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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轻松感升腾而起。安心、愉悦、舒适交织在身，几乎抽空了袁森身所有的力气。</p>
不由自主的，他的眼泪差点儿流出来。之后，他看了看一旁正在那些写着什么的骷髅，强自忍住了。</p>
这是自己期盼的吗？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后，他这样问向自己。</p>
应该是这样吧。在连续出现了许多意料之外的发展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安全已经成为了自己追求的第一目标。</p>
这....那收益呢？</p>
这个疑问冒出来之后，他立刻得到了提示。</p>
“无法获得任何收益。”</p>
什么？那自己之前经历的那些呢？观察到的那些呢？</p>
这个疑问也得到了回答：</p>
“那些都是本场景的次要内容，不会影响最后结局的走向。”</p>
在这个提示出现后，在智慧药剂的作用下，一些推论仿佛沸水冒出的气泡，纷纷从袁森的脑子里涌出来。</p>
也是说，新开封的那一切不是为了给自己指明敌人，而只是意外；</p>
在这座城市里，那些人给自己的特殊待遇，并不是什么阴谋，而是他们对所有人都是那般的；</p>
张默丽和裴颖那么对待自己，不是因为看了自己的特殊，而是因为她们本来是那样的人，看自己不过是偶然罢了；</p>
展览馆里展示出这些，也不是为了引导自己去做什么，而只是普通的、会给任何人看的内容....</p>
袁森消化着这些，随即叹息一声，看了看周围。</p>
如果是刚进入场景时候的自己，一定不会感到如现在这般的安心，也不会有半分的欣喜，而会是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样，破口大骂起来吧。</p>
如果是那时候的自己，一定会觉得这是很恶心的事情吧？</p>
因为，无论自己之前在哪个场景，如果经历了这么多复杂的事情---那之后结果都一定是揭穿真相，获得大量的收益。</p>
但这次，给出的结果却是偶然、意外、顺便？结局跟自己没有关系？</p>
如果是之前的自己，面对这种发展，一定会大喊：‘不，我绝不是无关紧要的！’然后开始采取行动，改变结局吧。</p>
会去攻击那些虫子，去那些骷髅的实验室里侦查和寻找，去那个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改变了世界走向的敌人，王洛....</p>
但是，现在的袁森，不想做这些了。</p>
之前的野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对安全的追求。</p>
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在周围是这种情况，以及自己身体又是这种情况的时候...心的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只要最后能安全离开，那什么都好。</p>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p>
毕竟，这里的情况太复杂了，太诡异了。那些虫子可能是王洛的敌人，留下它们，正好可以让它们去攻击他；这些骷髅进行的研究、拥有的力量都很强，去侦察太过冒险，也未必能找到什么；那张没有器官的脸....更是自己完全无法战胜的。</p>
这样的思路在袁森脑海里盘旋着，压制着他心更深一层的想法。</p>
那个想法是：这次打算当做敌人来对待的对象，太过可怕了。</p>
那是个在变成骷髅之后，不震惊、不恐慌、不绝望，而是在那里冷静的规划如何补钙的人；是个在变成软泥怪之后，也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而是打算带着敌人一起去死的人。</p>
这个人在空间里盲目扩张，把各种失败者都吸纳进自己团队里的时候，袁森的心是在鄙夷和嘲笑的；</p>
这个人在发行报纸、货币、搞大规模生产的时候。袁森在嘴依旧是鄙夷的，在心是想要在击败对方之后，利用其一部分有价值内容的。</p>
他的自信，来自于在无数的战斗磨练出来战斗能力。无论对手多强，袁森所考虑的，都是击败和杀死对手的方法。</p>
但是这个，算是杀了他---说不定也不会有什么好处，而依旧要面对他的报复。</p>
这种想法隐约出现的时候，袁森心的战意便逐渐消退了。</p>
关键在于，这个人对自己其实没什么敌意，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呢？</p>
这种实质是以惧意为主体的思维，在袁森的潜意识里发挥着作用。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有这种想法的---承认这些，意味着自己被击败了、压倒了。</p>
因此，在他的脑回响的是面的那些理由。‘不跟对方计较’‘留得青山在’之类的。</p>
在袁森处于这种状态的时候，一旁的卢西尔已经做完了记录。之后，它又拿出了一盘褐色掺金的粉末出来，把血滴在了面。</p>
但是这次，没有冒出烟雾来---什么也没有触发。</p>
“这是怎么回事？”卢西尔诧异的看了看袁森。</p>
应该是自己的意识里出现了结局，因而，这些粉末无法再把新的结局引导出来了吧。</p>
“我也不清楚。”袁森轻声说道。</p>
只要自己不把这种结局告诉面前的骷髅，它不能做出什么来进行更改...这个结局是注定的，不会改变的。</p>
“能量耗尽了吗？”听到这样的回答后，卢西尔看了看针管里的血，又看了看袁森。</p>
片刻之后，它拿出另一根针管，从袁森身又抽了一管血。</p>
应该还是没用吧。袁森看了看一旁盛着褐色粉末的盘子。在心祈祷，对方不会在无效之后再抽一管。</p>
片刻之后，卢西尔把这个针管里的血滴到褐色粉末---还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p>
“是量过大了吗？”卢西尔看看针管里的血，这样自言自语道。“还是说...”</p>
它连续做了多种测试。先是改变了盘子里褐色粉末的份量，然后是那种金色粉末的含量，再然后是滴在面的血液的数量...而后，全都没有任何效果。</p>
并没有抽第三次血，很好。</p>
袁森看着它的动作，这样想着。随即，想法偏移到了刚才的安心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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