,格萨斯城目前来说还比较安全。”
“我知道。”耶格在谈论正事的时候表情从未松散过。
蒂萝要离开一些日子,将兽人族的事物交托给了科克丽丽,知道女王是要去光耀城,科克丽丽第一反应是反对。它永远不会忘记在光耀城发生的事,那时候只有它还有林蒂萝,两个对于人类来说异族的存在当时有多么的危险和孤独只有它清楚。
它的反对没有效果,说了一系列的担忧之后被女子一句平淡的话堵住了嘴。
“我没有跌倒过,那个地方我总要再回去。”
科克丽丽霎时间想起了那个时候,女子站在漫天雪花中,遥望格萨斯城的方向说出这一番话。而现在她不仅自己光明正大的站在这个土地上,还带着它们从偏远走向人群。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女王,等你回来。”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思想上也开始发生转变,科克丽丽现在越来越像一个人类在思考一切。
这让蒂萝省了不少解释的时间,点点头之后带了一些东西走向城门口。
这里耶格,詹姆斯,特拉比已经在等着她。耶格在看到她的时候停下了和詹姆斯的交流,视线望过来时脚步也跟随起来,来到她身边,第一件事是将身上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蒂萝想要拒绝,但披上衣服的男人的手坚定有力,似乎不容置喙,她没有再说什么。
“你带的东西很少。”男人在身边说。
“方便。”
“嗯,不错,一切可以在路上解决。”
这一幕落在了特拉比的眼里,他的神情没有动容,平淡的模样,可眸光却透出他自己没有察觉的颤动。
过去数的清的日子里,他做着这样的事。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开始回忆,连年幼时没有注意的事都在心里变了一个滋味。
最温暖的时候,他坐在她的门前颓丧,她将他带进了门,给他做饭。夜晚他睡的不好,跑去找她。第二个清晨,还是孩子的她在他怀里醒来。
当然,那个时候他也是个孩子。
他揣着这些思绪,越来越不动声色,也越来越不敢时刻靠近她。
而现在有人关心她的寒冷,担任了为她披上衣服的角色。
他再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靠近她了……
詹姆斯说了一些关于光耀城现在的情况:“出入境很难,全部都要彻查,但绝对不会做到完全的封锁,你要我准备的东西都在包里了。”
“嗯,麻烦了。”耶格接过包。
“证件什么的都在里面,到时候你检查一下。”
“好。”耶格看了下时间。
詹姆斯靠在吉普车旁为自己点了一支烟,对蒂萝说:“金现在的状况我不知道,但我来格萨斯城之前去找他,没有见着。”
蒂萝也嗯了一声,耶格带着蒂萝打算离开。正这时特拉比勾唇笑了起来,一如既往的张扬模样。
话是对维茵耶格所说。“回来的时候如果蒂萝少了一根头发,你过不了我这关。”
维茵耶格看过来,他的神情在不笑的时候正经又严肃,无论说什么都像命令。“你想说什么?”
特拉比现在完全不会敬畏这个男人,即便他是每个当过帝国士兵的男人最崇拜的神,可在现实中,都只是普通男人。他将话说的直白。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耶格看了他半晌,詹姆斯在一旁好整以暇的吸烟,耶格又看了眼身边的女人,抬头时语气不变,他在不笑的时候除去命令外便是另外一种感觉。
“很简单的事,一切都以我的命来赔。”
再简单词汇组织的话语凝结而出,都是无比郑重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