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看着我们。
又是害怕,又是伤心。
毕狗蛋方才说的那番话是有道理的。
我们逼问他也没用,只会让他们魂飞魄散而已。
可是他们坑蒙拐骗,专门养恶鬼,尚且不知他们是否害过人,光是诈骗这个罪名,就逃不掉阳界的法律的处置。
我们三个站在他们面前,一脸严肃的凝视着他们。
“要、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反正不是被你们杀掉,就是被主人杀掉,老大不在了,我们活着也没有意思。”
他们一开始还哆哆嗦嗦的,后来见我们半天不说话,索性挺直了身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斜睨他们一眼,提醒道:“别忘记,毕狗蛋在灰飞烟灭之前,可是替你们求情的。你们的老大都希望能让你们活下去,你们还不知道好好珍惜?”
“说的好听,你们会放过我们吗?”
“就是!虽、虽然我们只是用古曼童来骗钱,没做过什么其他伤天害理,要人性命的事!可主人和老大都说了,冥王是十恶不赦的恶鬼,丝毫不讲情面!刚才连朋友都差点杀掉,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他们几个义愤填膺的指控阎玄墨。
这算是贼喊捉贼吗?
他们的主人才是大坏蛋好不好,反过来说阎玄墨是恶鬼。
之前那个假高僧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摔在欧彻的面前:“喏,这个是我们骗——呃,赚来的钱。既然欧宁是老大恩人的女儿,那等我们死了之后,这些钱就当作欧宁的医疗费吧。”
欧彻愣了下,从地上捡起这张有些破损的银行卡,满脸惊讶和复杂。
我也没料到他们几个居然会这么做。
感觉他们也不是骨子里的恶人,还是心存善念的。
然而……
阎玄墨并没有被他们的行为所感动,薄唇下压,一脸阴沉的看着他们。
这家伙,估计在记仇呢,说他是“恶鬼”的仇。
“放过他们是不可能的,可我也不想再增加死亡人数,把他们交给阳界的警察处理吧。”
我条件反射的和阎玄墨商量。
话说出口才想起来,我还在和他闹分手呢。
阎玄墨朝我望来,脸色总算缓和了些:“我会让向厉沉通知警方,否则,你报警的话还要跟着去一趟。”
我不自然的别过脸去,没有看他,轻咳一声叫上欧彻:“我们先回去吧。”
“走,我还要去一趟医院。”欧彻将迷你葫芦和铜镜收好,和我一起离开这。
阎玄墨留在这里看守着这几个人,顺便等向厉沉过来。
可是,当我和欧彻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背后猛的出现一道非常强大的阴气。
很强大,并且有些似曾相识。
我们俩顿时停下脚步,朝身后看去。
那几个假僧人眼睛瞪的滚圆,七窍流血,悄无声息的倒下了。
身体快速变成干尸,阴气稍微一吹就变成了一捧灰尘,魂魄还没来得及出现,就消失了。
阎玄墨是背对着这些僧人的,加上事发突然,所以他迟了一步,没能救到他们几个。
“怎么回事?他们没有背叛组织首领,怎么还会灭亡?”
我惊愕万分的问道,内心焦躁和不详的感觉,越来越重。
“一芸,小心。”欧彻表情严肃的将我护在身后。
而阎玄墨也处于戒备状态,全身散发出强大的阴气,双手掌心中,更是汇聚了两股随时可以爆发的力量。
我警惕的朝前方看去。
好像有谁来了……
“办事不利,还想活命?这种弱小的人类,不配存活在这世间。”
幽森阴测的声音,像是从远方,又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也看不见他。
但是我很清楚,来者不善,且恶念深重。
阎玄墨眼眸微敛,猛的朝某个方向袭去。
明明那个地方空无一物,他的力量却像是被阻拦了一般。
而后,空中忽然有黑色雾气汇聚起来,逐渐形成一个身影。
当他彻底出现后,阎玄墨收了招,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好久不见啊,南界鬼王。”
他带着夜叉面具,看上去凶神恶煞,非常恐怖。
并且,他对阎玄墨的称呼非常奇怪。
南界鬼王?
这不是阎玄墨千年前在地府的身份吗?
我吃惊的朝他望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他就是千年前的北界鬼帝,翟奎?!
这个大boss终于现身了?!
面对翟奎的带着挑衅和讥讽的话语,阎玄墨只是寒着一站面容,完全没有理会他。
就这样僵持不过两秒钟,翟奎的身影忽然消失,而阎玄墨也在瞬间出现在我身后。
两个相碰撞的阴气形成巨大的气波。
要不是有欧彻抓住我,差点就被冲出去了。
“嘁!速度够快啊。”
翟奎阴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惊愕的朝他们看去,发现翟奎是想要攻击我的,但是被阎玄墨给抵挡了,顺便反戈一击,将翟奎的夜叉面具给击碎了。
翟奎的正面目逐渐浮现出来。
当我看清他容貌的时候,简直怀疑自己看错了!
他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凶神恶煞,也并不丑陋。
相反,他的容貌非常俊朗精致,如同妖孽一般。
因为他和阎玄墨的容貌非常相似!如果不仔细看,甚至会以为他们是同一个鬼!
不过,翟奎的眼角和额头是带着疤痕的。
“闻一芸,我的长相也不差,跟着这个没情趣,不懂女人心的老古董,不如跟着我吧。他想杀你,而我却是最希望你活着的,只要你跟了我,你就会知道什么是‘冥王妃’该有的待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天天受委屈,看下等鬼魂的白眼。”
“千年前我手下留情,看来现在,该到你的末日了。”
阎玄墨一字一句,异常森寒可怕的说道。
他那锋利的双眸之间透着暴戾和杀意,眉宇之间的愠怒难以压制。
散发出来的凌厉和威严气场,让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翟奎居然敢当着阎玄墨的面挖墙脚,真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