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家之后,时间还很早,没有留下来吃晚饭。
阎玄墨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等到家之后,还是没忍住叫了我一声。
“一芸,没吃饭,让小七做饭吧。”
很温柔的声音,像是在哄我。
我当作没听到,要么在琢磨这本破书,要么就在和阎烛阴说话。
“夫人,还在生我气吗?”
阎玄墨叹口气,又把声音放柔和了些。
这不就是废话吗?我当然生气了!甚至气的要和他离婚!
作为一个即将当妈的,说直接点,这可是杀子之仇啊!
他应该感到开心,我只是在生气,而不是和他恩断义绝!
我继续板着脸,视他为无物,坚决不和他说一句话!
“一芸姐姐,我现在去做晚饭,之前老中医留下来的调理餐我都记下了。”
小七走过来,想要缓和下气氛。
“不用啦,我不饿。”
“一芸姐姐,吃饱了才有力气和冥王大人吵架呀。”
我:“……”
阎玄墨:“……”
真是别具一格的劝吃饭方式。
但真的不是我闹别扭不想吃,而是一点都不饿,反而肚子感觉涨涨的,并且越来越严重。
像是吃撑了,又像是胀气,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我担心被阎玄墨发现不舒服,又要想方设法的害我孩子,只能赶紧从书房溜出去,进了客房里躲着。
关门之前,听见阎玄墨又叫了我一声。
“老婆……”
声音听上去特别委屈可怜,像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似的。
我心颤了下,随后摇摇头。
不能被他的鬼话迷惑!
只要他一天不同意我生孩子,我就一天都不会和他和好!
客房里反正有洗手间和浴室,就算待到明天早上再出去都没问题。
我坐在小沙发上看书,阎烛阴就在旁边吃零食。
太阳下山之后,我肚子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刚开始只是发涨,之后便感觉身体越来越寒冷,甚至隐隐作痛。
起先我还能忍受,继续看书,但后来寒意和疼痛加剧,导致我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书。
“喂,笨蛋一芸,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阎烛阴发现了我的端倪,表情严肃起来,蹲在我面前打量着。
“肚子有点疼,不过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啊,你额头上疼的都冒出一排冷汗了。”
阎烛阴伸手帮我擦掉汗,拧紧眉头盯着我。
“扶我去床上躺着吧。”
我疼的双腿使不上力,只能让阎烛阴把我抱到床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疼痛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没有丝毫好转,并且我的身体开始发烫,非常严重,热得的冷汗热汗一并冒出来。
向来玩世不恭的阎烛阴此时也慌了神,神色异常凝重紧张。
可是他的阴气和阎玄墨不同,他没办法帮我探测和治疗。
“你是不是发烧了?阳界不是有医院吗?我送你过去!”
“不行……被医生发现我的鬼胎就糟糕了……”
我捂着肚子,身体蜷缩成一团,依旧不能缓解疼痛。
“是不是鬼胎让你受苦?我去找我哥!他或许有办法!”
阎烛阴丢下这句话就想离开,我急忙忍痛叫住了他:“不行!和鬼胎没关系!是我……身体上的单纯生病而已!我以前不是每个月也会肚子疼吗?和鬼胎没有关系!不要告诉阎玄墨!”
“可是……”阎烛阴迟疑了。
当时他还小,不知道我后来肚子疼是因为痛经的缘故。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阎玄墨知道!
我平时身体很健康的时候,他都不准我留下孩子,更别说我现在疼成这样了。
若是被他知道,我相信他分分钟就会控制我的魂魄,然后亲手灭掉我腹中的孩子!
所以现在,我也只能说谎骗阎烛阴。
“我要做什么才能帮你缓解?”
“帮我……倒杯温水吧……”我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来。
阎烛阴立刻帮我倒水,神色慌张的递给我。
他见到我喝下后,问:“好点了吗?”
“嗯,稍微缓和了些。”
其实没有丝毫作用,我不过是想让他安心,才这么说。
继续这样下去,绝对劝服不了阎烛阴,我只能找借口说我肚子不疼了,但是很困,麻烦他在门口帮我守着,不要让阎玄墨进来。
阎烛阴这会特别听话,小心翼翼帮我盖上被子,然后蹲在门口那里,一步都不曾移动。
我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疼的满身大汗,全身颤抖,衣服都贴在了身上。
这样的疼痛一直持续了好几个小时,直到过了子时,到丑时的时候,疼痛感才逐渐消失,体内的寒意和皮肤表层的滚烫也逐渐缓解,恢复成正常的体温。
我疲倦躺在那里,刚才的疼痛真的耗尽了我全部的体力,此时我动一下的力气都没了。
呼……
怀个孕真的不容易啊,辛苦死了。
若不是因为爱阎玄墨,想要生下属于我们的宝宝,谁想要承受这种痛苦!
“妈咪,对不起哦,都怪我们让你这么痛苦。”
“妈咪,嘤嘤嘤……”
我愣住。
谁在说话?
这奶声奶气的说话声是从哪里来的?
而且还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我幻听了吗?
“妈咪,是我们啦!你没有幻听。”
“妈咪,我们很乖的在你肚子里哦……”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大吃一惊,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不对!你们……能说话?不对不对!我应该问你们是我的孩子吗?而且还是……龙凤胎?”
这什么情况?
我瞬间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能力统统消失不见!
“对啊!我是哥哥,她是妹妹!我们当然是你的孩子啊!妈咪!我们是你的孩子嘛,有心灵感应!”
“都怪哥哥不好啦!非要急着快点和妈咪说话,才害得妈咪那么痛苦!坏哥哥!”
“明明你也很想快点和妈咪说话啊。”
“你们……”我低头看着并不明显的小腹,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确切来说,我到现在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笨蛋一芸?你怎么了?”
守在门口的阎烛阴疑惑的朝我望来。